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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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若是如此,那麼她之所以要竊取藥方,並一直留在許府裡,本就完全無關男女情愛了。

原來許希,本不是她的主子,而是她的兄長…

“對一個以人孃親為要脅,得一介弱女子不得不委曲求全地竊取藥方,為了圖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將一介弱女子出賣給他人當第六個妾,最後,在失敗後還放出這種話的人來說,他永遠不配稱‘兄長’二字。”在柳孤泉因震驚而說不出話來時,他的身後傳來了更冷瀏且不屑的嗓音。

“她…她…”聽著竹簾後那冷冽至極的嗓音,柳孤泉的身子微微的寒了,他的眼底卻也同時盈滿了心疼、懊悔與苦澀。

因為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為何他至今沒有等到月噙香去告發他,終於明白她心底那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苦、一直沒有說出口的痛,也終於明白了她那夜幾乎不止的淚是為何而

原來,她所做的一切與一切,都不是因為她想那麼做,而是不得不那麼做;原來,她一直是他認識的那個伶俐、聰慧、善解人意的月噙香,本從未變過!

但她為什麼從不告訴他?若她早些告訴他這些事,那麼一切就不會變得這樣…

不,她不是沒告訴他,她只是不敢直接的告訴他。

回憶起過往的種種,柳孤泉再忍不住地仰天長嘆了。

是的,她之所以不敢直接告訴他,自是因為她很明白,許希自入天都後,便四處結那些位高權重之人,而她,只有孤身一人。

是的,她之所以不敢直接告訴他,自是不想將向來獨來獨往、不善際的他,無緣無故地拖入這場醜惡的泥沼之中。

因此,在天都沒有任何堅實靠山,也找不到其他路子走的她,才會一開始急病亂投醫似的屢次拐彎抹角向他求親,希望能擁有一些些力量,希望尋得他一絲絲保護。可又在明瞭了許希的陰狠手辣與友廣闊之後,絕口再不提求親之事。

他怎會如此愚味而又後知後覺啊!

他怎會一直沒有發現這半年多來,她那愈來愈少笑容的臉上,眼底壓抑著的那抹濃濃傷懷?

沒錯,或許她沒有像她所說的那樣愛他,也或許她本不愛他,但只為了那一點點希望,只為了那麼一點點保護,她小心翼翼、忐忐忑忑地等待著他的回應,最後,甚至將身子都給了他,可他,還她的是什麼…

“不過,對一名成親之勇敢對人明言自己早與一名不明男子苟合失身,就算遭人當場退婚、遭全天都人指點、腹誹,都不肯供出那名男子真實身分的執著女子,我們兄弟幾個可全是愛憐得很哪!”許久許久後,恍若讀出了柳孤泉心底的苦與痛,竹簾後的男子輕輕一嘆。

“什麼?她竟…”當再度聽到月噙香近來的處境後,柳孤泉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竟…”是的,柳孤泉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竟這麼做,更不知道她竟已遭人退婚,還過著受人指摘的非人生活!

那時,他風塵僕僕地趕回天都,本只是為解釋他的不告而別,但在發現月噙香與許希關係那樣密切之時,竟一時怒火攻心,犯下了他此生最大的錯誤!

而後,那夜,他憤而離開天都,本不想也不願再提起或聆聽到與月噙香有關的任何事,所以先前她來殺他時,他本對她遭退婚,以及落入如此悲涼處境之事毫不知情…

不,她不是來殺他,而是來警告他的!

如今回頭想想,柳孤泉終於明白,那夜的月噙香本對他沒有任何殺意,否則她也不會在他的前坐了那樣久、了那樣多淚,而如今,又寧可咬牙苦著自己,也不願意傷他一分一毫…

老天,他竟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那夜說出了那樣多傷她的話。

他怎僅僅是個傻子而已啊!

“所以在我們出手前,你自己先承認,是不是你乾的?”

“是,是我。”柳孤泉低下頭,拳頭再忍不住地緩緩緊握了,“一直是我…”是的,是他,一直是他,這個早不知不覺愛戀上她的他。

是的,他戀著她,不知不覺,卻真真切切,再不容他隱藏與收回的一份濃濃愛戀。

一直以為自己不懂什麼叫心動,卻在發現自己每當聽著她那銀鈴似的笑聲,望向那張盈滿甜美笑意的小小臉龐,傻傻注視著走在他身前那條輕輕搖曳著的長馬尾,他的腦際,就會陷入痴與妄想。

一直明白自己大概不會有機會,更沒有什麼意願討老婆,卻在發現自己的家竟被她收拾得乾乾淨淨,在望見屋外滿是曬著陽光的衣物,而她與娃娃們躺在大上香香沉沉酣睡時的睡顏,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想要她永遠留在她身旁,想要她那張笑臉,永遠為他綻放,所以,他才無顧過去的信念,堅定地要了她…

原來,他其實早愛戀著她,早傻傻地、胡里胡塗地愛戀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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