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緣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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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朽木琪亞陷入了回憶之中，黑崎一護又何嘗不是呢？只是還不等他從那些曾經中清醒過來，就赫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把巨大的死神鐮刀！

寬大的鐮刀遮蔽了半邊藍天，鋒利的刀刃閃爍幽幽藍光…

等等…

黑崎一護想喊，卻說不出哪怕一個字。視野中的鐮刀不斷放大，終於近在眼前，陰影遮蓋了他蒼白的臉。

朽木琪亞依然面無表情，她的手輕輕下壓，鐮刀急速斬下…

一護啊，戰鬥並不是你的心願吧！原本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卻因為我完全牽扯進了一些奇異的事情中…

朽木琪亞不想起黑崎一護與葛力姆喬戰鬥時的情景，一刀一刀，就像是一個虛弱的老人，在疲於奔命。

如今的黑崎一護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要保護魂魄，斬殺進入空町座的虛的黑崎一護。朽木琪亞也不再是十三番隊的隊員，甚至不再是死神。她的思緒開始飄飛，時間會改變許多東西，人們會經歷很多，揹負很多，會變得沉重，忘記最初的初衷。

“既然一切是因我而起，那麼就讓一切迴歸原點吧！”紫的光焰閃耀起綺麗的光輝，“割裂吧，將記憶徹底…”也許是真的筋疲力盡，也許是太過愕然，在朽木琪亞一刀斬下的時候，黑崎一護只是瞪大眼睛看著，看著鐮刀落下，看著鐮刀劃過脖子。無數的記憶開始翻騰，在腦海中閃現，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當這些畫面徹底黯淡的時候，也就是他遺忘所有的時候…

鏗——！

擋住了！？

黑崎一護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身體，自己動了！是在…害怕死亡嗎？

戰鬥的本能讓黑崎一護揮出了天鎖斬月，突然其來的變故讓朽木琪亞也措手不及。鐮刀與長刀相觸，像是怕傷到對方，又像是在戒備著對方，兵刃一觸即分。

朽木琪亞面無表情地退後，赤足在沙地上滑行，拉出兩條印記。黑崎一護翻身過來，雙手支撐著身體，仍是一副震驚的樣子。他的腦子很亂，記憶變成了一鍋亂粥。雖然本能地擋住了朽木琪亞的鐮刀，但割除記憶的能力還是發動了！

踏～踏～朽木琪亞若無其事地上前兩步，得黑崎一護跳將起來，長刀相指，警戒之愈濃…

風——朽木琪亞眼簾低垂，灰敗白袍風起舞。

黑崎一護雖然用刀指向朽木琪亞，臉上卻漸漸顯出幾分疑惑，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你是，你是…是…”

“是”了半天，終究是沒能說出朽木琪亞的名字。

“這是怎麼回事啊？”宮殿之上，桑達薇琪看了半天，還是沒能搞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終於不耐煩地開聲詢問了。

妮莉艾臉凝重，遲疑著答道:“或許是…那個？”她這樣一說，蕭逸辰的興趣也來了，因為他知道割除記憶的效果並不是這樣的。

看蕭逸辰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妮莉艾也不好再藏著，解釋道:“自從袖白雪出現之後，琪亞實際上就完全失去了掌握冰雪能力的可能，因此她將所有的力都放在了記憶割除的能力上…逸辰，你還記得當初說過的關於存在法則的事情嗎？”

“存在法則？”蕭逸辰吃了一驚，雖然他當時的確有這樣的猜測，但卻從沒想過朽木琪亞掌握得會這麼快！

“難道琪亞她已經…”妮莉艾點了點頭，蕭逸辰也就不再說話。

所有人的記憶是相連的。

這是浦原喜助焔和雫的能力的描述，由此蕭逸辰猜測這種能力其實是存在法則的一個分支。而朽木琪亞，她確實領悟到了存在法則！

剛才斬向黑崎一護的那一刀，其實就是存在法則的一種運用，與之前僅僅割除記憶不同，朽木琪亞的這一刀割除的乃是存在！

就如《灼眼的夏娜》之中，當用存在之力的殘渣製成的火炬燃燒殆盡的時候，火炬就會自然淡出人們的實現，直到消亡，這種自然淡出正式伴隨著存在之力的下降同步進行的。當存在消失之後，不會有任何人記得這個火炬，與這個火炬相關的一切事物也將完全沒有痕跡。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一切都很和諧，一個人消失了，卻沒有任何疑點。

