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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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回到家已經十點半。

嚴勵和唐佳佳，各自進到自己的房間。

合上房門，嚴勵就迫不及待地鬆開領帶，脫掉外套，將它遠遠地拋在沙發上，然後一邊解著襯衣釦子，一邊往浴室走。

婚禮實在累人，比他以往出席的任何一個活動更加累人，可是…誰說不是累並快樂著呢？

嚴勵著身體，任由熱水從頭澆下，所有的疲憊，也都漸漸隨著水走。疲憊終會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他渴望已久的幸福。

佳佳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她現在在做什麼？也在洗澡嗎？她的禮服是後開式的，她會不會脫不掉？需不需要幫忙？

如果她向自己求助，嘿嘿嘿…熱水澡令人放鬆，緊繃了一天的神經一旦放鬆，嚴勵的思緒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奔騰向前，不受控制。

如果她開口求助，他當然樂意幫忙。

他手裡正握著香皂，滑滑膩膩，她那裡的手會不會也是這樣？不對，目測她的比較大，這樣想著，他便鬆開了手，香皂從他手裡滑落，他卻只顧把自己的手掌扣成一個碗狀，同時想象著她的形狀和大小“嗯，應該差不多了。”就這樣最好了，如果再大點，他都沒辦法掌握了。

他關了水，從溼漉漉的地板上拾起香皂，一邊往自己身上塗抹的同時，腦海裡浮現她的肢，他便伸出空餘的一隻手，做了個懷抱的動作，想象她現在正在被自己抱著。

今天白天的時候，他有過很多次摟住她的機會。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有著很大的不同，她的，不像他自己的那樣壯，而是又細又軟。當他的手覆在她的間，她輕輕靠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才真正體會了一把什麼叫作“香玉滿懷”現在也只能回味了…想到這裡，他難免心生失落。

身上的水被蒸發，他開始覺有些冷，快速起一層泡沫，重新打開熱水，將全身沖洗乾淨。

最後，他特意將他下面那裡，用男士護理認認真真清洗了一遍。

裹了身睡袍出來，嚴勵準備下樓衝杯咖啡。走出房門的時候，看見隔壁房門虛掩著，橘黃燈光從縫隙折出來。

在某種力量的驅使下，他推開了眼前的這扇門。這棟房子是他的，包括這間房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一腳踏入的瞬間，有一種類似做賊的心虛。

他的膛，像是裝進了一頭受驚的鹿，四處亂竄。

第一眼，他就看見了睡在沙發上的佳佳。她身上還穿著宴席上那套緊身禮服，頭枕在抱枕上，手裡抱了另外一隻抱枕，看起來睡得正酣。

嚴勵輕手輕腳進去，蹲在沙發前，起她灑落的髮絲，將它們別在耳後。因為喝過酒，她的臉粉得像是一顆透的紅蘋果，身上透著馥郁的芬芳，分不清是想象出來的水果芬芳，還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視覺和嗅覺的雙重刺，引誘著他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情不自地，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臉上落上一道影子，將她的臉龐覆蓋，他的，碰到她的。

因為他剛剛洗過澡，連吻都是熱的，而唐佳佳，卻有些涼，殘留的香檳芬芳填滿他的呼，啜一口香軟的，像果凍般順滑，令他忍不住就多了幾口。

唐佳佳眼皮動了動，睜眼醒來，看到他覆壓在自己身上，似乎受到了不小驚嚇，人往後一躲，頭撞到靠背上，花容失地伸手推開他“你，你你為什麼偷親我？”嚴勵顯然還未從甜的餘韻中離出來，溫暖的橘黃燈光下，看著眼前的自己的新娘，曖昧地嚥了咽口水，的喉結上下滑動。

等他稍微恢復清明，眼神不停閃躲，含糊不清地解釋道“剛剛進來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一下。就…就剛好摔倒在你身邊，然後嘴巴不小心碰到你。”唔，多爛的藉口。他自己解釋完後，暗暗罵自己蠢。可是，現在的他心跳異常，腦袋更是無法正常思考。

唐佳佳從沙發上撐起來，人已經逐漸從睡夢中清醒，往房間審視了一圈，帶著質問的口吻“可這是我的房間，你進來幹什麼？”嚴勵有些心虛，慌忙了太陽“喝多了，頭有些暈，以為是自己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唐佳佳面前明顯變得不爭氣了。大概是因為她的身份變了吧，他想。可是啊，像自己這樣一個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人，怎麼能怕老婆呢？！

他心裡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緊張，可佳佳的眼神實在太過犀利，而且盯住他太久，令他越發心虛。

還是快些逃離吧。

“誒，你爸爸為什麼這麼快就走了？真的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嗎？”就在他邁開腿要走的時候，佳佳突然這樣開口。

