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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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甄老爺、甄富貴以及甄家上上下下都以為甄富貴又自毀了一次親事時，令所有人意外的，冬至一過，年靖便帶著喜娘前來正式提親。

年靖到達時，甄老爺正在跟桃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邊聽帳務管事的報告，而甄富貴正在花房裡忙。

甄家上上下下一如平素的悠閒，剛巧冬至這幾都沒下雪，太陽還了臉，因此庭園裡還可見婢僕們將棉被拿出來曬太陽的景象。

是以當年靖來到，喜娘開始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要提親時，甄老爺一口茶噴了出來，嗆到劇烈的咳起嗽。

“咳咳咳咳…你、你說什麼？”甄老爺嚴重懷疑自己老了，竟然聽見喜娘說年靖要提親“提、提親？”

“哎呀，甄老爺，這是喜事啊，長安的年當家特地前來向甄小姐提親，他十分欣賞甄小姐，希望甄老爺能同意他與甄小姐的婚事…”喜娘接下來拉里拉雜講了一堆話，什麼“甄小姐美麗大方”、“甄小姐氣質出眾”、“甄小姐溫婉柔美、出得廳堂”

…

等等。

但這些話甄老爺全都沒聽入耳，他瞪大眼，盯著年靖，驚訝地開口問:“年、年公子，這是真的麼？你、你真的是來提親的？”老爺，年靖他不是不要咱們富貴麼？怎麼會來提親呢？桃紅也愣了，他們都以為年靖會一去不回頭。

“我也不知道，他不是嫌棄富貴麼？”

“甄老爺，您是否對在下有所誤會？”年靖聽見甄老爺的“自言自語”制止喜娘再說下去，如此問道。

“啊？”甄老爺回神望向年靖“你上回來洛陽後，就沒消沒息，我們以為你、你不願意娶我們家富貴。”

“真是對不住，在下一回到洛陽居處，長安便派人捎來訊，說是家母病情惡化，在下趕著回長安，一時間也顧慮不了那麼多，直到前兩家母病情安穩下來，才又回到洛陽，讓您誤會，是在下的不對。”

“那令堂現在無恙麼？”甄老爺關切地問。

“多謝甄老爺關心，家母病情安穩許多，只是大夫說不能再發病了。”說到孃親的病情，年靖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來。爹親與孃親的情過於深厚，以至於爹親去世後，她便因思念過度病倒，這一病就拖了好幾年，他束手無策，只能儘量依照孃親的要求去做，以期孃親能開懷。

“生命無常，世事難料，年公子，你要放開懷。”甄老爺也想起亡。

聽到這話，年靖心頭一暖“多謝甄老爺關心。”

“這時候你還叫我甄老爺呀！”雖然他的名字就叫甄老爺。

“這…”年靖未料想提親會順利，原本他想可能太遲了，甄富貴也許已嫁作人婦，但前來提親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因此他是抱著失望而歸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如此有趣的姑娘，終究是與他有緣的。

“哎呀，賀喜甄老爺，賀喜年當家，辦喜事啦！辦喜事啦！”喜娘賀道。年靖找她來向甄家提親時，她還以為年靖講錯人家，一直到進了甄家大門，她方知此甄家便是彼甄家，看這公子雖頭戴紗帽看不清樣貌，但身材拔，衣服質料上等，肯定出身不凡，真不知這公子看上甄富貴哪一點…

“喜娘，勞煩你了。”甄老爺道謝。

“哪兒的話，甄小姐能嫁出去，我打從心底高興。”喜娘揮舞著手絹兒，笑道:“若甄老爺與年當家不介意，甄小姐的婚事就讓我包辦了唄！”

“賢婿，你的意思呢？”

“我在洛陽人生地不的，喜娘若肯幫忙，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哎呀，一切給我便是。”喜娘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大紅包。

“那喜娘你同我甄家管事、年家管事籌備細節吧！”甄老爺這下才有辦喜事的覺“賢婿，我想親家母身體比較弱，不起舟車勞頓，喜宴就安排在長安吧！至於洛陽這邊，待你帶富貴歸寧之時再來宴請親朋好友，你意下如何？”

“岳父體恤之情，小婿不盡。”年靖這才有種他們即將變成一家人的覺，也難得甄老爺沒有趁機獅子大開口要聘禮，也未趁機拿喬。

“那就這麼辦吧！”甄老爺召來管事，要他同喜娘一道籌備婚禮，還要他帶喜娘到賬房領賞銀。

“是，請隨我來。”管事領著喜娘離開。

甄老爺待管事與喜娘離開後，離開座位來到年靖面前，年靖比他還高一個頭，身材也較他健碩，他不得不抬頭看他“我家富貴就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