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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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只有你“她就這樣一直守望著那個男人,最後變成了一朵鮮花,多漫啊?”靜珍帶著一臉失望的神情看著怡靜說道。
“漫?簡直是噁心。”有時候,某些東西會在過去很久之後,又在非常不經意間突然被記起。一天早晨,望著自己辦公室桌上擺放的花瓶,還有花瓶裡
著的那幾支素菊時,信宇就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已經是秋天了,所以特意挑了這種花在這裡,希望室長您會喜歡。”新來的女秘書留在書桌上花瓶裡的花,信宇覺得自己曾經在某個時候,在某一次結婚典禮上看到過,當時,在那次婚禮上用類似這種花親手為新娘製作花束的
子曾經說過的話此時也迴盪在他耳邊。
—愛情是愛情,幸福是幸福,這一點你不是也知道嗎?
儘管如此,她還是撒謊說凡是舉著自己製作的花束走進結婚禮堂的新娘們都生活得很幸福,然後把那個花束進新娘懷裡,那次婚禮結束的幾天之後,他也和
子舉行了婚禮。
突然,他的視線停滯在花瓶旁邊放置的曆上。
“該死,居然已經過了。”信宇這才又略地算了算,原來那天正是他幾乎把
子
哭的那一天,於是他又像以往遇到困難的時候一樣,用手指輕輕
著太陽
強迫自己想出對策,馬上,內心的某個角落裡有個聲音開始對他輕聲低語。
‘這也沒什麼嘛,只不過是那個女人因為一點雞蒜皮的小事就大發脾氣,自己一個人生了幾天的悶氣而已,曬她兩天,她自己就會覺得無聊,不知哪天又會心血來
因為某些我無法理解的事而破涕為笑,又會繼續每天給花澆水的生活吧。’可是馬上又有一個持相反觀點的聲音響起。
‘可是那種神情,那種痛哭之前掉頭走掉的舉動還是第一次啊。’信宇並不是為了類似這種愛情的小爭吵才和怡靜結婚的,這樁婚姻完全是出於某種需求而完成的。但是,被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注視過之後,再鐵石心腸的姜信宇也覺得心裡有些彆扭。
信宇的手指輕敲著辦公桌的一角,幾分鐘之內,他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焦慮不安,最終,他在對著自己的手機相了好一陣面之後,還是給家裡撥了一個電話,在電話接通的聲音迴響在耳邊時,他一直在暗自盤算著,要不然晚上叫她出來,找個有情調的地方吃頓飯?到時候就說是自己忘了把禮物送給她,同時把禮物
到她懷裡,這樣似乎還不錯。
‘不過到底應該買什麼給她呢?這女人都喜歡些什麼來著?’不管信宇如何想破頭殼,還是想不出怡靜喜歡的東西,因為在偶爾出差回來,或者在必要的時候,他也會買一些鑽石或者其他女人通常比較喜歡的名牌皮包給她,但她也只是假裝很喜歡,其實並沒有真正滿意過。而現在,信宇不想用一般女人喜歡的東西來討好怡靜,他想買一樣怡靜真正會喜歡、會接受的禮物給她。但是,他實在不知道怡靜到底喜歡些什麼,不對,知道是知道,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整天哭鬧的孩子,如果不是這個那一定就是那些破爛花。’在這兩個選擇中,能夠馬上放在她眼前的就是可以真實擺在她面前的那些花啊草啊,但是自從怡靜外婆的葬禮時他送了幾十個白花菊做的花圈之後,他就再也沒給自己的
子送過花,就算他送給她比那些花貴重無數倍的禮物,她也沒有真正開心過,所以他明知道一盆小小的鮮花就能讓怡靜當場開心地笑出來,他仍舊固執地放棄了送花的選擇。
因為他實在是很討厭怡靜最喜歡的那些花草,直到現在為止,每次她因為某件事而跟他發生爭吵的時候,她十有八九頭也不回地走進自己一手佈置起來的‘花圃’裡去。鮮花幾乎成了她的情夫,到底那女人在那一片花叢中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呢?
