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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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親愛的聽眾們,今天的故事就到這裡,讓我們明天‮夜午‬見。”lucy幽魅的聲音中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嘲

‘叭’——“呵呵,飄然小姐好像又搶了我的臺詞。”陳茜關上了錄製的按鈕,無奈地聳了聳肩,“如果飄然小姐沒打算搶行,下次就把‘它’還給我唄。”

“嗯?”

“我的墜尾詞。”

“嗯哼。”lucy輕哼道,“如果下次能想起來還給你就還給你。”不知道是lucy變得隨和了,還是陳茜變得勇敢了,在這個冷豔女人的面前,她曾緊張地一秒變結巴,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但現如今卻也能適時地開開玩笑了。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的事,她愈發無畏了,心態淡然神經鬆弛了,畢竟這世上除了早晚都要面對的死亡,還有什麼值得我們用力氣,花時間去恐懼?

有時候莫名地,陳茜似乎能受到lucy冷豔外表背後的溫度,她眼神也總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悉,可能是因為她們以前本就是相知的,識的,不過陳茜現在畢竟已經記不起往事了,能記起的也是疑雲密佈的,她本分析不透,也想不通,毫無意義的零碎片段,或許這種悉真的是來源於與她如此長時間的接觸。

“別忘了明天的?慶功宴。”在找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這頓飯,lucy不由得頓了頓。

慶功宴?

是高程用來慶祝收聽率一路飆升的設下的飯局,慶功宴,應該是可以這麼形容的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lucy總覺得這頓飯的由頭怪怪的,具體怪在哪裡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可她堅信女人的第六,她認為那比任何推理判斷都要準確,尤其是像她這樣,經歷過物是人非。大起大落的女人。

“知道了。我會準時到的。”陳茜應聲,無打采地點了點頭,一想到明天要跟電臺的鬼高層高程,還有這兩位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同事吃飯,她就提不起神。

昏暗的燈光穿透空氣被安靜地打到地上,lucy的腳步就像踏著追光的波瀾一般淡然地走出了播錄室,吉米仍像個遊離的空氣人,尾隨在lucy身後跟進跟出,只是離開前他別有深意的一眼看得陳茜很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他每一次看她。她的汗都會不自覺地顫慄。

聽lucy講了那麼多期的‮夜午‬故事,唯有這一期。陳茜才真正地覺到自己在離真相越來越近的地方。只見她從屜裡拿出一張印了字的a4複印紙,這是一首lucy曾在講故事時念過的詩歌。

——光和熱織的金黃,在你的筆底,瀉成生命的底

十四朵向葵,決然與大地割裂,正如,你決斷地割裂凡緒。

遁入空門。

而當你最終把痛苦裝進橙的花瓶,你的生命,便以十四種燃燒的姿態,撲向太陽。

——“以十四種燃燒的姿態,撲向太陽?真是荒唐又變態的說法。”陳茜眯起眼睛,樣子似乎正認真仔細地思慮著什麼要緊的事兒。

還記得lucy講過那麼一段,是關於文森特。梵高的,他每天從出開始工作,因為他認為那些花會很快凋零。有的人也會以其活著的姿態凋零。梵高認為黃是太陽的顏,陽光又象徵愛情,因此具有特殊意義,梵高寫給弟弟西奧的信中多次談到《向葵》系列的作品,其中說明有十二株和十四株向葵的兩種構圖。他以十二來表示基督十二門徒,他還將南方畫室友人之家的成員定為十二人,加上本人和弟弟西奧兩人,一共十四人。

“黃,代表愛情,呵呵,那黃希文豈不是因為姓氏佔了上風?”陳茜嘲地搖了搖頭,的確,這個冷笑話講的她自己都覺得冷。她現在已經學著把重心放到那副梵高的畫作上——《十四朵向葵》,以及那副可以說是憑空出現在卡斯妮娜臥室裡的畫,和二層油畫壁掛上被帶有光光照的手電筒照出的英文單詞。

實際上,陳茜是懷疑那英文單詞黃希文在臨死前用光筆寫在上面的,當然了,那顯現在卡斯妮娜臥房中的‘隱形’畫應該不是,那應該具有其他的特殊意義,而黃希文寫下這單詞的目的在陳茜看來是想以此提示白可可,然而這種提示還懷著某種僥倖的心理在內,既希望她看到,徹底明白這一切,又不希望她看到,但黃希文應該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她寫下證物一事不止她一個人知道,另一位知情者就是卡斯妮娜,可卡斯妮娜可能因為某些原因不便親自說明,所以留下線索。

