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卷第八章戰魔之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當下牧野靜風道:“原來是你救出了我兒牧野棲。”其實他並不能斷定對方的用意,他有意在未知真相之前便說出是對方救下了牧野棲,自是為了消除她的敵意。
屈小雨卻道:“你如何斷定我的用意是救他?”牧野靜風微微一怔,卻已哈哈大笑道:“我對自己的判斷很自信!”屈小雨沉默了一陣子,道:“你的兒子的確在我們手中,我也會將他給你,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他的武功已被廢了。”此言對牧野靜風而言不啻一記驚雷,他以低沉得可怕的聲音道:“是什麼人所為?”說這話時,他本能地想起自己當初廢了白辰的武功之事,對屈小雨所言難以置信…也許他只是不願面對事實。
“你見了今郎之後。他自會將一切告之於你,不過你若想見他並將之帶回風宮,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屈小雨道。
“你要挾我?”牧野靜風沉聲道。
“我還不至於不明智到想要挾風宮宮主的地步,其實我要你答應的事,是很容易辦到的,且對你無任何不利。”略一沉之後,牧野靜風道:“好吧,你且說說。”清風樓。
密室之中。
龐紀的臉仍顯得有些晦暗。他的傷勢似乎還沒有痊癒,但此時他的眼中卻有著一種異樣的光芒,其眼神與臉
反差太大,以至於讓人無法捉摸出他此刻的心情。
封一點是龐紀之父龐予的結義二弟,但他從不倚老賣老,在龐紀面前,仍是以屬下身分自居,這也是多年來龐紀與他一直相安無事的原因之一。
封一點對龐紀道:“樓主,牧野棲的去向始終未能查明。”龐紀點了點頭。道:“風宮動向如何?”
“風宮竟毫無動靜,這其中會不會有何蹊蹺?按理無論牧野靜風是否知曉正盟截殺牧野棲之事,在牧野棲失蹤之後,他們都應有所舉動才是。即使將牧野棲救走的是風宮中人,如今其子武功被廢,牧野靜風又怎會善罷甘休?”封一點疑慮重重地道。
“救走牧野棲的人絕對不會是風宮中人,風宮之所以尚無任何動靜,定是由於牧野靜風還沒有找回牧野棲。他不想讓大多的人知道牧野棲此時的情況,以免使牧野棲的處境更為不妙。所以,眼前的風平靜只是暫時的,一旦牧野棲被風宮所救,或被他人所殺,那麼武林中必將又有驚濤駭
!”龐紀道。
封一點看出龐紀說這一番話時神情十分從容,甚至還有某種期待,不由暗暗奇怪,心忖道:“難道樓主不知一旦風宮要進行瘋狂報復時,首當其衝的目標必然是正盟?”想到這裡,他又記起一事,忍不住問道:“不知樓主對牧野棲被救走之事如何看待?是否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龐紀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當然。”封一點倒有些意外了,愕然相望,龐紀笑了笑,解釋道:“牧野棲之所以能被救走,易周出力甚多!”封一點大震,愕然道:“易周…”隨即不解地問道:“聽樓主的語氣,似乎早已斷定了這一點…”龐紀顯得有些神秘地一笑,道:“若是易周與他的同伴不能借機將牧野棲救走,倒讓我有些失望了。
如果救走牧野棲之人的目的是為了親自殺了他,或是利用牧野棲要挾牧野靜風,那對正盟來說自然有利;若是救走牧野棲之人將牧野棲給風宮…”他有意頓了一頓,方繼續道:“那更合我意。”封一點聽到後面,大為疑惑,他實在無法明白救走牧野棲的人將其送回風宮後,對正盟有何好處?
