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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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昏倒的？”

“方才小的與老夫人正聊著長安今年的天候，誰知…誰知她突然就一倒，昏了。”

“請大夫了麼？”

“請了，正在路上。”甄富貴與年靖兩人一走到年老夫人的居處，甄富貴馬上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年靖也是臉一變，但他只是覺得怪怪的，並未像甄富貴一樣受這麼大的影響。

甄富貴望著昨還是一片荒涼的花園，今兒個竟長出了一株小綠樹，而長著小綠樹的地方正是一個月前她看見鬼的地方。

“相公，等等。”見年靖視若無睹就要走過去，甄富貴連忙拉住他。

年靖停下腳步，雖然急著進屋，但對於子怪異的舉止還是十分關注。

“年叔。”

“在。”

“勞煩您吩咐廚房煮點定神湯，一會兒若我娘醒了可以喝。”

“啊，是的，小的怎麼沒想到呢！小的這就去！”年家慶領命而去。

等到只剩下他們倆時，甄富貴才指著小綠樹問:“相公，你看見那株小綠樹了麼？”年靖往甄富貴手指的方向望去，什麼也沒看見“沒有。”

“啊…”甄富貴聽見他的回答，眼再往那裡看去，小綠樹還是在。

“你看見有樹在？”年靖對於子的異能還在適應當中。

“嗯。”甄富貴盯著小綠樹瞧，覺得它並沒有像鬼一樣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反而讓她心生一股憐意，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毫無理由的一種情，很想好好呵護它的那種覺。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只看見雪融後的土壤。”年靖很認真的往那個地方看去，不過再怎麼看也沒看見小綠樹。

“嗯，它應該沒什麼問題才是。”甄富貴受到小綠樹引，想走過去看，但被年靖拉住“相公？”

“不會有危險吧？”他看不見樹，因此很擔心富貴會受到什麼不可預知的傷害。

“應該不會。”甄富貴給年靖一個笑容，反手拉著他的手往小綠樹走去，她微傾身，問小綠樹:“請問有人在否？”年靖若非知道她有異能，見著她的模樣真會大笑出聲。

小綠樹遲遲未有響應，甄富貴等了好一會兒，才失望的搖搖頭“好像沒有花存在。”

“那我們走吧！”年靖心繫孃親的病情，拉著甄富貴就要往屋子走去。

等一下！

“等等，相公，他說話了。”甄富貴忙拉住他。

年靖停住腳步，看甄富貴蹲在空無一物的花園，對著無形的東西說:“你別怕，我不會害你的。”你怎麼看得見我？小綠樹的聲音是小男孩的童稚嗓音。

“我能跟花談，小兄弟，你是牡丹花吧？”所有的花中，她也只能同牡丹花說話而已。

嗯，我才剛出生沒多久就被吃掉了，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現身了…小綠樹無風自動了下，身影是透明的。

“嗄？”甄富貴頭一次聽到花被吃“怎、怎麼被吃的？”被老爺吃掉的…老爺好可憐，他那麼愛夫人，夫人都看不見他，所以我才讓老爺吃掉我，這樣他才能繼續留在這裡，不會被鬼差找到…姐姐，你幫幫老爺好不好？

“老爺是誰？”甄富貴聽到他難過的聲音，不由得伸手想摸摸他，但她的手穿過了小綠樹的枝梗。

老爺就是老爺，老爺不知道自己死了，他好可憐，姐姐你幫幫老爺好不好？老爺很愛夫人的，他就是因為太愛夫人了，所以沒辦法離開，我就讓他吃掉我了…小綠樹只重複著這些話，愈說身影愈淡，最後化為虛無。

“小兄弟，小兄弟…”甄富貴這才發現那小綠樹只是幻影，真正的小綠樹只是土裡一個長著枯黑小苗的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