這些並不是陳茜胡亂揣測,天馬行空的想象,而是從黃希文臨死前寫給白可可的那封信中其實就能明顯覺得到,黃希文並不想把所有事情都解釋得太清楚,這該不僅因為當時是時間緊張的關係,她的很多措辭都表明了她的態度——與其難得糊塗,不如聽天由命。

“呼——”陳茜已經有些脹痛發酸的眼角,閉上眼睛覺眼周辣辣的,有些滂腫。自從來到這間電臺,她幾乎沒睡過一天安穩覺,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的分析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她相信lucy不會害她,但隱約中總覺得這個女人在刻意地隱瞞些什麼。?霓虹四溢的黑暗夜空,點綴著城鎮街道的詭異和神秘,帶給人無限的遐想。

“去哪兒,不回去麼?”lucy挑眉看著擋風玻璃前的陌生景象,這樣的夜已經很久沒見過了,或是因為孤寂而早就被人遺忘。

“今天先不回去,換新車了,帶你兜兜風。”

“帶我兜風?我沒聽錯吧。”lucy轉過頭來,鄙夷地打量著自己身側的這個男人,“你是換車了,還是突然轉了子?”

“當然是換了車。”吉米笑著搖了搖頭,無奈道,“怎麼說也算是借了您的光,簽了公司,這才有錢提了新車,現在不正是我恩戴德的時候麼?”

“是麼,但這車裡的氛圍可不是這樣的。”

“氛圍?”

“呵呵,別問我是什麼樣的氛圍,因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lucy邊說邊將身體靠在車背上,緩緩繼續道,“女人的直覺最準了,你一定是有什麼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你們女人總用喜歡仗著直覺兩個字然後展開各種無端的猜測,說好聽了是你們,要是說難聽了那就是作。”

“作?你就算不信也不用這麼不屑吧?”lucy不悅地撇了他一眼,“反正我是相信的,還有心電應,就像現在有人一直盯著你看,不過一會兒,你也會有所察覺地對上他的目光,對上那個方向。這和我對女人的直覺的認知是一樣的,你解釋的通麼?”

“呵呵,很難麼。”吉米輕聲笑道,“這道理很簡單,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會時刻警惕周圍的人和事,即使在一個悉的環境裡,如果有比較特殊的現象或者特殊的人為舉止,也會引起關注。然而,當你老是朝著一個人看時,這個人在眼睛以同樣的心態掃描你時自然也會發現你,如果第一次發現沒什麼覺,第二次當然會有覺了,就會引起這個人的注意。這是人的警惕心理算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吧,是正常的人類行為。”

“可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胡編亂造?你要知這種現象本沒辦法用正常的邏輯學,甚至是生物學來解釋,不然你說說這是什麼行為應?什麼專屬的專業名詞?”

“呵呵,你這不是為難我麼,這麼為難你哥很有意思麼。”

“我——”聞言,lucy愣了一下,有那麼一瞬,她差點忘了他們已經相認的事實,白可松和白可可,柒可松和柒可可,他們已經相認了,不論故事或現實。而白可松的柔軟溫和,大多也應該源於‘相認後遺症’。

想到這兒,lucy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落寞,但凡事都是相對而言的,與她而言,最起碼現狀是好的,為未來計劃太多,人的心難免會空落。

吉米把車開回家的時候lucy已經靠著車背睡著了,她看起來很疲憊,睡得也並未有多實,吉米苦笑著輕聲道,“哥哥發誓,絕不會再讓你陷入險境,絕不!”他的黑眸中沁溢著落寞的溫柔,就這樣盯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只見從大衣內兜中掏出手機,翻開短信欄。

——未讀短信,兩封。

一封是高程的,一封是陳茜的。

高程的來信內容很簡單——朋友,做好你該做的事,明天見。

陳茜的來信內容更是簡單——好的。,,,,,,抬頭望,天空中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樹上沒有了貓頭鷹的‘口古咕‘叫聲,也沒有了蟲子動。真是出奇的,平靜的一夜,預示著這必定暗藏洶湧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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