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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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她在季晴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專注地盯視著攤開的琴譜。季晴放在琴鍵上的手開始移動,幻想與即興味濃厚的貝多芬升c小調第十四號奏鳴曲“月光”的第一樂章在她飛舞的指間動。

他覺得安平對這首曲子的瞭解不亞於季晴。

琴雖然是季晴在彈,但安平心裡也有自己的一架琴吧,才能在恰當的時機如此迅速確實地幫季晴翻譜。

她的神態始終維持著從容優雅,如古代仕女般端莊,坐在凳子上的直堅定,纖細得彷彿不盈一握。她的眼光是那樣專注,專注得宛如翻譜是生命裡最重要的工作,容不得她出絲毫的差錯,這使得她膚光如雪的玉容籠罩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

除了這些以外,每當在季晴纖美秀長的指下跳躍的音符,出現極細微的不覺,安平濃密有致似兩彎垂柳的眉便會輕蹙起來。他很好奇她如何從樂章與樂章的轉折,音符與音符間的連貫中,聽出那些微的小瑕疵。

他個人是因為養父鍾愛見多芬的音樂,自幼聆賞得來的經驗,安平呢?看她小小年紀,不比季晴年長,如何答成這樣的音樂涵養?

直到季晴彈奏完畢,退離舞臺,齊韶仍在想這個問題。身旁的季群出奇不意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嚇了他一跳。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季群俊美的臉上泛起一抹頑皮的笑意。

齊韶笑著搖頭,看進他藍的有如天使的服眸,那雙承襲自母親的眼睛,讓季群更加俊逸出眾。

寧家的男女主人為了致詞方便,坐在樓下的貴賓座,寧家的包廂由他們兩人獨佔,是以季群不怕被人聽見兩人的談話。

他若有所思地凝視好友,刺探道:“你一直盯著舞臺,是在看誰?”齊韶沒料到他會提出這個問題,不善說話的他,有些窘迫地痺篇季群探究的眼光。

“你問這個幹嘛?”

“你不像是在看季晴彈琴,倒像是盯著安平。怎麼,你對安平有意思?”

“你說到哪了?”齊韶難為情地漲紅臉。

他是被楚安平引,可要說到進一步,那就太早了。

“有沒有嘛?咱們心也有兩年了,這種事可別瞞我。”好友對這話題異於尋常的關心,令齊韶心生狐疑。他坦率地看進季群眼裡回答:“我不否認對楚小姐有好,但僅此而已。剛才之所以盯著她,是因為我懷疑楚小姐的音樂素養更勝於季晴,她為什麼沒參加這次比賽,反而擔任季晴的翻譜工作?”

“是這樣嗎?”季群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才回答:“安平不只音樂素養勝過季晴,琴藝更加卓越。我想安平之所以沒參加這次比賽,一來是她父親的病令她放心不下,沒心情;二來是楚老師指導季晴鋼琴彈奏,她不想讓父親為難;三來,打從楚老師病後,安平便代替父親指導季晴。基於這三點,安平才會放棄這次比賽口巴。”

“楚小姐想得太多了。”

“安平便是這樣惠質蘭心、懂得體恤人的女孩。”

“你對她的評價很高,這表示?”齊韶不自覺地蹙起兩這修眉。

季群在心裡略好笑,剛才說得冠冕堂皇,現在倒吃起味來!

“我拿安平當妹妹看。她比季晴還小半歲呢,卻沒有季晴的任。也許是從小失去母親,安平顯得十分懂事,知禮安分,家父家母也很疼愛她。”

“原來如此。”齊韶鬆了口氣,眼裡有抹對安平的憐惜。

“怪不得她眉間總有甩不去的輕愁。她父親的病,想必讓她很憂煩。”

“所以我想找你幫忙,替楚老師辦入院。”

“沒問題。”

“太好了,我們這就去後臺看她們。”

“嘎?你邀我來不會只為了看季晴演奏吧?”

“拜託,這種水準的演奏能人你齊少爺的耳鳴,你在紐約聆聽那些大師的演奏會,還不夠多嗎?”

“話不能這麼說。我有九個月沒聽過音樂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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