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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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方面她一直覺得弟弟軟弱的個是自己的責任,因為他們有一段時間仰人鼻息地走過來,有的孩子是因此變得自尊心過高,格蠻橫,有些則像是山米一樣,委曲求全,變得不擅長面對衝突。

她看著弟弟想保護她的神情,突然有一種好驕傲的覺。

“你長大了,山米。”她抱住他大哭。

“”這是山米。

“”這是剛從浴室裡走出來,要問有沒有乾淨衣服換的男人。不過他決定還是退回去比較安全一點。

女人!

“放心吧,我知道該如何處理。你先去上課比較要緊。”她鼻子,拍拍弟弟肩膀。不知不覺間,山米都比她高了呢!

“不,我們一起等他出來。”山米堅決地道,“等確定他真的離開了再說。”無奈的香娜只得和弟弟回客廳裡坐下。

餅去幾天,他們姐弟倆已經討論出一個共識:無論史密斯先生遇到什麼問題,那都不是他們的問題。

雖然他威脅要報警,但除非他們姐弟倆真的打算把他殺人滅口,否則他們也無法拿他怎麼樣,養他一輩子是更不可能!到底在他昏的這幾天,是他們收留他的,沒把他留在大馬路旁變成觀光景點,香娜只能祈禱他知恩圖報,放他們姐弟倆一馬。

等了很久,水聲停止,浴室裡的男人卻不出來。

他不會又昏倒了吧?香娜有些擔心。

又過了一會,門終於碦嗒一聲轉開了。

走出來的男人整個頭髮削短了,身上除了一條圍在間的巾,別無一物,神情依然對自己近乎全luo的情況完全不在意。

薄發,肌,英武,陽剛。只要是女人,眼光便無法離開這尊美得像戴維雕像的男人。

山米和他相比,猶如美工小刀對上一把威武的軍刃,這就是男人和男孩的差別。

那男人隨手撥撥櫃子上的一迭賬單,宛如他才是這個空間的擁有者。香娜猜想他不管到了哪裡,一定都會立刻佔領那個空間。

“你要不要拿一套衣服給史密斯先生穿?”她手肘頂頂弟弟提醒。

山米固執地揚起下巴,彷彿領域被侵佔的小鮑雞,即使力不能敵,還是要高脖子。

“好,好,我去。”她嘆了口氣起身。

男人依然對他們視若無睹,繼續以眼光查探他們小巧的住處。

大門進來的右手邊是一間開放式的廚房,中間只有一箇中島用餐檯與玄關隔開,左邊則是兩人現在坐著的客廳。中間這條走廊走下去,右手邊依序是廁所,香娜的房間,對面則是山米的房間。走廊底端有一個約雙人大小的儲藏室。

紐約寸土寸金,這樣小小一間公寓,已經是香娜能負擔的極限。

“請。”她拿了一套衣服回來。

“謝謝。”這是他醒來第一次開口。

他比山米高了四寸,山米的運動褲穿在他身上像九分褲,寬闊的肩膀也將山米的球t-shirt繃得緊緊的。

換好了衣服,他光著腳走到開放式廚房,拿起煮好的咖啡壺為自己倒了一杯。

“所以,”他端著咖啡杯,部抵著理臺,從煙氣蒸騰的杯緣看著他們:“最近有什麼新鮮事?”新鮮事?

“你是指,除了你帶我們走了一些曲裡拐彎的小巷子,一離開碼頭就昏倒的事?還是一昏就昏了七天,不吃不喝,甚至連呼都像停掉,把我們嚇得心臟也跟著快停掉的事?或是一醒來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又吃又喝又洗澡的事?”她給了他熱辣辣的一眼。

“你再不醒的話,我已經準備要幫你包布了。”現在想想,他真的已經七天沒有吃喝排洩了耶!

男人決定不費時間跟一個老外解釋“龜息法”,只挑了下眉,直指重點。

“顯然在我昏倒之前,我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了?”

“”香娜極有尊嚴地直背心,“你倒在一灘汙水裡。”因為他的眉依然挑著,她再加一句:“衣服是山米幫你脫的。”因為他看起來沒有得到解答的樣子,她只好再加一句:“後來我洗衣服的時候,正好遇到一臺故障的洗衣機,結果衣服就絞咳!大不了賠你一套!”沒想到債主反被討債,實在太下不了臺。

男人看向她身旁的山米。

“她很容易動。”

“偶爾。”

“有時候讓人很困窘吧?”

“咳。”山米想到剛才被抱著哭的樣子就嘆息。

突然間這大小兩個男人就惺惺相惜起來!頃刻前的敵對意識到哪裡去了?

“你是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香娜決定重拾對自己有利的陣線。

“乖,”他擁安撫的語氣道:“你去旁邊坐著,讓我們男人談談。”香娜馬上又想炸開。

“你說什——”

“香娜!”山米突然按住她的手。

忽地,她在山米臉上看見一種近乎成的表情。

這在她羽翼下保護了十幾年的小男生,而這陌生人只花了幾分鐘就讓他領悟到身為一個男人的力量。

她的鼻子有些酸。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問道,把咖啡杯往理臺面一放,低沉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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