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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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唯陽的房裡沒開燈,但是窗簾半開,銀藍的月水一樣進屋內,所至之處,全都被籠上了充滿魅惑覺的微藍光暈。

他正坐在寬大的窗臺上,只穿了條黑長褲包裹住他的長腿,肌理勻稱的上身赤著沐浴月光,那覺分外地誘惑。

他聽見門響,抬起頭來看著我,伸出手:“過來。”我走過去,壓下心中莫名的不安躁動,微笑:“你的回報來了。”他的黑眸閃動,下一秒,我的身子猝然被他拉入懷中,狂野溼熱的吻隨即覆上來,他的雙手用力地撫摸我的肩背,我被那力道迫得不斷向他的身子貼近再貼近,直到密密地與他的軀體在一起。

當冗長的熱吻結束,我們都氣吁吁,慾望使我們的皮膚髮燙臉發紅,眼睛溼潤又明亮。

他微笑,沙啞地說:“來。”扶著我的,使我面對他,分開‮腿雙‬坐在他的腿上。

“呵!”睡袍下赤的身體柔軟碰到了他長褲中釋放出來的昂揚,我輕輕氣,看著他滿含情慾的微笑眼睛,無措地抓緊他的肩。

他雙手握著我的,輕吻著我,使我慢慢落到他的驕傲上去,與他結合在一起。

啊,我伏在他的肩頭,細細息,從未受過的強烈的被充滿的覺!

他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乖,來動一下。”

“不要。”我扁扁嘴,搖頭,身體好酸好漲,動起來豈不是更難受?

他低笑,拍拍我的,然後抱著我的身體,配合他身體的動作,開始了慾望的律動。

“啊…”我忍不住呻,雙膝無力的落在窗臺上,雙手攀緊他的肩,指尖緊緊扣著他的肌,腦中的思維全部被結合之處傳來的戰慄的愉悅佔據。

爆炸的瞬間,我的身子緊繃,‮腿雙‬夾緊了他的,頭向後高高地仰過去,睜大的眼睛彷彿看見一片煙花絢爛。

他抱我靠在他的身上,輕吻我微有薄汗的頰側,慵懶的聲音帶著滿足後的輕鬆:“怎麼樣,小野貓,還滿意嗎?”我的臉無力地貼在他汗溼的結實頸側,息:“聶唯陽,你…唔…真的很有做愛的…天賦啊…”他沉默一下,一手圈著我的,一手捏住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菲力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我暈暈地搖頭“是陶意棠說的。”他皺眉:“你怎麼認識他?”我說:“今天有個朋友生病了,菲力帶我去找他的。我就是因為這個回來晚了啊。說起來,那個陶意棠長得可真夠美的。”他猛地站起身,我手忙腳亂地攀緊他:“你幹什麼啊?”他不理我,扶住我的,徑自往邊走去,我像樹袋熊一樣爬在他的身上,哇哇叫:“喂,你拿出去再走,好難受。”他將我放在上,頎長身子壓上來,胳膊圈住我的頭,將我圍在充滿他的氣息的小空間裡,直的鼻樑頂著我的鼻尖,黑眼極近地看進我的眼睛裡去,磨著我的,惡狠狠地說:“小野貓,自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你就註定是我的,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一定是最後一個,不管你看見什麼樣的男人,也不許再跟他有關係!”我忍不住又想翻白眼“吾見,吾至,吾征服”?你是凱撒大帝阿?又想,難道他覺得陶意棠對他有威脅?嘿嘿,那人是長得漂亮,可惜不是我喜歡的型。

他捏我的臉:“答應我!”我撇過臉:“我才18歲,幹嗎綁定在你這個大叔身上?”他捏著我的手心,一口向我的手指咬下去,從齒縫裡說:“我才25歲。彆氣我,我是認真的。”我撅嘴:“你又不愛我。”他輕笑,吻我的眼睫:“誰說的?”

