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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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邊應該就沒問題了。”揮揮手,男子似要轉身離開,無月情急地扣住他的衣袖說:“慢著,我還沒向你道謝。”男子歪了歪頭,矇住下半部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僅有一雙在稀微月光下,格外銳利的黑眸,犀利地鎖住她說:“是我自作主張地出手相救,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恩情就是恩情。況且…不只方才你把我從火堆中救出來的恩情,還有…稍早的時候,你替我掩藏了行蹤,所以我才能順利地把火引燃。”深口氣,無月說。

“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我想請問恩公的大名,另如有機會,必會好好答謝。”男子沉默片刻。

“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拖拉拉的,特別是未來這種東西,一步之外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本沒人能預料明會有何事發生。你如果堅持要答謝,別說‘另’,乾脆現在就答謝我吧!”她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直來直往,但既然先提起的人是她,她也不好推託,基於禮貌地問:“那麼恩公想要什麼謝禮呢?”

“就用你的身子還我恩情吧!”

“啊?”疑懼地瞪大雙眼。

著掩面黑布巾,男子愉快地笑道:“後悔自己話說得太快了?”

“…不。”無月有著濃濃的失望,沒想到她誤把“惡狼”當成“好心神仙”了。天底下,就是有這種喜歡佔女子便宜的登徒子。

“明明皺著張苦瓜臉,一副不屑的模樣,幹麼要忍著話不說呢?你可以直接罵我恬不知恥沒關係的,姑娘。”對方明顯含笑揶揄的聲音,彷佛是故意在嘲笑著無月的“沒誠意。”她轉過頭,率先跨出一步說:“要在哪兒做?”

“等等,你子還真急。”拉住她的手腕,男子笑道。

“我話還沒說完呢!”迅速地扯回自己的手腕,無月冷冷一瞪。

“莫非你還有其餘的要求?身子不夠?腦子也給你吧!”

“呵呵,好象真讓你誤會了。”男子雙手一攤地說。

“我需要你的身子沒錯,但可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不是?”除了“那意思”之外,還會有什麼?無月有種被愚受。

“不是。”指著前方的路,他收拾起帶笑的言語,嚴肅地說:“我是想麻煩你指引我下山。坦白說,方才急著遠離追兵的陣營,所以我沒仔細觀察四周地形、地物。我是可以自己摸索著下山啦,頂多是多花點兒時間繞路、找方位罷了,可既然你有意願報恩,就麻煩你帶路嘍!”

“帶、帶路就帶路,你彎抹角地說什麼…讓我…我還以為…這樣看我出糗,很有趣嗎?你捉人也該有個分寸吧!”掐緊掌心,簌簌顫抖著。她可是好久都沒遇見這麼惹人發怒的傢伙了。

“嗯,你生氣我能理解,你對我的看法也都非常正確,你的指摘讓我受教良多,下次我會小心注意用詞的。”蒙面男子頻頻點頭說。

這一鬧,讓無月原先對他所抱持的與好全都蕩然無存。

早早帶他走下山,早早和他分道揚鑣,再也不要和這種莫名其妙、剛見面就惡意戲人的男子有任何牽連了。這才是應付此人的上上之策。無月抬起頭觀察星子所在的位置後說:“走吧,你不是要下山嗎?跟我來。”

“謝謝姑娘的慷慨相助了。”無月拋個冷眼給他。

“我是為了還恩,等我帶你下山,希望彼此互不相欠,如此而已。”

“小生知道,姑娘不必擔心。”她發著悶氣地背過身子,徑自邁步往下山路走去。

男子藏在面具底下的角揚起。

這位姑娘還真是個與外貌截然不同的小辣椒呢!

她大概沒有察覺到,今夜並非他們初次會。當然,他這三天來在暗中觀察她的行動很隱密,她沒察覺也不是件稀奇的事,而他會決定在今夜出手幫忙她亦非偶然這一點,也沒必要告訴她。

坦白說,像她那樣破綻百出的行動,直到今才發生被活逮的危機,本是奇蹟了。要不是那群採葯工太過心大意,早會發覺到她本都是挑同一時間、同一手法偷襲。

因為如此,他沒有埋伏多久,就等到了她現身,他也才能掐準時機,助她一臂之力,擾亂眾人的注意,好讓她成功地引火燒了那些萬惡源的樹枝。這些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可說全照他寫的腳本在上演。

唯一誤算的,大概就是那堆著火崩落的木柴吧!

他低頭瞥看著自己的左手臂,大概是被灼傷了,從方才就在隱隱作痛著。徒手去揮開那些火,多少有點逞強。

“啊!糟糕,起霧了!”她回過頭說:“你快跟上來,要是大霧籠罩住去路,咱們不光會下不了山,怕會三天三夜都被困在這山上呢!”

“三天?太誇張了吧!”他苦笑道。

“待天一亮,這霧遲早都會散的。”

“那是你不知道這蒼曉山的可怕,這季節最怕的就是起霧,一旦濃霧遮天,伸手不見五指,就算出也沒用。”她急急地伸手拉他。

“噢!”恰巧碰上他的傷處。

“怎麼了?”她嚇得鬆開手,垂眼往他手臂上望去。

“啊…這傷…”他把手臂藏在身後,狀若輕鬆地說:“不礙事的,你不是急著要下山嗎?那我們就快走吧!”

“不行!”她一喝,嚴厲地倒豎雙眉說。

“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真傷腦筋!看來她不只脾氣辣,還心腸軟。他偏是對這種人最沒抵抗力,就是很想戲、戲她。

“我們不下山了嗎?霧可是如同你所說的,越來越濃了喔!半夜三更,在起霧的山中,又是孤男寡女的,這樣子的景況,你還堅持要看我的手傷嗎?”他微笑地逗著她說。

小臉固執地板起,這次她沒上他的當。

“囉唆!快把手給我看!”岑瀚海有很多好理由,拒絕她的善意,不讓這額外的曲耽擱自己的行程,畢竟傷口用“看”的,一樣好不了。與其在這窮山僻壤費時間,早一步下山找大夫才是聰明之道。

但,他還是投降了。

那雙頑固、堅毅、抱定主意的黑眸,噙著憂心忡忡瞅著他的模樣,實在勝過千言萬語的“巧辯。”於是他伸出手,並在心中祈禱,希望這霧氣不會真把他們困在山中三天三夜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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