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身染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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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咳起來了!"燕弘添皺眉,輕拍著他的背,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有個正,也好為你們樓家留個香火!你和萱兒的事情…"沒等燕弘添說完話,樓夕顏輕嘆一聲,回道:"我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誰跟著我都是受苦,正的事情先緩緩吧。"樓夕顏只是隨意的一句話,卻引得燕弘添微怒,"胡說什麼,萱兒能跟著你也是她的福氣,你若不喜歡萱兒,再選便是。"不願接這個話,樓夕顏藉故岔開話題,"北齊與迪弩兩國常年混戰,這次北齊來穹嶽朝拜,我看是來求援的吧。"

"打得好!北齊想要穹嶽出手,就看他們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了。這件事你不要費心了。"知道他不願說與萱兒的婚事,燕弘添也不他,天下間誰他都可以,唯獨樓夕顏不行。輕拍樓夕顏的肩膀,他起身說道:"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我先走了,這幾就不要上朝了。"

"嗯。"燕弘添起身走到屏風前,又忽然停下腳步,朝角落裡的侍女看了一眼,夕顏身邊一向只有墨白,什麼時候又多了侍女?女子一直低垂著頭,燕弘添也沒有細看,抬腳離去。

卓晴暗歎,這人的攻擊真強,他剛才只是掃了她一眼,她已經能受到那雙黑眸帶來的戾氣。

確認燕弘添離開之後,卓晴立刻放下手中的托盤。樓夕顏以為她起碼會問些什麼,沒想到她什麼也沒問,急匆匆地朝著門外走去,樓夕顏急道:"你去哪兒?"卓晴頭也不回,只幽幽地飄來一句話,"找吃的。"樓夕顏一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她火急火燎的,就是為了找吃的?

卓晴出去一會兒之後,景颯手中拿著一幅畫卷,輕輕推門而入,站在屏風外低聲說道:"主子,查到了。"帶著疲憊的低由內室傳來,"進來說吧。"景颯進入內室,一邊展開手中的畫卷,一邊說道:"青家姐妹久負盛名,京城有不少人收藏著她們的畫像,這張是去年皓月詩會青家三位小姐賦詩時文人張涵熙所繪。"畫卷上,三個女子站在一張矮几前,藍衣女子一手拿著蒲扇,一手輕輕研磨,姿態輕盈,笑容雅緻;中間的紫衣女子正提筆想要寫些什麼,飛揚的眼眸中自信滿滿;她的身後,還有一個身形嬌小的綠衣女子手拿絲帕,顏面輕笑,嬌俏人。三人是三種不一樣的風情,卻個個仙姿妙容,只是一幅畫,已經讓人慾罷不能了。

看樣貌,中間的女子應該就是青楓了,畫中的她清高自詡,面容嬌美。現實中的她,桀驁不馴、冷傲自持,看著畫中笑靨如花的女子,樓夕顏面越見冰冷,沉靜的聲音帶著寒意問道:"她的臉是誰傷的?"景颯與墨白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也看到了一抹極淡的驚訝,一向喜怒不形於的主子,今晚情緒似乎過於動。景颯心中有些瞭然,微低下頭,如實回道:"是她自己。青家三姐妹並不願意作為禮物送到穹嶽,皓月王抓了她們的父母相威脅,沒想到青家兩老竟然死在獄中。出發之前,她們自毀容顏,還曾經上吊自盡,不過沒有成功,被救了下來直接送入穹嶽。"自盡?他不相信青楓會自盡,起碼他見過的這個冷靜自傲的女子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絕不會選擇自盡!樓夕顏思量著,問道:"青家姐妹還有什麼其他特徵?"

