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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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說來是忽而今夏的結局的另一個版本,比較悲哦。看之前先準備好紙巾海覓天chapter1這的確是個番外。
作詞:唐生作曲:林賢演唱:丘採樺你說過那一夜情路或許太漫長仍懷念那份傳說說天跟海永共靠依愛到了這一天走到愛戀的終結仍懷念你在懷裡獨個在深宵之中在淚盼你愛人是我愛一生真心都不算太多是我過往太多出錯求你再次想起我可以麼情猶如天空跟海般呼應沒辦法找到終點也在尋覓愛你的心太易碎為何心醉下去但願我知你的所愛是誰遠看的天際是你祈求海會是我愛不出結果我沒法接受李菁有些
力透支。她凌晨四點才睡,九點鐘趕到藥廠時,同組的diana從大門口喊到電梯間,她才茫然地回頭,把她一聲聲的janet和自己聯繫起來。
還是有些不習慣自己的英文名。
來實習的第三天,組裡的負責人helen淡淡說了句:“如果你以後做藥品推廣,直接面對客戶,建議你選一個英文名。”她想起同事說,在她去複印的時候helen來找過她,一定是那時候看到了她在瀏覽的求職網頁。心裡有些忐忑,拿著實習的工資,在上班時間就想著另擇高枝,還被負責人逮個正著。
更何況,她不大喜歡helen,或者說,有些怕她。在學校的時候,就聽說年輕的中國教員們為了爭取科研經費和學術地位,做起研究來都如狼似虎,苦了手下的一眾研究生助手。遠不如功成名就的美國教授友善。
就應該想到,在大藥廠裡面也是一樣的。
在李菁眼裡,helen一向嚴苛,不苟言笑,雖然說話不多,但語音純正得像abc。她眼神中有一種咄咄人的氣勢,和實驗室中的大小器皿一樣,
確,冰冷。對於這樣拋棄了中國女
溫婉特質,甚至是自己中文名字的所謂女強人,李菁本能地牴觸。
她有些惱怒自己,為什麼站在helen面前就不由自主的心虛,自己並不是正式員工,在接手具體實驗內容之前,瀏覽一下求職網站又有何不可?似乎是一種逆反心理,她第二天就氣沖沖地為自己取了一個英文名,janet。
helen倒是笑了笑,說:“不錯,聽起來比較像鄰家女孩。”李菁偶然聽過helen訓斥同期來實習的diana,從此後每戰戰兢兢,唯恐自己有什麼把柄被抓到。
“今天是不是有例會?”她在電梯裡問,打了個哈欠“慘了,我都沒有準備好。”
“你看起來臉發暗,像沒睡醒。”diana說“我剛才喊了你好久,開會的時候你可別這麼走神,小心年年罵你。”自從上次挨批,她開口閉口就說helen提前進入更年期,說多了怕隔牆有耳,便簡稱為年年。她拉著李菁,問:“你說年年有男朋友麼?我猜肯定沒有,又冷又硬的,難免心理失衡。”李菁扯扯嘴角,她沒有心情和別人八卦這些。昨天在電話裡她剛剛和男友大吵一架,本來只想說說實習的辛苦,但男友安
幾句之後,就要她自己踏踏實實,不要像在學校裡一樣直來直去。
“就好像你說和helen賭氣,起個英文名字,真是幼稚。”
“如果這點小事情都成了把柄,那她就太沒有肚量了。”
“這件事不重要,關鍵是你這種想法。”男友說“難免以後無事生非。”李菁辯解兩句,二人最近常常話不投機,掛上電話後心情憋悶。男友比她早來美國,兩個人在不同的城市,在經歷了兩次失敗的轉學申請後,漸漸對這樣一東一西的疏離狀態到麻木,並且妥協。最初你儂我儂花好月圓的愛情,不知不覺變得像嚼過的甘蔗,甜
後,滿嘴的渣滓。
李菁深夜難眠,在網上看各大公司的招聘消息,並且把簡歷一份份發過去,直到窗外的藍背知更鳥喚醒了第一片朝霞,才胡亂抹一把臉撲在上。
全然忘記了今天項目組的例會。
雖然實習生們來了不久,但也看得出,另一組的負責人對helen頗有微詞。他本身是名校博士後出站,現在和只有碩士學歷的helen平起平坐,難免心有不忿,話裡話外就透出頤指氣使的意味來。
面對他的刁難,helen只是微微頷首,並不反駁。
原來也是欺軟怕硬,李菁撇嘴。
博士後拿出一份合成報告,指責helen忽略了一個重要參數。李菁心中一顫,知道那份材料是自己準備的,但當時心不在焉,並不記得博士後提出的參數,在實驗的原始數據中是否涉及到。她很怕helen落井下石,拿自己出來開刀。
“janet,”果然,聽見她喊自己的名字“這份報告是你寫的,對吧?”半天沒有開口的helen用圓珠筆輕輕敲了敲桌子。
李菁點頭。
“把原始數據打包發過去,讓統計師們看一下。”helen仰起頭,把報告中涉及到的參數名稱一一念出,又說明“你剛才提到的數值,完全可以用其他幾個參數作簡單的非線擬合,這是很多統計軟件都可以做的迴歸分析。不過或許這個我看來可以忽略的數據對你很重要,下次可以在email裡提前告訴我,ok?”李菁鬆了一口氣,同時也不由得佩服,作為執筆人,她都記不清報告中的內容,而helen脫口而出,相比之下,反而顯得博士後少見多怪。
他臉青青白白,走馬燈一樣換了幾種表情,最終鎩羽,憤憤然坐下。
因為這件事,李菁對helen的印象有所改觀。有時在實驗室裡遇到,看見helen將長髮挽成髮髻,在顯微鏡前低頭,目光專注,凝神之間有一種淡定灑脫的氣度。李菁不想,自己是否有一天能夠修煉到這樣的段數,寵辱不驚。helen看見她,招手讓她過來:“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有兩個培養皿長黴菌了吧,我們可不是在做青黴素。”李菁吐吐舌頭,本以為自己偷偷處理掉,重新來過,不會有人發現。
“我一直盯著你呢。”helen似乎看穿她自作聰明的做法“並不是存心找茬,我只希望你明白,雖然你是實習生,但我當你是正式員工來要求。你是來這裡積累經驗,不是看熱鬧。”李菁點頭,看helen離去的背影,白褂子下的身形有些單薄。她忽然有些悲哀,似乎在她身上看見了自己的未來。如果失去了男友,是否自己也需要累積這樣的冰冷外殼,然後成為眾人眼中孤僻冷傲的異類。
接下來的一週,李菁的男友都沒有和她聯繫。在實驗的空檔,她站在門后角落打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她把手機揣在口袋裡,開導自己說他也很忙,又忍不住再一次揣測是否他已經對這段情
到厭煩,不覺紅了眼眶。見helen夾著報表經過,她急忙閃到走廊邊上,用應急噴淋設備衝著眼睛。
“不小心濺到了試劑。”她對helen說。
“已經下班了。”helen沒有追問“聽說你的車送修了,住在哪兒,我送你。”
“helen,怎麼樣才能知道另一個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坐車的時候,李菁忍不住問,又連忙解釋“我是覺得,你看什麼問題都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