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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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綿福平靜的望著前來宣旨的薛清公公,身後跟了藍靈姑姑和幾個內侍宮女。她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自從知道了皇上將煌兒立為皇太孫,她便等著這個時刻的到來,只是皇后娘娘好心,說是等小皇孫滿月再執行規矩。

早一和晚一又有什麼區別呢,反正是要沉入一片未知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梅綿福眷戀的看了一眼抱在媽懷裡的孩子,掙扎著由宮女們扶了起來:“我能不能去看一眼我們家小姐?”梅綿福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大褂,上邊還印著一塊塊的汗漬,頭髮也沒有梳理,亂糟糟的披在了肩膀上邊,顯得那張臉更瘦更小了。薛清和藍靈見了她那模樣,心中也是憐憫,對著宮女們道:“快些替梅綿福梳洗打扮下,總不能就這樣去了。”幾個宮女應了一句,含著眼淚替她將頭髮梳成了一個如意髻,了一支奪寶滴淚簪子,換了一件松花綠的宮裝,替她選了一副翡翠掛鏈,一雙羊脂玉手鐲。梅綿福看了看擺在那裡的首飾,笑了笑道:“用不著了,我都要走了,還要這些做什麼。”藍靈心中不忍,低聲在一旁勸道:“即便是要去了,也得打扮得整整齊齊的,梅綿福,你便戴上罷。”梅綿福也不再反對,只是任憑宮女們幫自己梳理好,由她們扶著去了隔壁屋子看望呼延綿福。

因著呼延綿福還未滿一個月,所以她還在上坐月子,桃綿福著大肚子陪在她身邊陪著說話兒,見梅綿福打扮一新走了進來,兩人俱是一驚。自從赫連煌被立為了皇太孫那開始,她們便提心吊膽的,害怕著懿旨到,梅綿福便要和她們永別了。可這麼多過去,卻始終沒見皇后娘娘下旨賜死梅綿福,呼延夏青心中便有幾分僥倖,暗自揣測是不是皇后娘娘看著梅綿福出身微寒,覺得不用循這舊例了。

現在看著梅綿福穿戴成這樣,自然知道她是來向自己告別的,呼延綿福和桃綿福的眼睛紅了一圈,默默的看著梅綿福。梅綿福走上前來,跪在了呼延綿福的腳邊:“奴婢和小姐在此別過了。”說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這才站了起來,拉著桃綿福的手道:“我走了以後,你可得要好好照顧著小姐…”說到此處,主僕三人泣不成聲,梅綿福抹了下眼睛,再朝呼延綿福行了一禮,這才由宮女扶著款款的走了出去。呼延綿福望著她消瘦的背影,哭得癱在了上:“你們兩人陪著我一道進宮,現兒她竟然要先走一步了!”桃綿福在旁邊抹著眼淚,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有過氣來,按著個不歇。

梅綿福回到自己房間,探頭看了看赫連煌,伸手拍了拍他,留戀的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拿起放在托盤上的毒酒,一飲而盡。不多時便見她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藍靈走了過去,試探了下她的鼻息:“沒氣了。”薛清只是遠遠的瞟了一眼道:“皇后娘娘說了,梅綿福雖然身份不夠入皇陵,可她畢竟是皇太孫的母親,需運去盛樂皇陵安葬,小喜公公,你便負責這事兒罷。”身後一個內侍應了一句,帶著幾個人走了上來,抬著梅綿福的屍身便往外邊去,藍靈喊住了他們幾個,快步跟了過去對著那幾個內侍說道:“我代著皇后娘娘陪同去盛樂皇陵,這件事兒得我親自過了手才行。”薛清也沒有在意,只是笑道:“這事情還真得難為你親自去做呢,總得給梅綿福選塊好的墳地才是。不管她的出身,畢竟怎麼說她也是皇太孫的生母,到時候是要被封為生母皇太后的,皇太孫繼位以後,自然要重新厚葬的。”藍靈點頭道:“可不是嗎。”一邊說著,一邊跟著那抬屍體的內侍們走了出去。

過了兩藍靈才回到長樂宮,慕媛見她進來,朝她微微一笑:“事情都辦妥當了?”