"青夫人是皓月有名的刺青師,幾乎所有皓月國的貴族千金在及笄之時,都會邀請青夫人為她們在眉心刺上心儀的花飾。青夫人在三位小姐滿月的時候,就在她們身上刺了名字中的最後一個字,所以如果她真的是青楓,她的身上應該刺的就是楓字。"

"在身上刺個楓字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吧。"墨白皺眉,這算什麼特徵,景颯可以查到,別人也一樣可以查到。

景颯搖搖頭,堅定地回道:"這個特徵只有青家姐妹才會有,據說青夫人有一項絕技,能讓刺在身上的字平時看不出來,只有情緒動或者體溫升高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而她只用在了自己女兒身上。"

"找機會核實一下她身上是否有楓字。"這個女子的行為舉止都異於常人,他起碼要確定,她是不是青楓。

景颯臉上一僵,久久不回話。樓夕顏覺到了景颯的異樣,低聲問道:"刺青的位置在哪?"

"部…"的晨光旎溫暖,輕輕地灑在人的身上,很舒服。昨夜天黑,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座小院,現在細細看來,卓晴不得不說,樓夕顏的品位很好。小樓位於院子的後方,樓前面有一小塊空地,排放著石桌石凳,在這裡看風景,讓人神清氣。因為抬眼看去,就是一大片幾乎看不到邊際的湖泊,與湛藍的天際相接,遼闊而平靜。卓晴暗歎,真是奢侈啊,二十一世紀寸土寸金,誰會在家裡挖一座這麼大的湖泊!不過不得不說,樓夕顏真會享受,醒來就能看見這樣清澈寬廣的水域,心情想不好都很難吧。

卓晴伸了伸,微微抬頭,驚訝地發現,湖泊旁邊的院牆下,植了三四棵成年木棉,很美,高大的樹枝蒼勁有力地舒展著,火紅而碩大的花朵開得正豔。遠遠看過去,彷彿一簇簇火苗,與碧綠的湖水相輝映,美不勝收,但是,樓夕顏的院落怎麼會種植木棉呢?

卓晴抬腳走了過去,輕輕拾起掉落的花朵,陷入了沉思。

一大早就趕過來的樓夕舞看見她居然還在樓夕顏的院落裡,叫道:"青楓,你為什麼還在這兒?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哥允許你在摘星閣住下,你就真的是樓家的女主人了,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妾,記住了嗎?"卓晴低著頭,只盯著花看。樓夕舞納悶,一朵殘花有什麼好看的,走到她身後,不耐煩地叫道:"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卓晴不理會她的叫囂,撫摸著壯的樹幹,問道:"這幾棵木棉是一直種在這院子裡的嗎?"

"你知道這叫木棉?"樓夕舞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得意地一笑,回道,"算你有點見識。我們穹嶽沒有木棉樹,木棉的種子是很多年前一個南疆邊境的小國進貢的,整個穹嶽只有西太后的宮裡有一片木棉樹。這幾棵是哥哥官拜丞相之時,西太后賜的。"

"西太后?還有東太后嗎?"卓晴隨意一問。

"有啊。"說起這個,樓夕舞的頭不自覺地昂得更高了,"東太后就是我姑母。"

"樓夕顏和皇帝是表兄弟?"難怪昨晚上樓夕顏和皇帝不像是一般的君臣關係。

看卓晴今天的態度不算太囂張,經過昨晚,她也不是那麼討厭她了,樓夕舞心情不錯地點點頭,回道:"算是吧,姑母一直就是東宮之主,但是多年來未有所出,西宮的德妃娘娘也就是現在的西太后很得先帝寵愛,育有二子一女,先帝就將大兒子過繼給姑母撫養,並且立為太子。小時候我和哥哥經常入宮,所以哥和皇帝哥哥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卓晴故作了然地點點頭,笑道:"那這麼名貴的樹種賜給樓夕顏,西太后一定很喜歡你哥嘍。"樓夕舞嬌笑回道:"那是當然,她還想把她女兒朝雲公主許配給我哥呢。"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花瓣,卓晴眉頭輕蹙,這麼說,不是仇敵,那為什麼送他木棉?是無意,還是…卓晴面沉冷,又盯著手中的殘花看。樓夕舞誤會她是擔心自己的地位,上前一步,小聲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們樓家也不是喜新厭舊、攀慕權貴的人家,只要你好好服侍我哥,不會有人難為你的。"卓晴回過神來,不由苦笑,樓夕顏娶誰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她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木棉樹下,兩個女子心思各異,一道滿含調侃輕佻的男聲忽然響起,"嘖嘖嘖,哪裡來的小美人?"卓晴和樓夕舞同時回頭看去,就見景颯身旁多出一個白衣男子。卓晴臉當下一沉,是在牛家莊時唯恐天下不亂的那個男人!卓晴徹底地無視他,轉身朝湖泊旁邊的九曲橋走去。