雖然他心中有些疑惑,但既然龐紀不把話挑明,封一點便決不會追問,他轉而問道:“那麼,易周又該如何處置?”龐紀哈哈一笑,道:“無須處置,如不出我的意料之外,他應該很快就要不辭而別,離開清風樓了。”正當此時,外面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龐紀示意封一點將密室之門開啟,一名清風樓弟子立於門外,略顯急切地道:“按主,今晨易周離開清風樓後,到現在還未返回,弟兄們四下打探,仍無他的下落…”說到這兒,他才留意到封一點正以一種十分奇怪的表情看著他,這讓他不由有些慌亂,忖道:“難道自己有何不妥之處?”卻聽得龐紀淡淡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封一點與那名清風樓弟子都有些錯愕之,在他們的印象中,龐紀談吐時一向溫文爾雅,這等市井庸俗之言本絕不會出自他的口中,似乎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促使龐紀一反平時的
情。
鳳官無天行官。
牧野棲靜靜地和衣躺在自己的上,一動也不動,雙目仰視上方,眼神顯得空
茫然,他的目光似乎並未曾停留在任何物事上,而是如霧一般飄渺不定。
他的臉極為蒼白,蒼白得使人不忍正視。
他已這樣靜靜地躺了一天一夜,其侍女小意卻在榻旁陪著他坐了一天一夜。
忽聞外面傳來了清脆的接二連三的爆響聲。
“是什麼聲音?”一人空的聲音傳入小意的耳中,她看了牧野棲一眼,見他仍是雙目直視上方,一動不動,似乎
本沒有說任何話,這讓她幾乎懷疑是自己的幻覺,但她最終還是輕聲道:“是爆竹聲,今夜就是除夕。”
“除夕?”這一次小意竟真切地看到牧野灑的雙顫動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不易察覺的顫動而已。
“好響亮的爆竹聲…”牧野棲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未等小意明白過來,忽又聽牧野棲一字一字地道:“你去將禹詩找來!”小意極度震愕。
禹詩身為風宮四老之首。地位極為尊崇,牧野棲雖是風宮少主,但平時對禹詩也要禮讓三分,沒想到此刻他非但直呼禹詩之名更平白無故地要見禹詩,小意忙道:“禹老理萬機,他…”未等她將話說完,牧野棲突然一躍而起,雙手緊扣她的雙肩,嘶啞著聲音道:“我是風宮少主!”一向俊朗倜儻的牧野棲此時顯得面目猙獰,他的眼中有著瘋狂的光芒,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森寒之氣。
小意心中泛起一股寒意,她顫聲道:“是,少主,我這就去請禹老…只是婢女身輕言微…”話未說完“啪”地一聲脆響,牧野棲猝不及防地出手竟重重扇了她一記耳光,小意嬌的臉頰登時出現了清晰的指印,口角溢血。
牧野棲嘶聲道:“賤人,你記住,我是風宮少主,哪怕是我身邊的一條狗,也不會身輕言微!”他用力地抓著小意的頭髮向後一拉,使她的頭不由自主地仰起,而收野棲的眼中有著瘋狂而殘忍的光芒。
這絕非小意平時所見的牧野棲!
她強忍奇痛,道:“是,婢女錯了,婢女這便去!”正當此時。外面有人輕輕叩門,隨即聽得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道:“不敢煩勞少主,老夫正想見一見少主。”是禹詩的聲音。
牧野棲的神情忽然一下子冷靜下來,與方才判若兩人,他掃視了小意一眼,道:“有請禹老!”小意見他突然變得冷靜下來,反而更為忐忑不安,她將禹詩入房中後,奉上香茗,便識趣地退下了,卻不敢離得大遠,而是在外面靜靜候著。
牧野棲道:“禹老的修為真是進千里,我在房中所說的話,禹老竟能一字不漏地聽得清清楚楚,無須多久,只怕我連話都不敢說了。”禹詩忖道:“方才你對婢女高聲嘶喊,即使是修為比老夫更低者也能聽見。”口中卻道:“老夫得知少主已安然回返風宮,立即自江南趕了回來面見少主,方才只是無意中聽見少主所說的話而已。”牧野棲古怪一笑,道:“安然回宮?難道禹老沒有聽說我的武功已被廢?”禹詩聽他語氣有異,便道:“正盟必將為此付出百倍代價!”牧野棲道:“只怕未必每個人都如禹老如此想。
也許我武功被廢,對某些人而言,倒是正合心意!”禹詩心中一震,乾笑一聲,道:“少主多慮了,風宮上下,誰不為少主回官而歡欣?”
“對戰族子民而言,失去武功與死何異?可惜有人卻幸災樂禍!”禹詩一怔,道:“少主所指是…”牧野棲沉聲道:“我身為風宮少主,可如今卻武功被廢,這既是我之不幸,亦是風宮之不幸,然而卻有人暗自竊喜,喜不自之時,更大肆燃放爆竹,張燈結綵!”
“少主,今夜乃除夕之夜。”禹詩道。
“除夕又如何?”牧野棲冷然道:“戰族乃戰神蚩尤的後人,為何要順從炎黃子民的習俗?這分明是懷有叵測之心!禹老,那個燃放爆竹之人非但不依戰族習俗,反而奉炎黃一族的喜好,此人是否該加以懲治?”禹詩不曾料到牧野棲會以這種方式抨擊本是無關大局的小事,當他看到牧野棲冷靜之後隱藏著瘋狂時,頓時明白過來。但牧野棲以蚩尤戰族與黃帝子民的對立壓人,又讓人難以反駁他的話,當下禹詩順口道:“應當加以懲戒!”牧野棲道:“既然禹老也這麼說,那請禹老吩咐下去,要各殿主約束部下,不可在近
以任何方式
新辭歲,違者槍殺勿論!”禹詩略一轉念,道:“此事惟有宮主方能定奪,老夫不敢越俎代庖。”牧野棲沉聲道:“但我是風宮少主,區區小事還需驚動宮主嗎?莫非是我在風宮的地位已是無足輕重了,因此所說的話也不值一哂?”禹詩目光一閃,牧野棲的武功未曾被廢時,尚且不會對禹詩說出如此咄咄
人的話,沒想到此時反而話出犀利。但禹詩是何等人物,當然明白牧野棲此時的心境,他很快答覆道:“老夫定會依照少主的意思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