“那是自然。”藍靈走到慕媛面前,低聲說道:“奴婢在那棺槨裡將梅綿福穿的衣裳放在裡邊便叫他們下葬了。”

“跟你去辦事的人可妥當?我叫你放下的字條也隨葬了罷?”慕媛沉一聲:“以後皇太孫若是要移墓,見著裡邊只有衣裳沒得屍首,總得要有個代。”藍靈抿嘴一笑道:“娘娘,你想得便是太仔細了,古時候都不由尸解昇仙的說法嗎?若是皇太孫要替生母另外選墓葬,見不到屍首,自然有那些拍馬的大臣會進言,說生母皇太后乃仙女下凡,所以皇上是真命天子,這可不應驗了?”慕媛聽著只是笑,眼睛望了望門外邊,又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只希望梅綿福以後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娘娘,你便放心罷,她醒轉以後我給了她五百兩銀子,她身上還有金簪子那些首飾,也能值得些錢,開個小鋪子,再尋個老實人嫁了,下輩子也就不愁了。”

“但願如此罷。”慕媛站起身來,扶了杏的手走了出去,看著長樂宮裡暮如煙,綠樹隱隱,宮深似海,不由得嘆息道:“其實這宮裡的子還不如外頭呢,若是拋下了這些朝堂煩惱,後宮爭鬥,到外邊去做一對最尋常的夫,真真是最好不過了。”她微笑著望向一個越走越近的身影,那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現在是她的夫君,伴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他是不是大虞的皇上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喜歡她,願意和她天長地久的在一起。

因為梅綿福被賜死了,所以慕媛將赫連煌接到了長樂宮來親自撫養,就如同自己多了一個孩子般,有時看得赫連睿都有些吃味,總覺得慕媛對於自己的孫子更加重視些,所以當慕媛“含飴孫”的時候,總不住的在旁邊干擾著她,得慕媛又好氣又好笑。

赫連煌在長樂宮,這給了赫連鋆充足的理由經常來長樂宮看望慕媛,每次見到慕媛在哄著他的孩子時,他便幻想著,若這是自己和她的孩子該有多好。她眉眼彎彎,神柔和,聲音輕柔,這一切在他眼中是一種引,有時候他心裡突然有一種衝動,想將她抱在自己懷中,用力聞著她身上的芳香。

小時候他被她抱在懷裡,輕輕的在他耳邊說著故事,他依戀著她柔和的聲音和身上好聞的氣息,現在他長大了,卻永遠失去了這種親暱的機會,他真是不甘心——若是沒有父親,他能不能娶阿孃?胡族以前有這種風俗,做兒子的可以娶父親的庶母,只是隨著漢族文化不斷的深入到了老百姓的觀念裡,這事情就發生得漸稀少了。可他真是不甘心,憑什麼父親可以擁有阿孃,而他便不能夠?每次面對慕媛時,他既想與她親近,又忍不住躲避她探詢的目光。

慕媛明顯覺到了赫連鋆的變化,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很複雜,不似小時候那種單純,裡邊有一種說不出的神,讓她覺異常奇怪。她還記得那時候赫連鋆只喜歡黏著她,在她身邊扭來扭去,她去哪裡,他也會尾巴一般跟了過來。現在他長大了,和她也沒有那麼親熱,見著她也只是端端正正的行禮問話,非常的刻板。