誰知齊天宇居然不死心地了上來,卓晴抬頭,冷冷地回視他。走近之後,齊天宇才發現,這女子的右邊臉頰上有兩道深深的刀痕,毀了她光潔如玉的絕美姿容,剛才遠遠看去,她一身素衣,手握殘花,孤傲而立,氣質人,走近才發現,她臉上竟然有此殘缺。

一般的殘顏女子都會用髮絲遮掩一下,或者低頭躲避別人的視線。她決然不同,及膝長髮被她利落地結成長辮,沒有任何髮飾,整張臉也清清楚楚地展人前。尤其她的眼睛,犀利而冷傲,與她對視,他的心反倒是一跳,這個女子真是有意思,他對她更興趣了。齊天宇攔住卓晴的去路,揚起自認為最帥氣的笑容,問道:"原來小姐還是個冰美人,我喜歡。敢問小姐芳名?"卓晴輕輕揚手,手中的殘花落地,冷淡地回道:"我討厭輕佻的男人,不乾淨。"齊天宇笑容一僵,樓夕舞掩低笑,她幾時見過齊大哥吃癟,看他一臉的尷尬,樓夕舞好心地回道:"齊大哥,她叫青楓。"青楓,她是青楓,她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齊天宇心中暗自生疑,手上還是作了一個揖,笑道:"青姑娘,小生有禮了。"她不喜歡輕佻,文人總喜歡了吧!

"我更討厭做作的男人,噁心。"齊天宇笑容僵在臉上,比哭還難看,樓夕舞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齊大哥的表情太好笑了。

就連酷酷地站來一旁,面無表情的景颯角也泛起一絲疑似的笑容。

齊天宇哭笑不得,他沒得罪她吧!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啊!"正當大家笑得開懷之際,薛嫻心帶著幾個丫頭迤邐而來。

齊天宇微微見禮,笑道:"好久不見,夫人還是一點沒變。"薛嫻心陰陽怪氣地笑道:"喲,是齊大公子來了,難怪我們家夕舞笑得這麼開心,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最好早點滾出這個家,她這種刁蠻的格,也只適合齊家這種市井之家!

樓夕舞眼光緊張地掃過旁邊的景颯,立刻叫道:"二孃你別胡說!"卓晴輕輕挑眉,小姑娘不會是情竇初開,心有所屬吧?

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薛嫻心心情更好,故意曲解道:"還害臊了呢!"看樓夕舞急得手都握成拳了,齊天宇打起圓場,笑道:"夫人這是拿我說笑吧,夕舞年紀還小,我當她是好妹妹呢。"

"好,哥哥妹妹正好!"薛嫻心也怕樓夕舞再像昨晚一樣發起狂來,越過他們,一邊走一邊對著景颯問道,"夕顏呢?起來了吧。"她身後的丫環手裡端著的藥與昨晚的藥汁極其相似,卓晴想了想,上前說道:"藥給我。"

"給你?"薛嫻心轉過身,繞著卓晴走了一圈,厲聲說道,"你真當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笑話!昨晚我是看夕顏正病著,不想和你計較,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原來她是為了這個女主人的稱號!卓晴無所謂地回道:"這個女主人的位置我沒興趣,但是他的藥目前歸我管。"沒興趣!沒興趣還在這兒指手畫腳!薛嫻心冷笑,"好大的口氣,誰給你膽子在相府撒野?景颯,把她給我丟出去!"景颯沉聲不動,薛嫻心正要發飆,小樓的門緩緩打開,樓夕顏低沉輕柔的聲音低低響起,"是我給她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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