他轉過身來，看著她明亮的眸子，衝她狡黠一笑“他一向相信我的眼光，而且也足夠信任我，所以，我選的人，他不會反對。”

“既然這樣…”見唐佳佳言又止，嚴勵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嚴勵，你們是親生的嗎？”嚴勵:“…”對於父親的提前離場，已經是佳佳第二次提起。嚴勵想，佳佳雖然嘴上沒有直說，但是心裡難免不高興吧？也是，換作是誰，都有一種不被尊重，不被看好的錯覺。可是啊，能怎麼辦呢？在母親的問題上，父親受到了太大的傷害，以至於他再也不相信婚姻，不相信女人。而他，改變不了父親的想法，更不可能決定父親的去留。

這些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向佳佳提起，實際上，那些並不快樂的往事，他希望，永遠都不用讓她知道。她嫁給他，只需要做一個快樂的嚴太太就好。

“你想什麼呢？”佳佳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哦，他回過神來“這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希望你不會介意。”佳佳搖頭“我沒事啊，他又不是真的是我公公。反倒是你，不會失落嗎？”

“他答應回國參加婚禮的時候，在視頻裡就告訴過我了，他觀禮完就走。我有心裡準備。”

“有心裡準備？”佳佳反覆嘀咕這句話，突然之間恍然大悟，動地站起身來“不對啊，你說你爸會回家跟我們一起住，擔心破綻，才讓我搬到你家來住的，現在你說你一早就知道他不會…”

“啊！”嚴勵扶額“酒喝多了，頭好暈，我先去洗個澡。”嚴勵看到一道黑影飛過來，心裡大呼不好，條件反地往側面一跳，巧妙地躲避開來。一隻未擊中目標的抱枕落在了門口，然後他聽到身後佳佳尖銳的聲音“你穿著睡袍還洗什麼澡？一個晚上洗兩次澡，不怕洗掉一層皮嗎！”嚴勵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袍，臥槽，還真是說多錯多，破綻多多。管他的呢，反正把人順利帶回家就行了，至於用的是什麼方法和手段，那都不重要。

嚴勵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上，心跳加快，身體發熱，望著天花板，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像小女孩作白夢一般陶醉。

很久之後，房門被敲響，然後是佳佳的聲音“睡了嗎？”嚴勵覺蹦蹦亂跳的心都快要從喉頭跳出來了，她的聲音，不同以往，更多了一份溫柔，像此刻窗外皎潔如水的白月光。她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而且還如此溫柔，難道是…伴著這樣的臆想，一股熱血直衝到下面，他明顯覺自己變硬了。

多少女人往自己身上撲，有比唐佳佳漂亮的，有比唐佳佳身材好的，可是啊，只要她稍稍撥，他就容易情不自。這輩子算是栽這個女人手裡了。

他一面埋怨自己不爭氣，一面為她打開房門。

唐佳佳站在門口，抬頭眨著一雙星星似的眼睛，純真無害的樣子“嚴勵，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天吶，不要用這樣的眼神，不要用這樣的語氣，站在我的面前！我會以為你在引誘我！嚴勵直覺腦袋裡火光四，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定下神，聲線因壓抑而略顯沙啞“你說。”這個時候，別說叫他幫忙了，叫他牡丹花下死，他都甘之如飴啊！

“我手不夠長，碰不到背後的拉鍊，禮服脫不下來，所以我想…”佳佳咬了咬，真是說還休。

這一幕，曾出現在他的腦海，準確地說，就在半個小時以前。每一個畫面，每一個細節，都還清晰地印在腦海。如果現實按照他的想象發展下去，那麼，接下來應該是…

嚴勵藏不住的高興，有些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她“我幫你。”哪知道，唐佳佳反應迅速地往後退了一步“你想得美！”嚴勵一臉詫異地看著她。

她說“我是想讓你幫我叫一下莫姨，請她來幫我。”莫姨——嚴勵請的幫傭。

嚴勵鬱悶了，唐佳佳怎麼不按劇本來啊？可轉念一想，如果她真的想要莫姨幫她開拉鍊，為什麼不自己去叫，而要通過他呢？顯然，她還是希望由他來幫她脫衣服，只是擔心表現得太過直接，於是用莫姨當作掩蓋真實意圖的藉口。

他雖然對女人算不上了解，但是一些基本常識還是懂得的。據說女人都喜歡把話反著說，這種行為有一個專屬名詞叫作“矜持”他懂！

既然她要矜持，他也不拆穿，決定順著她的意圖來。於是，他抬手扶在門框上，特意凹了個人的造型，清了清喉嚨，用帶著磁的聲音告訴她“莫姨習慣早睡，現在肯定已經睡了。”譁，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客廳的水晶吊燈突然亮起，整個房子熠熠生輝。莫姨趿著一雙拖鞋走過，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回頭往樓上看過來“先生太太，還沒有睡呢？要不要給你們準備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