“有沒有覺得太子殿下和以前不同了?”一個晚上,慕媛不經意的問了藍靈一句。

藍靈想了想,自以為知道了慕媛問這話的原因,笑著說道:“太子殿下該是因為長大了,已經有了綿福,生了兒子,自然會和小時候不同了。再說現兒他跟著皇上和太師學著如何治國,比原來可老練多了。”慕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或許是我想得有些多了。”時間真是如水一般,轉瞬間便又過了一年,赫連煌滿週歲了。為了慶祝皇太孫的週歲,東宮辦了一場盛大的抓周宴,邀請了當朝一些重臣都攜女眷來參加。因為這次抓周宴不僅僅是為皇太孫辦的,還有一個目的便是為赫連鋆選太子妃。

宗正早就向赫連睿提出了這事情,太子已立,而妃位空虛,自然不能這樣,否則不合禮數,一名太子妃,兩名良娣,兩名良媛,此乃東宮該有的分位,此事斷斷不能再耽擱。

赫連睿聽了沉半天,點頭稱是:“這倒也是,原先攬月宮的院子不多,也不覺得宮裡空了些,現兒遷入了東宮,總該多住些人才是,我這就和皇后去說。”回宮以後赫連睿便將這事情提了下,慕媛也覺得宗正大人說得沒錯,第二便派人將赫連鋆傳到了長樂宮。

“鋆兒,你的孩子都滿週歲了,該給你選個太子妃了。”慕媛打量了下赫連鋆,這兩年裡,他長高了不少,站在那裡已經差不多是個英武的少年,不嘆起光陰似水來,不知不覺鋆兒就長大了。慕媛仔細的叮囑他:“明的抓周宴上會有不少貴女出席,你仔細看著,看中了誰便告訴母后,母后再與你父皇去說。”赫連鋆望著慕媛的臉,毫無意識的點了點頭,他本不想要什麼太子妃,他只希望能多留在母后身邊,能就這樣看著她,聽著她溫柔的聲音,一切就很好。見慕媛正殷殷的望著他,他只能胡亂的點頭答應著:“母后安排自然周到,鋆兒知道了。”風悄悄的起來了,始於青萍之末,慢慢迴盪在空中,外邊很快電閃雷鳴,似乎要下暴雨了般,慕媛見著屋簷下滴出的一扇水簾,有幾分惆悵:“皇上怎麼還不回來,雨下得這麼大,可別淋溼了身子!”轉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赫連鋆,見他臉木然,似乎沒有半分歡喜的神,心中不由納悶,現在她越發猜不透鋆兒的心事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赫連煌抓周那,天氣晴好,東宮的大坪前邊搭起了一個很大的臺子,上邊放著各東西,都是準備好在那裡,等著皇太孫去抓取。

赫連睿和慕媛站在那臺子前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東西,兩人紛紛猜測赫連煌會拿什麼:“媛兒,這場景是不是很悉?鋆兒抓周時,好像也是放了這麼些東西,現在似乎東西都沒變化呢。”

“可不是嗎?”慕媛看了看那一臺子的東西,不由得發出了嘆,東西都沒有變,可是人都已經發生了變化,昔那個青澀少年,此時已是治理一國的明君,而她,也由衣變成了皇后。

光陰就這樣悄悄的不見了,子好像不是度過的,完全是消失掉的一般,就這樣,回頭一望,似水年,紅塵輾轉裡,只有他依舊在自己身邊。

不多時,應邀來參加皇太孫抓周宴的重臣們都攜眷來了東宮。君臣把酒盡歡,午宴過後便進行了抓周儀式,赫連煌被抱了出來,放在那個臺子上邊,他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東望望西瞧瞧,最後一隻手拿起了一隻筆,而另一隻手卻拿起了一把刀鞘。他抓著這兩樣東西不放手,用筆不住的敲打著刀鞘發出“吭吭”的響聲,那聲音在他耳邊響個不停,他也咧嘴笑個不停,涎水了下來,直沾到衣裳上邊。

“筆代表文,刀即是武,看起來皇太孫到時候是文武全才呀。”張延之看著坐在那堆東西里邊的赫連煌,不由得點頭稱讚,聽得赫連睿和慕媛心花怒放。

“可不是嗎,煌兒可真是聰明。”慕媛帶了赫連煌一年,自然情深厚,望著他笑得溫柔,那甜美的笑容直刺在赫連鋆的心裡。他捨不得不看她,可是一看她站在父皇身邊,心裡便格外的難過。

