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古怪的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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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好靜，靜得連陸太太同自己的呼聲，散發在空氣中都顯得那麼凝重…

方青緊緊抱住小腿，冷汗不住的順著腮幫滑落在膝蓋上，很快的，膝上的睡裙被浸透了一塊。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夢，到底是一種警告，還是一種預兆？為什麼我會出現那麼荒涼的地方，充滿了黑暗與恐怖，還會掉進無底的深淵…夠了，我就算做錯了什麼，這份折磨也該到此為止了！我不要再這麼惶惶恐恐，不要再這樣逆來順受，我是一個人方青的眼神，在夜中放出憤怒的火花。到了此刻，她才覺得自己太容易對一件事物痴，就好比這個夢，每當進入的時候，潛意識都會出現本能的排斥與避讓，可那份刻骨銘心的恐懼——還是會在甦醒的一剎那將自己得心驚膽戰…

“主月…”陸太太幽幽醒來，欠身關切地凝望起她“主月你沒事吧？孩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說著坐起擰亮檯燈，一頭冷汗的方青正怯生生望著她，一副惹人憐惜的楚楚動人。

這個時候的席大小姐想的不是別的，而在考慮若眼前的女人知道了自己是公司裡從前的舞蹈隊長，會不會將她一腳踹出窗戶裡去。

“怎麼不說話？”對於這個女孩，陸太太看得出她將自己埋藏得很深，而同時表lou出來的。卻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地過去，處於一名母親的同情心，她溫柔地撫著方青的秀髮安道“夢始終是夢，要不…對阿姨說說，到底是什麼可怕的事…喲！你瞧瞧你，背心都溼透啦。來來，換件睡衣吧！”看著這女人為自己寬衣。方青的臉雖然還未從木然中恢復過來，不過已經明顯的滲lou出的神。

“做人呢，要開心一點！懂嗎？”陸太太為她繫上睡裙地帶後，面帶微笑握起她冰涼的手。

媽媽，你告訴我該怎麼辦？以後這條路，我該怎麼走下去…

看著她眼中盈盈地淚光，陸太太一聲嘆息:“看得出你是個很善良的閨女。喏…有心事呢，就要說出來，當然，若你覺得我可以信任的話…”方青抿起嘴，硬是將淚水嚥了回去，好一陣才頗為難堪地搖搖頭，開始穿鞋子。

“你要上哪去？”

“我經常做惡夢，”方青識趣地抱起枕頭。

“阿姨，我不想影響到你的休息，嘿，我去客廳！”

“給我站住！”陸太太說完，將她拖到頭坐下，宛若欣賞一件美雕飾的神。細細看了她好一陣。

“我不知你從哪來？以後又要到哪去？漂泊，儘管充滿了漫，可也少不了艱辛的彩。所以，我希望你聽聽我的故事…”陸太太當年，是一名高幹地女兒，在家裡排行最小。認識陸經理的時候才17歲，二人雖不是青梅竹馬，不過也算得心心相印。可陸經理當年就一農民的兒子，這對於她的父母而言，女兒委身這樣的人戶。無疑就是一種恥辱。或許是自古忠孝難以兩全。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情人的挽留一起襲來，她終於選擇了逃避。選擇了…

然而在那個年代，沒有燈紅酒綠地大都市，沒有新月異的高科技，更沒有“打工”的概念。身無分文的陸太太，走投無路時有了輕生的念頭，還是一對好心的漁民夫婦救下她，一起生活了整整四個年頭…

“自從之後，我沒想到我還會原諒我地父母，真的主月，”陸太太沉浸在過往歲月的回憶之中“我以為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他們！可是有一天，我為義父把魚網上船送他離開後，回來的路上，卻發現一名年輕的母親…正抱著她溺水而死的小兒子失聲痛哭。當時我就想到，若是那一次我真的死了，我娘會哭的，我爹…嘴巴雖然很臭，可也不會例外…”

“阿姨別說了…”方青聽得心如刀割，默默垂下睫“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好好珍惜我媽媽的，你放心…”媽…為了你，我會爭取活下去…老頭，雖然你不是…可我已經將你當成了父親，我不會讓你和男男失望地，！

想著這些，方青懷地投入了陸太太地懷抱，閉上了雙眸。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從廁所出來後，方青才覺得一身痠軟無力。原本準備換洗打扮的，可一回到上，就賴在被窩裡提不起情緒來。

她覺得從來沒有如此疲憊過，意識中為今天去市裡演出到煙熏火燎急不可待，可行動上卻力不從心背道而馳——行為背叛意志地經歷，她倒真是第一次切身體會。

“快九點咯主月，”陸太太將早點提到前，幾分為難地提點“都說別太累了，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阿姨…”方青懶洋洋地趴在枕頭上，翕翕玲瓏的小鼻子，她想撒嬌又不好意思“阿姨我真的好睏…”

“我的大小姐，”陸太太笑著催促“9點半不是還要排練的嗎？”

“我的…哎呀，沒氣力，還想再睡會兒。”

“沒力氣？”陸太太別有用心地湊近她坐到頭“會不會…是那個來了？”方青一聽頓時明白其所指，羞澀得將頭縮進被窩，甕聲甕氣地嗔怪道:“不是不是！你別亂猜行不行…”

“呵呵，這有啥不好意思的？讓我瞧瞧…”陸太太好不容易將她地被子拖掉。一拭額頭“哎喲！怎麼這樣燙手哇？不行，主月你躺著，我找個大夫來瞧瞧你！”不出半個小時，陸太太將一名老中醫帶來時，方青已又在沉沉睡夢中。

“奇怪…”年過七旬的醫生一手把持方青的脈搏，一手思忖地捋住花白的鬍鬚。疑惑得雙眉緊竇。

“有什麼不對勁的嗎？”陸太太緊張地湊過來“年伯。有話儘管說！”看住沉睡的方青好一陣，老中醫才放開手:“這孩子的脈象，怎麼會如此古怪！我行醫接近五十個年頭，從來沒遇到過…”

“哎呀年伯，您老就直說好不好？”

“這女子…怎麼會有兩種相沖地脈象！”老中醫言語中滲透出幾分莫名的尷尬“這簡直無法讓人相信！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