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幸福的人VS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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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初那個漂亮的阿姨經過二十年的時光之後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看起來有些可憐,現在已經沒有人喜歡她了嘛,連仁宇弟弟有時候看起來都讓人心酸,看來人年紀大了,變老了,實在是件很可悲的事啊。”信宇有一刻是很想反駁自己這個天使般善良的子的,他想告訴她,張柔美這個女人不是因為年紀大了才變成這樣,而是原本就是一個野心很大,很貪心的女人,年輕的時候,她可以用自己的美貌遮蓋住本質,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皺紋和一直隱藏起來的貪心便一股腦地全都原形畢
了,所以所謂的年紀大了,變老了是件可悲的事之類的言論和怡靜是完全沒有關係的,但這些話還沒出口都覺得彆扭,所以他最終決定換個話題。
“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我?看起來這種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面對信宇的提問,怡靜只是微微一笑。
“就算告訴你又會有什麼不一樣嗎?”信宇馬上用異常認真的表情正回答道。
“至少我可以幫你教訓她嘛,那樣的話那個女人就不敢輕易欺負你了。”聽到這句話,怡靜臉上的苦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怡靜目不轉睛地盯著信宇,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似的。
就在信宇開口問出‘你盯著我幹嗎?’這句話之前,怡靜帶著一臉棉花糖般甜的微笑對他說道。
“謝謝你。”誰欺負你我就幫你教訓他,結婚兩年來第一次聽到信宇說出這樣的話,就算此刻這句話聽起來再出乎意料,再幼稚可笑,語氣再兇狠,怡靜還是想對能為自己說出這句話的信宇表示謝。雖然小時候經常被
刁難和
待,父親也會經常在這種時候聽她發幾句牢騷,訴幾句苦,但這並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也正因為這樣的經歷,怡靜慢慢總結出一個道理——‘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沒必要告訴別人,因為那都是無濟於事的。’可是就在今天,就在剛才,生平第一次有人表示會在她受委屈和被人欺負的時候站出來替她報復,怡靜不
覺到自己真的已經走進這個男人周邊半徑10釐米的範圍內了,於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個問題。
“可是為什麼你和她之間的關係那麼不好呢?就因為她是繼母?”這次則是信宇目不轉睛地盯著怡靜看。
如果真的要歷數其中的緣由,恐怕數量要多過天上的繁星了,於是信宇低頭沉了一下,然後挑出眾多理由中最容易被怡靜理解的一條告訴她。
“我就是導致她親生兒子一條腿殘疾的那個人。”和平時一樣簡單明瞭的回答,他就這樣隨意地撇了撇嘴,同時扔出這樣一個回答,完全不解釋任何和這個回答相關的前因後果,只是這一句聽起來異常可怕的回答,會讓人篤定他就是斷自己同父異母弟弟一條腿的那個人的回答,但是,怡靜卻下意識的
覺到這句話遠遠不是事實的全部。
“真的是那樣嗎?”怡靜的語氣裡沒有絲毫的驚訝或者不快,只是用一雙清澈寧靜的大眼睛望著他問道。就是這種認真的神情,信宇最討厭的表情,我是個壞人,可她的目光明明在他不要再繼續裝壞人,信宇最討厭這種目光。
不過10秒鐘之後,終於,信宇聳了聳肩,不得已地開口了。
“當然不是,不過最終的結果還不都是一樣的。”
“但那畢竟不是你的本意啊,你向他們道歉了嗎?”