從小他便不喜歡父皇,因為他對自己從來沒有一個笑臉,每次他粘著母后不放的時候,父皇便會很不高興的將他拎到一邊去。可是隨著歲月的逝,到了現在他已經不是不喜歡,而是非常討厭父皇,因為他霸佔住了母后,而自己長大了以後,便連撲在母后身上撒嬌的機會都沒有了。

“鋆兒,你可有自己心儀的姑娘?”慕媛見赫連鋆的眼神似乎望向自己,以為他已經選定了太子妃,走過來悄聲問他。赫連鋆面一窘,伸出手來隨便指了一下:“那個穿粉衣裳的便很好。”他沒有看清她的容顏,但她穿著的粉衣裳卻讓他有一種悉的覺,那時候母后最喜歡穿的顏便是粉,既然她和母后有相同的愛好,那多多少少也是一個彌補。

“她?”慕媛朝藍靈招了招手:“你去問問看,那是哪家的小姐。”抓周宴過後,太子妃和良娣良媛的人選也定了下來,太子妃是西平公文淵的孫女,呼延夏青變成了良娣,桃綿福也升了良媛的分位,另外還在京城貴女裡選了一位李姓的漢臣之女做了良娣,一位高姓的貴女為良媛。

一片盛夏的陽光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五名女子款款走了上來接受冊封,赫連睿和慕媛打量了下那五個麗人,覺得個個容顏俏麗,尤其是那走在最前邊的文黛琳,長得肌膚如雪,一雙眼睛如汪汪的水般,讓人見了就喜愛。

“這下鋆兒該滿意了。”晚上慕媛枕在赫連睿的胳膊上拉著他細細說話:“這位西平公的孫女長得可真美。”

“文家的人個個都俊秀。”赫連睿停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麼,推了推她:“你還記得嗎?我的表妹魏凌喜歡的那個,便是西平公最小的兒子,叫文暉的那個。”

“原來是他家!”慕媛支起身子來,睜著眼睛望向赫連睿,連聲驚呼:“那時候我在城北遇險的時候,他與魏凌並肩騎馬而來,真真是一雙璧人!”停了下,她有些猶豫的問道:“文暉成親了沒有?魏凌好似對他用情很深呢。”赫連睿搖了搖頭,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表妹都二十二了,曾對我立誓非文暉不嫁。可西平公家裡卻認為入贅之事實在難以接受,故他們的婚事一拖再拖,到現在還沒個結果呢。”

“皇上,不如你下旨賜婚,西平公家裡難道還會抗旨不成?”慕媛也是不住的嘆,兩個人分明彼此心悅對方,可因為家裡阻止不能在一起,這又是一種怎麼樣的遺憾呢?不如自己和赫連睿來做個冰人,讓他們兩人名正言順的走到一處。

赫連睿閉著嘴沒有說話,若魏凌不是他的表妹,他早就下旨賜婚了。只是因為魏凌和他的關係特別,他不想被人說魏國公府“仗勢強娶”所以一直沒有下決定,現在聽著慕媛這麼說,心中又活絡了起來,不如等著表妹今年冬回京過年就指了婚,兩人成親以後便都派去邊關,省得西平公見了他們心煩。

想到此處,赫連睿開心了起來,一把抱住慕媛道:“媛兒,你說得對,我下旨賜婚,料那西平公也不敢抗旨!”一邊說著一邊將嘴貼了過去,慕媛有些微癢,吃吃笑著躲到一旁,赫連睿哪裡能讓她跑掉,捉住她的身子,將自己的身子欺了過去,兩人很快便合得一絲兒縫隙都沒有,一夜濃情意。

