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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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車子剛停妥,她就聽到蘇柳綠大驚小敝的直呼,“真不準時啊你,都快一點了,哇!買這麼多東西,怪不得你要遲到。柳青,快來幫忙。”站在大門外,蘇柳紅髮現兩旁的牆面尚未貼上新的聯。記得老爸總會在臘月二十四
前後,自己寫副
聯貼上,討個來年好彩頭,今兒是怎麼了?連牆上的青苔也未除去。
“爸病了。”走進小庭院,蘇柳綠附在她耳邊偷偷的說。
“怎麼回事?”上個月見到時,還好端端的呀,怎麼說病就病了?
蘇柳綠尚未回答她的問題,洪燕慈已經聞聲走了出來。
“欸,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翅膀長硬,飛出去了;找了好男人,就從此跟這個家一刀兩斷了。”蘇柳紅見她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抓著鏟子,想是正在廚房裡忙。
“聽說爸病了。”跟這種人說什麼都是費
舌,蘇柳紅把一大袋禮盒遞給她,直接走進客廳。
“他啊!”洪燕慈嗓門之大,三公里外都聽得見,“是自作孽不可活,提到他我就有氣。”廚房突地飄出一股焦味,讓她不得不趕緊衝進去處理。
蘇柳綠趁這空檔,細聲地跟蘇柳紅咬耳朵。
“爸誤信趙伯伯的話,把退休金拿去買股票,結果差點血本無歸,他的病就是這樣來的。”原來如此,怪不得洪燕慈火冒三丈。
蘇柳紅來到二樓主臥室,蘇朝棠正躺在臨窗的躺椅上,目光呆滯地望著無垠蒼穹。
看起來還不算太壞嘛,只是有點落寞,有點鬱鬱寡歡罷了。
把帶來的禮物擱往小茶几上,她歪身坐在椅把上,雙手勾住他的頸子,輕輕喊了聲——“爸。”蘇朝棠訝然回首。
“哦,你幾時回來的,吃過飯了沒?我去巷口幫你買便當。”
“不用了。”蘇柳紅把他坐起的身子按回原位,錠著複雜的笑靨說:“阿姨會煮給我吃。”
“那個老巫婆,她煮的東西你敢吃?”言下之意,對洪燕慈頗為憤怒。
“不敢吃也吃了二十幾年啦,”她朝他扮了一個鬼臉,“幸好從來沒出事過,否則到哪兒去找個白馬王子來親我?”
“水雲楊比任何白馬王子都要出得多。”他意味深長地吁了一口氣,“你和他的事我都聽說了。”
“哦。”這樣也好,省得她大費周章解釋,“他來找過您?”
“唔,來過幾次。”蘇朝棠拉著女兒到跟前,定定的望著她好一會才語重心長的說,“紅紅,爸爸年紀大了——”
“您年紀不大,”蘇柳紅搶白道:“您只是心境老了,區區一兩百萬就把您給擊垮了。”
“別提那檔子事,那是…唉!”老臉無光啊!
“好好,不提不提,總之那筆虧損掉的錢,我會幫您補上,以免大媽一天到晚給您疲勞轟炸。”她從皮包裡取出一本支票簿,撕開一張,迅速地填上兩百萬的面額後,給蘇朝棠。
“水雲揚給你的?”他撫著她的長髮,不捨的說:“你和他到底有什麼打算,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攪和一輩子?”
“何妨呢?”她聳聳肩,“結了婚也不見得就能更美好,在臺灣每三對夫就有一對離異,每兩對有一對是怨偶。”
“話是沒錯,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儘管自己的婚姻並無可取之處,更談不上幸福,但為人父親的,總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按著正常的步伐走完人生路。
“過一天是一天,只要天天快樂,未來會如何並不是我所擔心的。”老爸常半是抱怨,半是縱容的說,她是三個孩子中最叛逆最死硬脾氣也最教他心疼的,如今的墮落恐怕又更讓他加倍憂煩。
“你骨子裡還恨著我?”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加以報復?
“恨你?”蘇柳紅大笑,“早八百年前的事了,放心啦,我不會拿自己的終身幸福當作洩恨的籌碼,我和他在一起,純粹是情投意合。”
“既是如此,為何不乾脆定下來?”外面的傳聞有多難聽,連洪燕慈都不時在他耳邊冷嘲熱諷,搞得他受不了。
“爸,我有我的想法,您就別替我心了。”她很清楚老爸一直不能接受她前衛、自主的觀念。當然,她也必須體念一個做父親的心情,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還能接受這麼新
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