‘會不會是在想從前往過的那個種花的傢伙?又或者是如果沒有我的橫
一腳,現在已經和那傢伙一起享受的美好未來?’不管答案是前者還是後者,結果都會同樣令韓怡靜的丈夫姜信宇
到很不痛快,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免提口裡傳出嘀嘀的信號音,原本以為會接聽電話的女人居然沒有接聽,打手機也是一樣。
“這傢伙,又跑到哪兒去了?”信宇‘啪’的一聲合上了手機,然後用一種反的目光重新審視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花瓶,好像這個花瓶就是那個因為一點雞
蒜皮的小事就讓他煩心的
子。
幾秒鐘之後,信宇按下書桌上免提電話的按鈕,然後用清晰的聲音說道。
“我書桌上的花瓶,請拿走,桌子上看起來太亂了。”此時,怡靜並不是故意不接丈夫打來的電話,儘管不能肯定她是否會和氣地接起電話,但這種故意不接電話的行為只有姜信宇那樣的人才能做的出來,韓怡靜可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只是當時怡靜所處的地方很嘈雜,而且那種嘈雜的活力一下子抓住了她,以至於她本
覺不到手機在震動。一間窄小的房間裡傳出一陣乾杯的聲音,與此同時,還能聽到怡靜的妹妹——靜珍輕快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
“好了,大家注意!注意!讓我們大家共同舉杯祝賀!歷時兩年的韓怡靜和鄭恩珠的‘幸福的小樹林’店終於開張了!喂,負責放鞭炮的,傻看什麼呢?還不趕快把鞭炮點起來?”是啊,那天正是怡靜和她最好的朋友——恩珠一起苦心準備了兩年的花店終於開張營業的子,這是多麼具有歷史
意義的時刻啊。店鋪的名字叫做‘幸福的小樹林’,這是為紀念兩年前怡靜第一次親手為別人製作花束而得來的。那個十分鐘意怡靜親手製作的花束的女人曾經在之後的某一天給怡靜打來了電話。
“那個花束,你還能做嗎?當初我接過那個花束時就很喜歡,所以我想其他新娘也一定會喜歡的,我是從事婚禮諮詢方面工作的,現在有很多新娘都希望能擁有一個與眾不同的新娘花束,所以我認為這個市場值得開發,啊,或者你對賺錢的事情沒有興趣?”當時的那個新娘只知道怡靜擁有一顆體諒別人心境的心,還有製作新娘花束的高超技藝,除此之外對她一無所知,所以才會這樣問她。那個人的意思是,身為富有之家的長女,又嫁進了一個同樣富有的婆家,這樣的韓怡靜還會對賺這點小錢的事情興趣嗎?可是怡靜卻簡單明瞭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我很有興趣。”於是怡靜對家裡說要提高自己的修養去學習花,實際上卻偷偷跑去正式學習有關花卉研究的課程。當初在父親家好不容易拿到的2級資格證這下終於能發揮它的作用了,以她的程度再過一年左右就可以獲得花卉師的1級資格證書了,這就意味著她除了製作類似新娘花束的事情之外,也可以去婚禮或聚會現場擔任專業的花卉諮詢師了,意味著能獲得更多的事情,更豐厚的報酬,以及更廣闊的自由天地了。怡靜就這樣偷偷賺了兩年錢,今天終於和朋友以各自一半的投資比例開起了這家小小的花店。
‘結婚從某種角度來看實在是件好事啊。’這些從前寄人籬下在老巫婆家時做夢都沒想過會擁有的自由外出權力,而且自己的妯娌居然還給自己介紹了很多事情做,這實在是件意外的禮物,這麼看來比起當初姜信宇承諾她結婚之後可以過上女王般奢華生活的花言巧語,怡靜更滿意現在這種生活的充實。
“祝賀你,弟妹!不對,今天開始應該稱呼你為韓社長了吧?”這個人就是怡靜所製作的第一個花束的主人——茹珍,她當初太喜歡怡靜做的花束了,於是就把她介紹到自己工作的婚姻諮詢事務所,今天她也著自己的大肚子,抱著一面作為開業禮物的鏡子來到了慶祝現場,怡靜則張開雙臂對她的到來表示了最熱烈的歡
。
“謝謝你,嫂子,哇!鏡子,太謝了,哦,英恩也來了啊。”今年已經滿六歲的英恩躲在媽媽的裙襬後面,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眼前這個小花店裡各
各樣的鮮花,隨後抬起頭來,衝跟自己打招呼的嬸嬸
出一個天真燦爛的笑容。
結婚之後,生活逐漸有了穩定的經濟基礎,英恩終於可以接受集中的治療,也許是治療真的起了作用,這個曾經不愛哭也不愛笑的冰雪公主如今在面對極少數親近的人時,可以展
出一點笑容了,怡靜很
自己也被包括在那極少數的幾個人中。
“既然你們開的是花店,那花一定是很多了,所以苦惱了很久之後我訂做了這面鏡子作為禮物,你們店鋪的位置比聽說的要好啊?也祝賀你,恩珠,不過…”這時茹珍突然壓低聲音對怡靜耳語道。
“現在你的店鋪也開張了,那以後就會經常不在家了,和你老公說過了嗎?他知道今天開業的事嗎?”
“不,他還不知道,而且今後我也會盡可能不讓他知道這件事,反正剛開始還是主要由恩珠照看店裡面的事,我覺得應該還能瞞他一段時間吧。”直到這時還是一臉溫柔表情的怡靜突然閃過一絲擔憂的神,望著眼前的怡靜,畢竟年長她幾歲,相對也更加現實一些的茹珍不
擔憂地嘆了一口氣。
“也許你事先對他坦白,尋求他的諒解會更好一些,不對,肯定會更好一些。我當初打算自己出來賺錢給女兒治病時,就把女兒託給了我母親,剛開始,英恩經常和她爸爸發生矛盾,但現在他很理解我,而且也幫了我很多,所以,弟妹你也…”
“我家那位和哥哥可完全不同。”怡靜突然用不同於平常的態度生硬地打斷了茹珍的話。沒錯,姜信宇和茹珍的丈夫俊宇是完全不同的,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茹珍的丈夫為了愛曾經甘願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而自己的丈夫卻嘲笑說人世間本沒有什麼愛情,這兩個人怎麼可能相提並論呢?
‘和我一起生活的這個男人討厭一切我所喜歡的東西,結婚之前,他只是因為我拒絕了他的求婚而一時起了好奇心,是因為他自以為是的自尊心受了傷才會堅持和我結婚,但真正結婚之後,我在他眼裡和路邊的一塊小石子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對於所有除了他本身以外我
興趣的所有東西,他都無法忍受,我丈夫就是這樣一個無聊的男人。現在家裡那個小小的花圃,他雖然採取了默許的態度,但如果他知道我又擁有了一樣自己十分珍愛的東西,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從我手中把它奪過去的。我已經經歷過一次被他奪走心愛之物的痛苦,你現在還要我親口向他坦白我又擁有了一樣自己珍愛的東西?我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做?’想到這裡,怡靜突然
覺到茹珍注視自己時那種擔憂的目光,於是馬上朝她
出一絲牽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