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蔣偉記要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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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偉記心裡越想越動，腳步不由得輕快許多，樣子顯得極為迫切。

“這樣不行，會讓人看不起的。應該不卑不亢才能在對方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想到這裡，蔣偉記深口氣，昂首，目光平靜，帶著點點微笑，氣度沉穩地跟著上了二樓。

黃金榮端坐在太師椅上，見一個二三十歲的男子走了過來，抬頭打量了一眼，模樣還算端正，氣度有些沉穩，目光平靜中帶著些恭敬，看樣子是個人才，心裡暗暗點頭。

“志清見過黃公，向黃公問好。”蔣偉記躬身向前，禮貌道。

“嗯。”黃金榮淡淡地應了一句，不再說話，把蔣偉記冷落在那裡。

將黃金榮不說話，蔣偉記也不敢說話，只得耐下子，雙腳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頭微微低著，有說不出來的恭敬。

“這年輕人懂規矩。”黃金榮心裡評價道。

“你在這裡坐一下，我還有事。”黃金榮臉淡然，站了起來，帶著幾個貼身隨從下了樓。

“去大戲院。”上了汽車後，黃金榮吩咐司機道。

“老爺，那家裡的那個姓蔣的呢？”身邊的隨從黃財提醒。

“看完戲再說！”黃金榮滿不在乎道。前幾天為了審案，他都有段時間沒和蘭親近親近了，心裡滑膩的。

想起蘭那美妙的嗓音，軟滑的身段，這個剛剛年過五十，正是如狼似虎的老氓臉上不經意間出陶醉的表情。

話說，蘭的風采真不賴！

鑼聲一響，蘭踩著碎步上場。由於是新戲，她今天的行頭全是上海最時髦、最風的裝扮，行動間動作身段，風情盡；啼唱宛囀，媚波頻傳。

一出場就是滿堂彩，看得一幫氓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這雞婆，真他們的騷！不過我喜歡。”黃金榮心裡一邊罵一邊樂，樂得心花怒放，心裡到極大的滿足。

他眯著眼，翹著二郎腿，合著鑼鼓點子，光腦袋搖來晃去。

一雙的賊眼只盯著蘭那高聳的脯，腦子裡幻想著迤邐的情景，恨不能衝上抬去，狠狠地，再狠狠地？？

黃金榮看得很入神，很痴。特別是戲正唱到**，一聲嬌滴滴的“蓮英”搖板，讓他心都酥了。

“哈哈！好！好好！”黃金榮將頭一仰，將酒傾倒而下，哈哈大笑。

見老大這麼興奮，周圍的氓也跟著鼓掌符合，天知道這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怎麼懂得欣賞大戲這種高雅的藝術。

但沒辦法，這裡就是他們的地盤，是全上海氓的樂園。

“爺，既然那麼喜歡蘭，為何不乾脆娶回去呢？”身邊的黃財見黃金榮看得興起，適時點了一句。他一臉諂笑，神情還是聽關心老大的。

黃金榮眼中閃過一絲妖豔，黃財的話騷到了他的癢處，他早就有這個念頭了。

只是，想到家裡的母老虎，他不由得嘆氣。

俄而，起身向後臺走去。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周圍的一幫氓出會心的微笑，接下來對別的大戲也沒有多少熱情了，聚在一起吹牛打，挖鼻孔，扣腳趾頭，隨地吐痰，什麼怪相都有。

嘿咻！

一個小時候後，黃老大一身清，腳盤微微發虛地走出戲院，一臉滿足地回到了黃公館。

他前腳離開大戲院不久，一個粉頭公子也帶著兩個隨從進了戲院。

“少爺，這蘭可是上海最騷的戲子了，那聲音可讓人**了。”一名隨從笑道。

“你聽過？”那公子有些意動。

“沒。不過大家都這麼說的。”

“哦！那就進入吧！”那公子有些急切地走進去。

沒一會兒，他又掃興而歸。

“什麼？剛剛唱完戲，回去了？真不巧，回去吧！下次再來。”？？

也許是神快吧，這次他沒有給蔣偉記什麼冷臉，不過也談不上如沐風。

可憐的偉記，枯坐了大半天，都麻了。黃公館的待遇讓他想起了當年在本放牛般的留學生涯，心裡都不知道問候黃金榮多少遍了。

但他還得忍著，努力表現自己的平靜、耐心，因為他知道對方可能在考察他。

現在自己的命運就掌握在這位氓大亨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