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此時此夜難為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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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此時此夜難為情（1）只覺身子一鬆，人，已被他置於白玉一般柔軟的象牙細編席上。我身子在輕薄的羅衣中不住地輕顫，全沒了絲毫鎮定。

他俯身向我笑道:“讓朕好好看看十四兒。”我漲紅了小臉，著他的視線。他眸中之漸沉，低低道:“朕的十四，似長大了些許。卻是越發嬌嗔了。”話音未落，已解去外衣，欺身而上，俊美無匹的身軀，輕輕覆上我嬌小的身子，啞聲向我道:“朕，等這一，等了很久了。”我心內一酸，幽幽道:“那陛下為何這麼些時都不見十四？”他笑而不答:“朕今不是讓你見了？”我垂下眼睫，說不出的鬱結，卻，無以為繼。他自後托起我不盈一握的肢，將我貼近自己，另一隻手，輕輕解了我的髮髻，滿頭的雲絲，傾瀉於枕上。

他眸中，此刻，盡是赤紅的情動，附在我耳畔，低低息道:“十四兒，朕今若傷了你，你暫且忍耐下可好？”我羞紅了小臉，輕輕戰慄。他嘆息一聲，抱緊我，似要將我入他高大壯的鐵軀內。灼熱的氣息隨著他的齒，一路而下，直至我前的溫軟。力道果真極深，我忍不住吃痛地低。

我低低呻，喉中，不知為何，竟溢出一句:“陛下他也會殺了十四麼？”他動作不停，只更重地啃噬著我的每一寸肌膚。我再問:“陛，陛下…”他果然應道:“十四想聽真話還是情話？”我在他身下息著:“十，十四，要聽陛下的…真話。”他忽的停下，俯身望入我的眼眸中。

我口尚兀自起伏著，嬌不止，靜等他示下。他強抑著怒火道:“十四偏要在此刻問朕這些？”我咬緊瓣，默然望著君王，十四若不在此刻問出，則，更無勇氣問出。

他眸中一沉，冷道:“十四，對朕的話，從來記不住。”

“朕，對十四說過不止一次――朕，即便留了十四的小命，在朕死之前，也一定會先殺了十四。這次，十四，記下了嗎？”我顫聲道:“陛下如此擔心十四失節麼？”他嗤笑:“戴十四，你真是榆木的腦袋，朽木，不可雕也。”他傲然道:“十四，既走了第一步，則普天之下，除了朕，還有誰能護你周全？就依你的心智，朕一死，你怕被人活了尚不自知。朕，除了殺了你，帶著你一齊昇天，還能有他法？”我呆呆望著眼前這個俊美如諦神一樣的男子。如此“厚愛”十四，該涕零麼？我鼻子一酸，別轉過小臉，不肯再看他。

他重重攫過我的小臉，我望向他，冷道:“怎麼，十四覺得委屈？”我猛不丁問道:“大梁使臣第一次來見陛下，陛下，就決定要親征了是麼？所以陛下才擢升了媛妃娘娘為皇貴妃？”他望著我，淡淡道:“十四想說什麼？”那副神情，十四何其悉，我登時急了，衝口而出道:“陛下是何時知道柔兒之事的？”他眯起眼眸，威脅道:“戴十四，你此時就不想活了可是？”我倔強道:“十四，既問了，就一定要知道。”他眸中深不可測，冷冷丟給我一句:“十四既如此問，想必自個心內已有了定論，十四以為呢？”我顫聲道:“陛下莫不是出征前，早已知道？亦或更早？！陛下，既已知道，既一早殺之，竟還要柔兒侍寢？陛下，在給媛妃娘娘晉位之前，就已經決定後要貶了她，十四說的可是？”他挑眉，眸中，皆是寒冰之:“十四到底想說什麼？既不怕死，就一齊說了，讓朕聽聽。”我傷心不已:“墨荷，張淑妃，韋寶林，喻柔兒…陛下有多少，十四不知道的？陛下，竟連自己的枕邊人，也一點退路不給麼？”他冷笑:“十四，若想知道，朕一生殺過多少人，那就回頭看看朕身後，朕親手所殺的人，屍骨堆起來，怕將這昭陽殿堆滿了不止！十四，還想知道什麼？”我泣道:“這些人固然可恨，但陛下心裡，就一點憐惜之意也不曾有麼？”他不屑地笑:“朕，向來只殺作死之人。十四，不是吵著要自個死後能陪在朕的身邊，朕，不殺了這些人，又豈能讓你如願？”我落下淚來，悲號道:“十四寧願一個人，也不要自個是踩著這些人的屍骨，才來到陛下身邊！”他震怒。長臂一揮，我只覺天旋地轉，身子重重跌落於榻上，半晌，才察覺方才那股重重的力道，竟是他掌摑了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