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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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成和娟兒原來生活的b城。李晨腿傷癒合之後重回學校工作，但他和娟兒的事已經沸沸揚揚鬧得滿城風雨，而且李晨這個人道德敗壞，早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除了娟兒以外，他還脅迫過幾個其他女生，與之勾搭成，這回全被知情人一五一十抖落出來。

學校領導班子很生氣，給予李晨記大過處分，並且扣發他一年獎金，他的正式教師職稱改成代課考察，這樣一來，李晨在這家學校混不下去了。

知他落勢，回到家中，王鳳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以前李晨仗著自己捧的是鐵飯碗，在外面拈花惹草、胡作非為，不把王鳳放在眼裡，王鳳肚子裡早就憋了一下子氣了。

現在知道李晨可能工作都將不保，王鳳知道這個無恥的男人已經沒有一點值得她留戀的意義了。

本厲害的王鳳著指桑罵槐地對李晨吆喝道:“人家男人結婚時買房買車，婚後還賺錢養家，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嫁了個漢子要自己搭上房子！到頭來連個象樣的差事都混不上！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啊？”聽到王鳳這一番挑釁的話，李晨氣得火冒三丈，他衝王鳳怒吼道:“你說什麼？”看李晨到了這般田地還敢對自己頤指氣使，王鳳著李晨的風頭對他大叫道:“我說的是你！就是你！你現在只是個不值幾個錢的代課教師！如果一年考察期你沒什麼優秀表現，學校就會將你除名！你還有什麼臉衝我喊啊…”

“啪！”未及王鳳說完，她的臉就已經結結實實捱了李晨的一記耳光。

初始，王鳳有點被打懵了，但很快，她就使出潑婦不怕死的勁頭衝李晨撲了上去，又抓又撓，嘴中還大叫著:“你這個王八蛋！你有什麼臉打老婆啊？自己在外面胡搞讓學校把你降格！你還有什麼臉把氣撒在我身上啊？趁早從我的房子滾出去！”兩人扭打成一團，場面亂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最後，兩人打累了，李晨捂著被王鳳抓得滿是血痕的臉去了臥室，王鳳則坐在客廳的地上哇哇大哭。

王鳳哭夠了，爬起來給她孃家打了個電話，很快，她嫁家人就趕過來了。

一群人不但把李晨教訓了一頓，而且把他的物品簡單打了個包裹，甩到了樓底下，並把狼狽不堪的李晨推了出去。

這下，李晨真的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家寡人。李晨暫時在一個地下小旅館寄居下來，幾天後他就收到了王鳳的離婚通知書。

沒有意外的，這兩個沒有任何情的水夫辦理了離婚手續。因為房子是王鳳的，所以李晨算是淨身出戶。好在，這小子還夠狡猾，他把娟兒給他那十萬以家人名義存了起來，沒有被王鳳分到。

這筆錢除了納住院費用，還有很多節餘。回到學校，被同事和同學們指指點點:“哎哎，那就是那個和女學生亂搞的狼李晨…”

“嗯，是啊，咱們女生可要離他遠點啊…”

“呵呵，看不出來呀，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看李老師長得斯斯文文的，以為他是好人呢…”

“嗯，是啊周老師，他初來學校時，不還有人將他介紹給你當男友嘛？幸虧你們沒成啊…”

“是啊是啊，真是萬幸啊，所以說看男人，不能看表面…”

…

這些言蜚語，縱是李晨臉皮再厚，也無法裝作充耳不聞。

李晨知道，自己再在這個學校呆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一週以後，李晨向校方領導打出辭職報告，很快獲得了批准。

他帶著學校補給他的可憐的工齡買斷費用，加之娟兒給的那筆錢，灰溜溜地離開了b市，去了省城a尋求發展機會。c市，產科病房。即將臨盆的娟兒正在產上痛苦地呻著:“啊…啊…痛啊…”醫生一直在引導她:“放鬆！放鬆！孩子的頭快要出來了…”郭成緊緊握住娟兒的手，急切地安女兒:“寶貝兒乖，一會兒就好了！你再忍忍就好了，你有過生產經歷，不會很費勁的！”

“啊…啊…我…快不行了…”大汗淋漓的娟兒痛苦地喊叫著。

“寶貝兒再忍忍！你要是痛得厲害就咬我的手吧！”說著，郭成把自己的手掌遞到娟兒面前。痛得幾乎失去理智的娟兒一口咬住了父親重的手掌，郭成咬緊牙關，忍受著女兒的啃咬。

“哇！”一聲響亮的啼哭，證明一個新的生命來到了人間。護士從抱起那個溼漉漉的粉嬰兒，驚喜地說:“是個大胖小子！重七斤半！”郭成無比動地抱著自己新出世的兒子，親了又親！一邊親郭成一邊嘟囔著:“壞小子！壞小子！爸爸就在等你了！等你出來後繼承爸爸的家業！你這個壞小子，總算出來了…”小小嬰兒發出響亮的啼哭聲，似乎在回應父親的詢問。筋疲力盡的娟兒看著這副父子之間親密無間的畫面，欣地笑了。

對於娟兒來說，再多的辛苦，再大的苦痛，看到郭成滿意的笑容，她都心滿意足了。不知細情的護士們，看著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面，不都羨慕不已。

她們哪裡知道，郭成父女為了今天這一刻，付出了多少努力，忍受了多少世人的白眼？各種滋味，盡在不言中。在醫院休養了幾，娟兒和嬰兒的身體沒有大礙了，郭成就將他們母子接回了家中。

月嫂早已經請好，是位非常有經驗的阿姨，在她的照料下，娟兒的月子坐得很舒適。郭成給兒子取名叫“郭重望”這個名字，可以準確地反應郭成對這個千呼萬盼始出來的小傢伙的身上寄予的濃厚願望了。