“沒用的。”
“試都沒試過就說沒用?”在怡靜接連不斷的追問下,信宇不皺起了眉頭,只見他又一次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然後簡單地回答道。
“沒有用就是沒有用嘛,反正後來作為報復,他們也狠狠害了我一回,這樣一來我覺得我們兩邊算是扯平了。”信宇此刻很想盡快結束這個令人不快的話題,但怡靜卻打破了他的希望,又一次開口追問道。
“那除了母親之外,你有沒有向你弟弟直接道過歉?”瞬間,信宇的表情像是剛剛被誰猛打了一子,傻傻地望著怡靜,真的,此時信宇真覺得自己像是被別人莫名其妙地揍了一頓似的。
‘道歉?我曾經向那個傢伙道過歉嗎?’接下來的幾秒鐘內,信宇飛快地在自己的記憶裡翻找著,但卻只想起了一個場面——當時的繼母徹底扔掉平時的優雅與高貴,一邊用力捶打著他的肩膀一邊大聲喊著‘是你把我的寶貝兒子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對於從那之後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自如的弟弟,自己好像…從沒有道過歉,不對,不是好像,而是的確沒道過歉。
信宇正在想著,突然,耳邊又響起了怡靜的聲音。
“雖然我還不太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但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怡靜似乎已經從信宇的臉上讀出了他的回答,於是便帶著一種特別的神情,意味深長地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信宇寬闊的肩膀,一邊拍一邊說道。
“雖然我嘴上是在說你,其實到現在為止,我自己也曾經做過很多事後會覺得‘我怎麼會那樣呢?’的事情,不過呢…不管怎樣,明年我就三十二歲了,是比現在更加成的年紀了,所以呢,我希望你的三十一歲也比現在的三十歲成
,我們一起努力,儘量減少讓自己後悔的事吧,好嗎?”怡靜輕拍自己肩膀的小手,還有她異常平靜的聲音,所有這些都讓他
覺到一種溫柔和溫暖,真是有些荒唐,瞬間,有一句話幾乎從信宇的嘴裡脫口而出。
‘閉嘴!你也只不過比我大一歲而已,少在這兒擺出姐姐的姿態充大輩兒!’開什麼玩笑?後悔?我有什麼可後悔的?道歉?我又有什麼好道歉的?那都是人生的失敗者才會乾的蠢事,要不就是那些懦弱的人常常因為忐忑不安才會後悔或者道歉,我對這種事情可沒興趣。
信宇此刻有千萬種反駁怡靜的理論在嗓子眼裡整裝待發,但奇怪的事發生了,那所有一切的理論最終都沒有轉換成聲音發出來,他的身體正在背叛他的意志,選擇了另外一種舉動。
“啊…”面對丈夫突如其來的擁抱和親吻,怡靜不暗地裡嚇了一大跳,就算是再寬敞的院子,總會有人進進出出看見的,而且又是大白天的,這樣多不雅觀?可是對於怡靜關心的所有這些問題,信宇統統採取了置之不理的態度,只是肆意地在她的額頭、鼻尖、臉頰,還有嘴
上溫柔地親吻著。
當信宇的嘴落到怡靜的鼻尖上時,她還邊用力掙扎邊大聲喊叫著“幹什麼”可當信宇的嘴
移到她的臉頰上時,她的所有掙扎全部停止了,臉頰,嘴
,輕柔地、緩慢地、逐漸接近自己的他的嘴
,他的親吻,怡靜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我今後要努力不和這個女人發脾氣。
我今後要努力對這個男人更加真誠。
我們也許就從現在開始真正相親相愛的生活。
初冬季節,透過乾枯的樹枝間的縫隙,在傍晚夕陽玫瑰的光線照
下,院子的某個角落裡,怡靜忘情地、靜靜地接受了信宇的擁抱,還有他的親吻。這個親吻對方的男人,還有那個被親吻的女人,他們當時都太過專注於彼此的
覺,所以
本沒有察覺到不遠處正有一雙眼睛偷偷地注視著他們。
“剛才的場面只有我一個人看見,這實在是太可惜了。”怡靜說自己需要補妝,所以先走了一步,只剩下信宇一個人仍然站在院子裡徘徊,就在這時,院子角落裡的一棵松樹後面突然走出一個人,是仁宇,而這就是他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