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貪生怕死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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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至此,趙啟心中不覺啞然失笑。想想也是,似這次本來就不抱多少希望的越境一博,神殿一方是絕然不肯拿出自己壓箱底的真正實力的。
只是這其中令趙啟到意外的是,若算炮灰自己與先威道君的大素峰一脈便已就足夠了,這次被神殿一方認定是
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議戰出征竟而破天荒的派出了天苦峰這等實力強勁的砥柱大峰,看來在這其中那慶三皇子祈英發揮了重要作用。
便在趙啟腦中默默盤算規劃著一應出征事宜之時,卻聞一聲金鳴號角之聲傳入議戰大殿之中。
隨著隆重而悠長的沉悶號角聲音落下,神王宮第一次議戰大會正式拉開序幕,在一聲聲喧譁的吵鬧聲中,慶三皇子景王祈英那穿著八尾棉黃蟒袍的瘦削身影。
在身後身著各玄甲披風的大堆人群簇擁之下行入議戰大廳之中,此時大殿內原本喧鬧聲一片的人群立時安靜下來,紛紛列身恭
這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慶皇朝真正的下代順位接班人。趙啟亦跟著人群向著在殿首落座的祈英見禮。
趙啟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祈英那張乾瘦的臉上,卻是驀然發現這位方才與他相隔十數余天未見的慶三皇子此刻間面上風霜之頗重,雙頰愈發凹陷。
原本頜下蓄著一縷整齊短鬚此時也是像著許久未曾打理,顯得有些雜亂,隔著七八丈遠的距離,都能從他那對看似漆亮的肅重眸子裡應到一絲深深疲乏之意。
“僅是這些天未見,這慶三皇子祈英渾身的氣神便似完全變了一個人,看來他這些天來沒少為他那即將
薄西山的帝國續命而耗費心神!”趙啟看著殿首闊位座上景王祈英那越顯單薄的身影心中如是想道,此時正身端坐在殿首的祈英目光也似注意到趙啟投來的目光,微微側過頭來,對著在大殿左側下方屬於神殿一方陣容中的趙啟點了點頭。
待到大殿之內眾人盡皆按序排位坐下,景王祈英方才開始本次召開大會的中心主旨…議戰!議會開始之前,祈英先是述說了一通神殿與神王宮本次應對外敵聯合作出的一番重大決議,以及本次議戰大會監國大將軍胤狐天梟不在,由他全程代為決策參與之類的云云。
話罷之後,繼而又給雙方開始逐個介紹起了本此次參會的主要出征作戰力量。坐在祈英下首方右側神王宮陣容中次席第一的是一個瞧來約莫四旬年紀開外的中年男子。
這人身形頗為臃腫,身上卻套著一副不怎麼合身的墨鎧甲,想來是因為許久都未曾穿戴過的原因,動作頗是僵硬。
在慶三皇子祈英介紹他的當口,臃腫肥胖的身軀一起一落間,似是用力過猛,‘嘎吱’一聲,險些坐裂了下身靠椅,引來殿內一片竊聲嗤笑,在四周一陣嘲諷般的輕笑聲中。
那臃腫中年男子神訕訕的對著四周拱了拱手,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摸樣,對著他人的嘲笑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然而趙啟卻不敢小覷了此人,拋開他乃上代稱雄天下的三鼎姓北玄氏一族的身份不論,但只從著這份面對眾人奚落從容不迫的養氣功夫上來看,便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
“北玄氏這是徹底沒人了麼,好歹在千百年前也算是三分天下掌管著天下兵馬的三鼎氏霸主,怎麼如今氏族當中能主事的不是個娘們便是北玄泰這等不帶種的軟蛋,若在戰場之上與敵軍廝殺,本將卻不願意將背後留給此人!”說話的卻是坐在那臃腫中年男子北玄泰下首次席方的一名煉甲巨將。這人生的頗為魁梧高大,雖是年紀已然步過半百,說話的聲音卻是中氣十足,短短的幾句話語間,卻震得大殿之內一陣隆隆作響,幾度讓趙啟懷疑此人莫非練的便是那佛門獨家傳承的獅吼神功。
在這煉甲巨將的聲音落下之後,緊接著在他鄰坐下首次席之上卻又有一個身披玄鎧披風的瘦高鶴須老者,一臉陰陽怪氣的接腔道:“老兀說的不錯,這北玄氏一族當年便有背主的惡名,如今那三鼎氏皇族夾帶三川亂民再次捲土重來,這北玄氏一族危難之際為保家族地位保不準便會故技重施,如那上次一般。
在我等背心之處狠狠的來上一刀!”卻是在暗指千百年前三鼎姓皇族孤天氏一族在與如今的大慶朝正統皇室…自海外侵入中土大陸的牧海一族祈氏在峰頂展開決戰至關健之時,北玄氏一族集體突施倒戈一擊之事。
他這番話語說的何其狠毒,便連那坐在殿首的祈英也是聽得不覺皺了皺眉。祈英正待發話,卻聽那一直坐在右側席首一直忍受眾人嘲笑,默然不語的北玄氏少主北玄泰嘴裡乾巴巴的嘿嘿笑了幾聲說道:“是是是,二位鎮疆大帥說的對,我北玄氏一族如今確實是人丁單薄,家中族父又年事已高,所以萬般無奈之下這才指派了我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後生來參加此次議會,晚輩資歷淺薄卻讓二位大帥見笑了!”說著在殿內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竟是拱手對著那坐在他下位一直說著刻薄言語攻擊的二人拘了一禮。
“哼,知道便趕緊自覺將那殿首的位子讓了出來,這等替三皇子麾下銜領神王宮軍馬的首座大位,卻不是爾等叛族之將可以坐擁的。”那先前發聲譏諷北玄泰的兀姓煉甲大將見他語氣中有服軟之意,神一弛,卻也是毫不客氣的大開其口道。哪知便在這個時候。
那先前一直是一副低三下氣摸樣,不斷出聲討好二人的北玄泰驀地渾身上下氣勢一變,眼中出幾分不無誇張的震驚之
道:“什麼?讓給你們?