郭成愛孩子，每一個他都很愛，包括對以前的娟兒，以及現在的燕、生、心心，他都很疼愛。

可是作為一個傳統的中國男人，郭成頭腦裡還有很重的養兒防老，延續香火的理念，以前，他認為生是他唯一的繼承人，現在多了一個兒子，而且這個兒子，是他和最愛的女兒加子的娟兒所生，他能不格外開懷嗎？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養得白白的娟兒幸福地站在兒子望兒的搖籃旁，微笑著逗著兒子。

兒子被逗得咯咯笑個不停，白胖的小身體在搖籃裡撥動個不止。此時，從幼兒園放學歸來的心心跑到母親身邊，趴在弟弟的搖籃邊上稚地問:“媽媽，弟弟什麼時候可以和我玩呀？”娟兒微笑著，摟過冰雪般晶瑩可愛的女兒喃喃道:“等弟弟會走了，他就可以和你玩了呀！”

“那弟弟什麼時候會走啊？”可愛的心心託著下巴，眨著晶瑩透亮的大眼睛問道。

娟兒掐了掐女兒胖乎乎的小臉蛋，柔聲答道:“弟弟一週歲就會走路了，到時就可以陪著你到處瘋跑了。”

“噢噢噢！好也！”稚的心心，並不很清楚一年的概念是多久，只是單純覺得用不了多久，弟弟就可以陪她玩了。

一年以後，郭成和娟兒c城別墅寬闊的客廳。已經蹣跚學步的望兒，被姐姐心心拉著小手，在客廳寬大的落地窗前柔軟的地毯上玩耍著。

秋溫暖的陽光進來，映在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身上，顯得是那樣溫馨、生動。

孩子咯咯咯的開心笑聲迴盪在客廳之內，他們的母親娟兒此時正端坐在白的高檔皮沙發上，手捧一杯溫熱的綠茶，慈愛地看著自己的這一雙兒女，眼中滿是母的光輝。

此時的娟兒，已經完全褪去少女的青澀氣質，演變成一位氣質脫俗的年輕婦人。

只見她高挽著髮髻，眉目描畫得濃淡有致，身著一件高領掐帶隱花的白高檔絲裙，神態閒適地坐在沙發上，凝望著自己的一對小兒女。

正在娟兒陶醉在滿足當中之時，客廳側面的別墅正門的門鈴響了。傭人吳媽急忙去開門，門打開的瞬間，出現在吳媽面前的是位面容清秀，衣著素雅的年輕女子。

“你…請問你找誰？”不認得來者的吳媽有些驚奇地詢問著年輕女孩。

女孩探著眼睛向客廳裡望了一眼，隱約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娟兒時，她衝吳媽指了指娟兒，面無表情地答道:“我找她，郭娟。”吳媽對著陌生來客張口結舌地說道:“郭…娟？對不起，我家太太不叫這名啊，她叫…”未等吳媽說完，娟兒就已經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她站起身來，大聲詢問著:“吳媽，是誰呀？”吳媽回過頭，指著來客對娟兒道:“太太，是個年輕女子，她說…她說她找郭娟！”一聽此言，娟兒急忙走過來，看到來者，她的眼中頓時出驚喜之。因為此時站在門口這個相貌清秀酷似自己的女孩子正是她的妹妹──燕。

驚訝之下，娟兒穩了穩情緒，平靜地對吳媽道:“噢，吳媽，這位是我的親屬，她把我的名字記錯了，你去廚房準備午餐吧，這裡有我呢。”吳媽知趣地退下去了廚房，看到吳媽離去，燕低聲問娟兒:“你把名字改了？”娟兒看著妹妹，無奈地點了點頭。燕追問道:“改成什麼了？”娟兒輕聲答:“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吧。”說著，引著燕進到客廳。慢慢踱進客廳的燕，看到客廳中央正在玩樂的一對小寶貝，眼睛頓時瞪大了！

良久，在姐姐的輕聲呼喚下，燕才從呆愣中清醒過來，她眼神複雜地看著姐姐，喃喃問道:“這個小…男孩，就是你後來生的？”娟兒看著妹妹，她的臉變成了難堪的緋紅，漸漸低下頭的她衝妹妹微微點了點頭。

看到姐姐這副模樣，燕無奈地嘆了口氣，片刻，她低聲問姐姐:“爸…爸呢？”娟兒輕聲答道:“噢，他在公司。”燕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她徐徐走到沙發前，翩然坐下，冷冷地自語道:“看來他還忙的。”娟兒跟著妹妹來到沙發前，從水果盤中拿起一個桔子，細心地剝著皮，同時低聲問燕:“你們學校放假了？”娟兒將桔子遞到燕兒手中，就在此時，心心跑了過來，撲到媽媽懷裡撒嬌道:“媽媽！媽媽！我也要吃桔子！”小望兒步履蹣跚地跟了過來，嘴中含糊不清地叫著:“我…也要…要…”燕看著這一對小寶貝，剛才眼中的疑慮都轉化成了無奈的親情，她把娟兒遞給她的桔分成兩瓣，分給了姐弟二人。

看此情景，娟兒不好意思地輕輕拍了拍心心的手，責怪道:“要吃桔子自己剝，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和小姨爭搶？快來，叫小姨！”被媽媽訓後的心心嘟起小嘴，看著燕怯怯地叫道:“小…姨…”燕凝望著心心可愛的面容，良久，她伸出手撫了撫心心胖胖的臉蛋，親切地衝她點了點頭，低聲答:“心心乖…”看到燕言又止的樣子，娟兒拉過心心，親切地囑咐她道:“心心乖，帶弟弟去臥室玩兒，媽媽和小姨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