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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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馬,行走在山路上。
前面的馬上坐的是於媽,後面的馬上綁著一個軟兜,裡面半躺著昏過去的鄭冷翠。
已經足足走了五天了。從冰天雪地的白馬潭,走到了野草青青的七玄山。
五天的時光,於媽人顯得老了許多。
因為,五天裡,鄭冷翠一直沒有醒過來。
於媽當然相信鄭大爺的話,這些年來,大爺的話都是說一不二。
大爺在留箋中說:要在五天之內,將冷翠送到七玄山的百草谷,去找神醫賽華佗餘松。
留箋中說:賽華佗餘松醫術是武林無雙,但是脾氣也是武林無雙,要他看病,得碰運氣,只要他高興,可以立即著手回。如果他不願意,就是死在當場,他也不多看一眼。所以,餘松又名無情大國手。
留箋中說:這位無情大國手賽華佗餘松,有一個規矩:他如果自認為欠你一分情,他會給你一枚特製的銅錢,名之為:“債錢”如果擁有他的一枚“債錢”他會隨時替你看病,他認“債錢”不認人的。
但是,餘松生活在百草谷,一切都是自給自足,他很難欠別人的情,所以,截至目前為止,餘松在外面的“債錢”’一共不過三枚。
入山不久,但見綠草如褥,一眼望去,上山無路,而草綠可愛,令人不忍踐踏。
於媽將馬系在一塊石頭上,將鄭冷翠姑娘放下來。片刻,鄭冷翠除了尚有一口氣,頭尚有餘溫之外,已經跟死人沒有兩樣。看在於媽眼裡,心疼得落下淚來。
於媽再一次檢視了一下大爺留箋中夾帶著的一枚銅錢。
外形和一般制錢並無兩樣,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銅錢上已經長了一層銅綠,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銅錢上面鑄著有字,上下左右分別是“聽天由命”四個字。銅錢的背面,是鑄著奇怪的花紋。
於媽小心翼翼的將這枚債錢,貼身藏好。然後將鄭姑娘抱在懷裡,緩緩的向山上走去。
於媽的心裡是恨不得早一刻能見到這位賽華佗餘松,願他能早一刻治好鄭姑娘的毒傷。但是,於媽她是一位很細心的人。
她從大爺的留箋中,知道這位賽華佗大國手,是一位脾氣很怪癖的人,她不敢稍有一點點得罪於他的動作,所以,她不敢驅馬上山,以免對方認為不敬。
另一方面,滿山綠草如氈,她實在不忍讓馬來踐踏。
於媽一路攀登,都是在沒有路跡的情形之下,仔細向前。
這樣緩緩的登臨,已經是暮靄蒼茫的黃昏時分。此時,山上草盡,面前已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仍然看不到任何一點有人居住的跡象,而且此時有微風吹來,一陣濃霧,很快將樹林籠罩在瀠之中,時值將晚黃昏,如此濃霧
漾,將七玄山蒙上一層神秘的氣氛裡。
於媽此刻已經是汗浹背,氣
吁吁,她五天來,吃不好、睡不穩,消耗了體力,全憑著一股意志力的支撐,爬上七玄山。如今又碰到這樣的情景,她幾乎要崩潰了!
她口中喃喃的念著:“老天爺!求你保佑我的小姐,讓我能夠及時找到賽華佗餘大國手,要不然這五天的時間過了,小姐生命就難保了。”但是,天是求不應的。
於媽抱著鄭姑娘走進樹林,轉來轉去,還是停留在原地,她忍不住哭了!
她在哭喊著:“賽華佗大國手餘大爺!你是在這裡嗎?我確定你是在這附近,因為,我走不出樹林,一定是落進你設的制裡!餘大爺!求求你行行好,我家小姐命在垂危,再過一刻,就難活命了!求求你!”於媽哭叫得聲音都嘶啞了,四周一點聲息都沒有。
於媽哭得聲嘶力竭,開始絕望,詛咒著哭道:“老天!你的眼睛瞎了吧!這麼好的一位姑娘,你竟然讓她這麼年輕就慘死,你的是非在那裡?好人不長壽,禍害卻活得逍遙自在,老天!你是又聾又瞎的天!”於媽哭得涕泗,她又訴道:“大爺的事大爺負責,小姐為了這個,已經犧牲奉獻了自己的青
歲月,如今卻把報應出在小姐身上,天理何在?”於媽哭得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黑暗中有人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怨天恨地,為什麼?”於媽一聽有人說話,
神立即為之一震,這種地方,又是夜幕低垂的時刻,還有誰會在這裡出現?想必是賽華佗餘松。
於媽剛一清醒,又頓時洩氣下去。
因為她聽到的不是男人說話,而是一位老媼說話的聲音。
無論如何在這種時刻,有人出現總是一件好事。
於媽定下神來,留心細看,由於太暗,而且又是樹影重重,本看不清楚來人的容貌,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一位婆婆。
於媽懷裡抱著鄭姑娘,不便站起來,她便仰頭來說道:“請問婆婆,這裡可是七玄山百草谷嗎?”那婆婆冷冷的說道:“你應該先回答我的話。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來到這裡做什麼?”於媽說道:“我姓於,是鄭家的老孃,我懷裡抱的是自小
大的小姐,因為她中了劇毒,我拚命將她帶到此地,懇求賽華佗餘爺爺,施展醫國之手,救我家小姐的
命。”那婆婆“咦”了一聲問道:“你怎麼說是餘爺爺?你認識他嗎?”於媽說道:“我只是一個下人,怎麼會認識武林中的高人?是我家主人在信中介紹的這位大國手,照想,應該是一位高齡的老人家,所以,我尊稱他一聲餘爺爺。”她急忙又問道:“婆婆,這裡是餘爺爺的住處嗎?”那婆婆有一種奇怪的哼了一聲,頓了一下這才說道:“是不是賽華佗的住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輕易替人看病。除非你有他的債錢。”於媽搶著說道:“有,有,我身上就有他老爺爺的一枚債錢。婆婆,你老人家既然在這裡,想必對於這裡道路很
,拜託婆婆指點道路,讓我去拜見餘爺爺,救我家小姐一命,我會
你一輩子的,求求你!”那婆婆又頓了一下說道:“你說你懷裡這位姑娘是你的小姐,‘小姐’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她什麼人?”於媽說道:“小姐是我主人的妹妹,也就是我的主子。雖然她從小是我
大的,我們之間是主僕的關係。”那婆婆輕輕的“啊”了一聲,隨後說道:“你是她們家的老僕人?那倒是…”婆婆沒說下去“倒是怎樣”轉變話題問道:“你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於媽說道:“馬行五天,總有好幾百裡之遙。”婆婆又問道:“看樣子你這位主子已經昏死了很久…”於媽立即搶著說道:“婆婆,我家小姐不是昏死,而是昏睡過去,已經五天了!”婆婆說道:“昏死也罷,昏睡也罷,已經五天了,又是鞍馬奔馳,還能救得活嗎?”於媽斬釘截鐵的說道:“能!絕對能!”婆婆又“啊”了一聲,透著一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