朽木琪亞斬黑崎一護一刀當然不是想要將黑崎一護的存在消滅，而是要斬去他對自己的記憶，不是像割除記憶那樣，而是將黑崎一護記憶中的“朽木琪亞”這個存在斬掉！

這樣一來就不會留下任何破綻，涅繭利的人造大腦不會又記憶備份，浦原喜助的記也不會留下記錄。這樣黑崎一護就可以回到與朽木琪亞相遇之前，一切都像以前那樣單純。如果真能實現，簡直就是，完美！

可惜，黑崎一護擋下了鐮刀，朽木琪亞的存在割除並不完美。不過，還有補救的機會！

猙獰地鐮刀再次舉起，朽木琪亞突然對黑崎一護髮起了攻勢！

碰碰碰碰——火星四濺，烈地碰撞聲響起，朽木琪亞足下一點，便如一道魅影飄來，就算她手持巨大鐮刀，一身破敗白袍，依然不減那份優雅。

朽木琪亞強勢進攻，頭腦一片混亂的黑崎一護只能舉起天鎖斬月疲於抵擋。

“很好，就這樣！”不停地揮動鐮刀，朽木琪亞心下暗暗說道。

就這樣就好了…

存在法則的確非常神奇，每一次刀刃相擊，或者說每一次兩人的碰撞，都能讓朽木琪亞觸碰到黑崎一護的存在。零敲碎打，只要多觸碰幾次，一樣可以抹掉那段記憶的存在。

白月，依然高懸在虛圈永恆的夜空，清冷的月輝下，朽木琪亞正在親手抹掉兩人所有的羈絆。

今，就是兩人緣滅之時嗎？

從天空看去，空町座的面積還是非常大，不止有密密麻麻的商業區和居住區，還有一條河從城市中心穿而過，一座大橋飛跨大河兩岸，亦是城市的一大勝景。

天空，藍染惣右介饒有興味地欣賞著空町座的市貌，俯瞰整座城市，將它踩在腳下，霸氣凜然而生。即便在他的對面，便是此行的主要敵人，他也沒有絲毫動容。

市丸銀雙手在袖中，笑眯眯地注視著對面的死神一行人。

兩列人馬隔空對望。藍染惣右介身後，是身穿虛夜宮裝的市丸銀與東仙要，再後面才是以拜勒崗為首的十刃，只是略少了幾人。

“還好，趕上了！”長鬚飄蕩，背後的羽織在風中獵獵作響。山本總隊長站在最前列，身後眾位隊長各站其位，京樂水、浮竹十四郎、狛村左陣、番谷東獅郎，只是同樣少了幾個人。

如今bleach世界除了飄渺的靈王界零番隊，還未出現的銀誠空吾以及星十字團，可說是四分天下，靜靈庭與虛夜宮各有牽扯，是以都不可能排出全部力量。而且對於藍染惣右介來說，其實只需他一人即可！

“藍染隊長，對方好像知道了我們的行動啊？”雖然是用疑問的語氣問出來，可是這話由市丸銀來說，怎麼聽都像是諷刺多過提問。

藍染惣右介這才將目光從腳下的巨大城市收了回來，似乎意猶未盡。

“這裡的景很不錯！”三人中也就是東仙要最為務實，直接開腔:“藍染隊長，需要讓十刃全部前來，擊潰死神嗎？”藍染惣右介搖頭，如水的目光似乎將對面所有的死神都囊括在內:“我知道這裡並非空町座，所以說那些話於我不過浮雲。既然真正的空町座在屍魂界，那我就將你們全數殲滅再去屍魂界製造王鍵好了。僅此而已。”說到最後一句，藍染惣右介的眼神猛然一變，如蒼鷹般高遠而又犀利，讓人不敢直視。他這一番視死神如無物的話語自是讓人氣憤不已，死神的仇恨值一下子就給拉起來了。

山本元柳齋重國的選擇還是和原著一樣，始解刃若火，一招火焚城郭將藍染惣右介三人困在了炎之壁障中，想先解決“雜兵”而後集中力量擊敗藍染惣右介。只是事情會像他想象中那麼順利嗎？

市丸銀抬頭大叫著“好熱好熱”可卻沒有一點熱的樣子，雙手依然在衣袖裡。

“總隊長真是亂來啊！藍染隊長，我們不用反擊嗎？要知道，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參戰了啊！”熊熊火焰包圍了三人的所有方向，火光在藍染惣右介棕的眸子裡燃燒起舞。

“靜觀其變就好。”

“這隻代表，這場戰鬥無需我們親自上陣，就將宣告收場。”

“如此而已。”

“…”市丸銀翹起的嘴角終於放下，出幾分思索的神。藍染惣右介的語氣始終平靜，但這份平靜之下，卻是不可動搖的自信，他相信，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只能是，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