長樂宮裡鴛鴦頸,衾枕生香,東宮裡邊卻是一片安寧,赫連鋆獨自坐在月光裡,心裡想著今母后的一顰一笑,全身似乎都燃著一團火一般。那五個女子站在他面前向他行禮的時候,他一點覺也沒有,覺得她們只不過是庸俗脂粉,誰也比不過母后的容顏——可是母后是父皇的,永遠也不可能屬於他,想到此處,他重重的捶了下桌子,那上邊的酒盞便跳了起來,潑灑出了幾滴美酒,沿著桌子傾斜著淌了下去,慢慢的滴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幽幽的芬芳。

第二赫連鋆下了朝沒有回東宮,他跟著琿巴達去了右相府。因為東宮正在佈置著娶太子妃,他見著到處有人用大紅綢緞來結花球便心中難受,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站在那裡發呆了好半天,他突然想到了琿右相,他的外曾祖父。

自從立為太子以來,他跟著張延之和琿右相學習政令,也許是有血緣關係,他覺得琿巴達格外親切,而張延之似乎有些死板,而且他是漢臣,很多觀念都與胡人有異,赫連鋆不是很喜歡他。

琿巴達教了他不少東西,還邀請了他去右相府玩耍,在那裡他見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還有不少表兄表妹,這讓他有了一種親近的覺。在後宮裡他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別的親戚,而現在突然有一大群親人,心中也很是歡喜。

琿巴達見赫連鋆主動來找他,哪裡敢怠慢,見赫連鋆似乎面不悅,知道他可能有什麼不好說的事情,心中謀劃著非要套出些他的心裡話來才好奉承上他,讓這個外曾孫更加貼近琿家。想到這裡,他吩咐家僕拿出陳釀了十多年的美酒來,陪著赫連鋆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府裡樂姬表演的歌舞。

“太子殿下,為何今如此怏怏不樂?”幾杯酒下肚,見著赫連鋆似乎有些眼神離,知道他已經有些醉意,琿巴達開始套他的話。

“琿大人,倒也沒什麼,只是我覺得大虞改得太多,不少規矩都跟著漢人學,真是繁瑣之至,有些也毫無道理,哪裡要這般講究!”赫連鋆苦於說不出自己的煩惱,可又極想找一個人傾訴,只能發洩到漢人的規矩上邊了。

為什麼不能娶庶母?自從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是母后時,他便深深追憶起這條被廢棄的習俗來,本來胡人娶庶母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因為漢人越來越多,都在叫嚷這不合禮儀,於是這條規矩便被人逐漸遺忘了。若是這條規矩還在,他說什麼也要娶了母后!

“漢人的規矩?”琿巴達舉著酒杯勸著赫連鋆喝酒,心中一片茫然,漢人帶來不少規矩,這位太子殿下究竟在說哪一條呢?

不著急,看著太子殿下那眼神越來越離,再灌上兩杯,或許他便會吐真言了。琿巴達朝樂姬們使了個眼,一位長得美豔的樂姬便站起身來,手執酒壺坐到了赫連鋆身邊:“太子殿下,再多喝兩杯罷!”眼見著赫連鋆慢慢的趴在了桌子上邊,琿巴達推了推他,在他耳邊輕聲問:“太子殿下,你不喜歡哪一條規矩?老臣可以想法子去將那規矩改了,這樣便合太子殿下的心意了。”

“為什麼不能娶庶母…不合禮儀,娶庶母又怎麼了?為何不合禮儀!”赫連鋆聽到說要改規矩,似乎受了刺,頭猛的抬了起來,拍著桌子喊了兩句,又倒頭睡了過去,嘴巴里還嘟嘟囔囔的說著一些琿巴達聽不清的話。

“娶庶母?”琿巴達眯起了老眼,心裡輪了幾輪,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摸著鬍子笑了起來:“原來太子殿下還存了這個心思!也罷,我便想法子成全了他,他娶到庶母,可這朝堂的權力便該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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