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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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抿緊薄透的,如刀鑿刻的臉,看來宛若岩石。

就讓大小卡爾那兩瘋子先和那傢伙玩一陣子,這段時間剛好夠他整備武裝、集結人馬,他只希望史瓦茲那小子不要太沒用,多年前他見過那小子,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十分軟弱,沒想到那傢伙竟能殺掉了那頭熊。

即便是一頭被餓了許久的熊,還是很令人刮目相看。

他讓人帶那頭熊過去,原是為了試探,看看史瓦茲的人會有什麼反應,能不能應付,只是沒想到能把史瓦茲釣出來。

顯然那小子不是沒有頭腦,幾年前,他曾想把女兒嫁給史瓦茲這新上任的男爵,幾經思量,還是把女兒送去參加美茵茲的宮廷大會,讓她嫁給了另一位領地有大河經過,更加富有的伯爵。

豈料,他那伯爵女婿小氣得要命。

他眼角微,握緊了筆,不過他相信,若是有利可圖的事,那傢伙也不會眼睜睜的讓機會溜走。

他只希望接下來,史瓦茲的人能應付卡爾兄弟一陣子,直到那些麥田成到足以收割。

只要時間夠,不管最後誰贏了都沒有關係,他只需要等著他們打完之後,接收一切就行了。

刺骨的寒風,在窗外呼嘯著。

他低頭繼續寫信。

三天前——山脈另一頭的狼堡。

遊詩人彈著琴,小丑拋接著彩的球,美麗的女傳唱著歌,燈火通明的主城樓裡,喧譁笑鬧聲不時響起,充在空氣中。

不像其他地方在鬧饑荒,人人都瘦到皮包骨,這兒的大廳長桌上,麵包、酒與到處都是,身強體壯的男人們喝著搶來的麥酒,吃著搶來的食物,玩著搶來的女人,到處一片杯盤狼籍。

坐在最前方的兩個男人一高一矮,卻都十分壯結實,各自身上還披著一頭咧著牙嘴的灰狼,讓人望而生畏,再一看,才發現那只是個保留了狼頭的狼皮標本。

在他們的身後,有一整片巨大的玻璃彩繪成的落地高窗,那彩繪玻璃繪著一張豔紅的旗幟,紅旗幟幾乎滿布整扇窗,旗幟的正中央,有一隻側身舉著長劍,張牙嘶吼的黑狼。

右邊那個矮壯的男人,略顯蒼白,十分英俊,可一雙佈滿血絲的眼卻充滿著瘋狂的戾氣,他拿著火鉗,狠狠叉在桌上那半生不的烤上頭,將整塊都叉了起來,拿到嘴邊撕咬,因為沒全,他吃得滿嘴都是血。

左邊那個高大的男人,有著大鼻方臉,和一嘴鬍子,他沒在吃,卻正把一個半luo的金髮女人壓在桌上,從後面上她;女人一臉蒼白,即便被當眾扯去衣物玩、受盡屈辱,卻不敢反抗,只能在男人們yin穢的眼神和叫囂下,披頭散髮的忍耐著。

就在這時,有個人來了,說了些什麼,她沒有注意,但那被人稱為大卡爾的男人把她像垃圾一樣的丟在一旁。

她摔跌在地,卻吭也不敢吭一聲,只是趕緊拉起衣物遮掩自己,從滿地臭掉的骨頭和食物殘渣中爬開,縮到角落裡,就怕有人再注意到她。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大卡爾瞪著來人喝問。

這一聲喝問,讓大廳裡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唱歌的女伶嚇得閉上了嘴,遊詩人壓住了琴絃,小丑的球更是因此掉得到處都是,三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只有恐懼滿布雙眼。

“史瓦茲被熊攻擊——”來人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那一臉兇惡的大卡爾急匆匆的一把揪抓住衣襟,拉到了身前。

“他死了嗎?”大卡爾咆哮著問。

“沒有,還沒,他受了重傷,現在還待在村子裡。”來報告消息的士兵,被大卡爾噴了一臉口水,他不敢伸手抹臉,只能急忙說:“高林堡的邊境守衛喝醉之後,還不斷在那邊抱怨沒食物多養一張嘴,因為他親戚覺得雖然領主沒死,可繼續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才棄田跑來投靠他。”

“哈哈哈哈——我就說,搞什麼農奴自由,本就放!”大卡爾開懷大笑,鬆開了手下的衣襟。

嘴邊有血的小卡爾揮舞著的火鉗,陰狠的道:“奴隸就該是奴隸!他們沒有腦袋,所以才需要我們管理他們,告訴他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大卡爾轉過身來,面對大廳眾人,抓起桌上大刀高舉,開懷的大聲吆喝道:“兄弟們!吧掉你們的酒,吃掉盤裡的,抄起傢伙,有誰要跟我去解決史瓦茲那傻蛋,送他上路,順便教教那些白痴什麼叫真正的男人?”

“我!”

“我!”

“我!”數十個男人,紛紛站了起來,爭著出門行搶建功的機會。

“哈哈哈哈!”大卡爾開懷大笑,喊著:“讓我們帶些好吃好喝,又好上的女人回來!”

“好啊!”狼堡大廳裡,那些有如豺狼虎豹般的男人們紛紛舉起刀劍,赤紅著眼、一瞼猙獰的應和著。

“狼堡!狼堡!狼堡!”小卡爾跟著站了起來,跺著腳,拿火鉗敲打著桌面。

男人們大笑著,一起跺著腳,同聲喊著。

“狼堡!狼堡!狼堡!狼堡——”跺腳聲震動了地板,發出像戰鼓一般的聲響,那咚咚聲,充一室,從窗口傳了出去。

狼堡!狼堡!狼堡!狼堡——被關在地牢裡的人們,蜷縮在散發著惡臭的角落瑟瑟發著抖,從窗外望著高高掛在天上的月亮,知道再過不久,他們又會有新的同伴被這些瘋子抓來。狼堡!狼堡!狼堡!狼堡——人們在那群瘋子的嚎叫和跺地聲中,絕望的閉上了眼,只希望還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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