我沒聽錯吧,我倒是很願意將這個大位歸讓出來,不過你們二位卻有勇氣往上坐嘛!”北玄泰如此一反常態的語氣祭出,滿堂頓即驚彩譁然一片,便聽那二位臉青紅不定的將才老帥一同怒拍桌案道:“北玄泰你什麼意思!”
“哼哼,還問我什意思。”
“我先前給你們拿捏作態,一則是給三皇子面子,二則是敬你們比我年長,卻還真當我北玄氏一族如此軟弱好欺不成?”北玄泰先是對著那殿首臉極為難看的慶三皇子祈英抱拳示意拱了拱手,繼而環眼掃過在他下首那因突生變化,臉
陰晴不定的二人,放聲奚落道:“我北玄氏一族當年是不是背主姑且先行不論。
但卻又是你們幾個只敢躲在背後亂吠咬人的東西可以妄加評論的?”北玄泰語調凌厲,說到這裡一對眼眸中已滿是戲謔的嘲諷之,全然看不出還有先前的半分軟弱謙卑之態。
“當年那三鼎姓皇族孤天氏不過是略施小計,便引的爾等不聽調令,貪功冒進,私自孤軍深入以至中伏,一夜之間足足損失了我大慶朝二十萬重甲銳。
而後你等又因畏懼那三川亂民,不等援軍發至,便如喪考妣的丟下那獨自一軍在前線抵抗的北威一鎮軍衛倉皇后撤逃命,以至防線崩潰,北威一鎮軍衛全軍覆滅,我大慶朝神州三川之地盡數淪陷於外敵之手,我說的對也不對?
兀元德?虞蒼松?我大慶朝前烈炎、觴水鎮衛軍的二位鎮軍大帥?”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明明是北威軍的那老頑固不知變通,這才導致三川之軍相繼覆滅,無兵可守,卻怎能歸罪於我等。”前三川肅州鎮守烈炎軍主帥兀元德面一變,怒氣上湧道。
“黃口小兒莫要在那血口噴人,我等能夠率軍拼死突破重圍至此,為神王宮存續下這為之不多的軍力便已是極為不易了,你卻如何敢將那三川淪陷之責構陷於我等。”前三川東夷州鎮守觴水軍大帥虞蒼松聞聽這番幾乎兜了他們全部老底的誅心言論,亦是驚的神大變,連連厲聲喝問道:“依老夫看你北玄氏一族莫不是早便與那孤天氏一族的亂軍勾連一氣,好趁我神王宮出兵救援之際,刻意引發我等內訌?
“哼,勾連?你虞蒼松一把年紀老大不小的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北玄氏一族若要對付爾等殘兵敗將,犯得著用這等下作伎倆麼?”北玄泰一臉不屑之的神情嘲
道:“哼,你們別的罪過先且不論,單說爾等
銳盡失的那第一敗。
那可是我大慶朝足足二十多萬的強軍步戰銳啊,敵軍不過區區數萬之眾,我便算是在那山上隨便放二十萬頭豬一頭一頭的讓他們去殺,一夜之間也決計殺之不淨啊,天知道你們這群庸才…”北玄泰說到這裡話聲一頓隨即兩眼一轉,肥胖的面頰上
出幾分惡趣味的笑容來卻笑道:“不不不,說庸才那都是在誇讚你們,應該說天知道你們這群蠢物的老爹當年是怎般給母豬下種的!”***“豎子敢爾,欺人太甚…”那早已經忘卻是自己先用言語攻擊對方的兀元德氣的臉
一陣發青,眼見著便要親自動手收拾那一臉得瑟之意北玄泰,卻被身旁的虞蒼松一把攔住,勸阻道:“老兀,景王面前莫要失態。”北玄泰見二人偃旗息鼓,卻不罷休,依舊出言相
道:“古語有言,君子來而不往非禮也,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他一丈,我北玄泰雖不是個君子。
但論及耍嘴皮子的功夫,只怕你二人的祖上十八代加在一起都不是本少主的對手。”虞蒼松相較那身旁氣的一陣鬍鬚亂顫的兀元德明顯心思更為活絡,卻也不受
。
只是陰測測的看了北玄泰一眼,旋即起身出列對著那殿首慶三皇子祈英拱手下拜道:“景王殿下,我等敗軍之將卻當不起這等利令智昏,貪生怕死的汙名,還請景王殿下應允我等致仕歸鄉!”卻是巧妙的將著這個棘手山芋轉向甩給慶三皇子祈英,由他替著自己一方接下北玄泰這一通犀利無比的言辭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