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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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凜冽刀氣，讓人本無法想象是前一刻還在對你和善微笑，而下一瞬間他的手中長刀已化為奪命的死神，斬斷虛空的往自己劈來。

幸好笑裡藏刀本來就是屬於這個身體之一人格的專利，即使變為另一個天，也不會因此稍松戒心。自稱是“蒼”白魔的青年，以迅雷不以掩耳的速度，就在他自我介紹的招呼還沒打完前，驟然發難拔起間的長刀，長鳴一聲衝出鞘外，電光火石間，玉天只來得及看見對方那似直還彎、單鋒薄長、刀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妖異殺氣的奇特兵刃。

“好冷的刀氣！”

“冷”是玉天對白魔刀法的第一印象，弧形鋒利的冰冷刀氣，無形有質的斬向丈二外的玉天，刀鋒未至，奇冷的刀氣已經讓後者孔收縮，幾乎就要打了一個寒顫。

“功力未復，不宜硬拼。”玉天眼見這一刀來勢洶洶，估計自己目前只剩下六成功力，對手又是同樣擁有心境界的人，取勝機會渺茫，當下心念飛轉，思索脫身之計。

“夢幻空花！無相挪移！”白魔“嘶！”的一刀將玉天斬為二，但那雙因笑意而眯成一條細縫的瞳孔中，卻隱約可見一絲惑，刀鋒之上，無血亦無斬中實體的覺，難道會是…？

“幻影？好高明的身法！”一招擊空，白魔未等刀勢變老，已經轉身再攻，刀身上綻開絲絲寒氣，錯相扣，在夜空中抖出千重虛幻，招式之妙，就連玉天也嘆為觀之，但也使他動了真怒。

“別以為少爺受了傷就好欺負！讓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玉天深一口氣，左手凌空畫圈，右手虛捏劍訣，忽然一聲長嘯，右掌食、中兩指彈出，竟然出一道三寸多長的火焰劍芒，挾星破空之勢向白魔的森寒刀幕，火劍霜刀在空中相擊，碎冰和火星四處飛，形成了一副冰火共生的麗奇觀。

“純陽真火？！這不是‘天子劍道’中才有的劍技嗎？你是‘玉皇宮’的什麼人？”白魔以一臉笑意，卻帶著些許訝然的奇異表情道。

“沒有告訴你的必要！”玉天冷叱一聲，十指急彈出扇狀如天女散花的劍氣，彷似孔雀開屏般在亂中藏序，又快又密的襲向白魔全身大，正是已有二十年未曾於武林現跡的“天子劍道”其中一式…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一出，劍氣頓時有如狂風暴雨、又似旌旗動搖，重重迭迭、綿密無間，頃刻間白魔周身盡為劍氣籠罩，他卻無驚無懼，忽然身子如旋風急轉，吹雪般的刀氣寒芒將他四周三尺內護得有如銅牆鐵壁一樣森密，玉天催出的劍氣竟無一能近得了身。

“好！”玉天知道自己吃虧在受傷後功力不足，加上手中又無利器，硬拼只有對自己不利，他知道白魔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用這種刀法來破解“十面埋伏”一式，換成是自己也會這麼做，不愧是同樣修有“不動心”的敵人。而這早在他計算之中。玉天十指一收，漫天劍氣盡歸無蹤，跟著全力一拳往地面擊去。

“轟！”拳勁擊實地面，立刻爆起漫天沙土飛揚，將白魔視線所及全都遮蔽，面對此一突然變局，後者只淡淡笑道:“以為這樣就走得了嗎？未免太天真了。”話裡透的除了完全的自信外，還有幾分失望，這種障眼法對付一般的高手或許有效，但要拿來矇蔽同樣擁有“不動心”境界的自己，即使在完全的黑暗中也可以彈指擊落飛舞的蚊子，這樣的戲法就跟小孩子丟砂一樣的可笑。

“還以為出道以來的第一戰會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敵人…罷了，畢竟面對死亡時，每個人都難免會顯得失態，就讓我來早點結束你的痛苦吧！”閉上眼睛，即使不靠視覺，也可以依賴超人的聽覺和靈來找到沙塵中玉天的動靜。對於“無上六識”已開的他，這應該只是一件簡單小事。

然而，當官延伸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事實並不如他想得那麼簡單。漫天的塵土不但聚而不散，更似受到某種力量牽引，隱隱成渦旋狀捲動，在沙霧中更似有某種干擾的力量，影響自己“無上六識”的判斷，竟無法確切掌握內裡的真況。

“怎麼了？不追上來的話，少爺我可要走了喔。”沙塵中傳來玉天嘲的笑聲，更是漸去漸遠，顯然在白魔猶豫疑惑的當頭，前者已把握這千載一逢的良機，迅速遠飆。知道追之不及，白魔也不費力氣再作無益的行為，反手將單鋒長刀收入鞘中，臉上依然掛著洋洋的笑意。

“太有意思了！師尊這次可真是丟了一個好差事給我，和我同樣練成‘不動心’的少年，不管你是誰，無論去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出來，讓你死在我這把‘蒼’刀之下…”平板的字句對比起表情來顯得更不協調，但在白魔的喃喃自語之中，卻有一種連他自己也沒發現到的情，那是在他練成“不動心”後，應該已經摒棄，應該早已割捨的情。喜怒哀樂，除了“喜”之外，他臉上應該已經不可能出現別的情表達。可是現在，當沙塵散去，白魔臉上的表情，在幾乎眯成一線的眼底細縫，竟然出現了一絲妒。為什麼嫉妒？難道是因為世上竟然有不用像他一樣犧牲一個作為“人”應有的本，而又能練成“不動心”？是因為這樣子的嗎？這個答案，現在我們就還不能知道。

“嗚…傷口又裂開了，那個叫白魔的小子，下次就不要被我遇上，本少爺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山腳下，歷經劫難，終於順利脫身的玉天，眼看自己身上數也數不清的新舊傷痕，正用著恨恨的聲音，從戰死的般若、逃脫的彌勒，一直詛咒到漫天神佛。

“全都是你這個不知所謂的小子，沒事湊什麼熱鬧，害本少爺還得出來處理善後，要不是因為你我本為一體，你死了我也難繼續存在，本少爺才不會出來救你！”嘮嘮叨叨向著不存在任何對象的虛空抱怨，如果有外人見到了這一幕，或許會就此認定這名少年的神經失常吧。不過當事者是本不會在乎他人眼光的格，而且只有他明白自己抱怨的對象在哪裡。

“…”

“不說話是吧？也好，反正你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是該你回到裡面好好休息的時候了，就讓我這個‘天’，把這個沈悶無聊的江湖，搞得更有趣一點吧！”帶著得意的笑容，年輕的身影如陸地星，沒一會就消失在地平線的彼端。

“你聽說了沒啊？”

“聽說什麼？”

“咦！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近來我們‘順天城’最轟動的消息，莫過於不知從何而來的飛天賊，在短短一個月內連續犯了十三件採花惡行的事情了。

這樣大的新聞，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我當然知道啦，那賊也真是本事，犯下了這麼多的案子，竟然到現在也沒被官府逮捕。”

“豈止如此，我聽說眾人本連那賊的樣子都沒見過。”

“有這回事！衙門也太無能了，難道就這樣任由那賊逍遙法外，繼續姦良家婦女下去嗎？”

“當然不能，所以本城知府已經透過關係，請動‘白道聯盟’中三英四秀中的‘鳳凰’君天嬌幫忙，務必要擒拿那賊到案。”

“你說的是那四秀之首，君天嬌君鳳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