“還用說麼?”我聲音有點悶悶的,手指把他的耳朵“你看,你只是因為身體會對我有反應才來追求我,如果你的身體對我沒反應你會來喜歡我嗎?或者,如果你又看到另一個讓你身體有反應的女孩子,你是不是也一樣去不擇手段得到她?”說完了,看著他的臉,等他回答。

他看我半晌,眼神又飄向一邊,看著雕花的黃銅柱,淡淡說:“沒有如果。”什麼意思?他老大能不能不要一到關鍵時刻講話就這麼莫測高深好不好?

我困難地自己破譯:“你說沒有如果,是不是說,就算你身體對我沒有反應,你看到我也是一樣喜歡了?還有就算看到別的女孩子身體有了反應,你也不會去喜歡?

”咦,不知道這麼問,會不會臉皮厚了點?他不吭聲,眼睛依然看著別處。

我搖他:“是不是啊?”他還是不說話,只看著那柱,好像那上面突然結出果子來了似的,我抓他的耳朵,突然看見他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來。

我眼睛轉兩轉,試探地問:“喂,聶唯陽,你是不是一害羞就不敢看別人啊?”他迅速地瞪我一眼,卻又立刻把眼睛飄開,臉上紅暈更加明顯。

我的天,不是吧?我瞪大眼睛,捂住嘴,笑得渾身打顫:“天,你…”他回頭瞪著我,咬牙:“小野貓,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啊?叫你笑!”灼熱的慾望再一次主宰了我的身體,笑聲變成了曖昧的息。

----由生愛,還是由愛生

這個問題要是拿去問聶唯陽,他肯定會挑挑眉,滿不在乎地反問:“那又有什麼區別?”對他來說,到底是他的身體反應證明了他的情,還是他的情導致了他的身體反應,這是一碼事。

一家人齊齊去機場給聶唯陽送行。

機場大廳裡,他在那邊跟媽媽和聶文涵道別,我在這邊拿手遮著嘴巴猛打哈欠,奇怪,同樣的一晚沒睡,怎麼他老大就那麼神,我卻跟脫了水的黃瓜似的,皺巴巴的連站也要站不直了。

他過來捏捏我的肩,黑潤的眼瞳定定看進我的眼睛裡:“別忘了我說的話。”我剛打完個哈欠,眼裡含著淚花,糊糊地看他:“說的什麼?”他的黑眼頓時眯起來,臉皮繃緊:“你確定要我現在重複給你聽?”我看看他的表情又看看旁邊的媽媽和聶文涵,立即搖頭:“不用了,我記住了,記住了。”聶文涵笑呵呵:“快到時間了,趕緊登機去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反正很快就回來了。”很快?我狐疑地看看他,他卻微微一笑,俯身在我耳邊低低地說:“要不要吻別?”我立刻跳離他三尺以外,微笑:“一路順風,慢走不送。”銀的機身在藍天幕上越縮越小,我收回目光,開始回想,他到底說了什麼叫我別忘了呢?

昨晚上二度歡愛之後,兩個人衝了身子,他抱著我坐在寬大窗臺上看月亮。

後背在他膛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我歪頭看著那灑了一地的銀輝,腦子裡不由自主想起看到的一個笑話來,那笑話是把李白的詩改了的,叫做“,錢,明月,光,衣失地上,!”想著想著,一下子笑出聲來。

聶唯陽在我身後輕咬我耳朵:“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我邊躲邊笑,刺他:“想帥哥,十八九歲的年輕帥哥,可愛又帥氣,想起來都開心。”他拉我轉過身子,捏起我的下巴看著我,他的眸子似有引人的魔力,月光下的俊顏有種不真實的魅惑

他勾起嘴角,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說:“你這輩子是沒指望了,小野貓。”咦,是這句話嗎?我摸摸鼻子,有點臉紅,一輩子,他說一輩子呢。不能否認,我跟所有女生一樣對漫充滿幻想,有一個英俊的男人跟自己這樣彷彿誓言般的宣告,心裡頭不會怦怦亂跳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我問自己,綠蘇,你愛上他了嗎?就算知道他的情況異於常人,可以不再為他初次的強橫耿耿於懷,你真的願意在你18歲的年紀就這樣綁定在他身上,拋棄其它一切的可能?

通宵沒睡,頭嗡嗡響,沉得好像隨時會掉到地上,算了,不想了,還要去看苗苗。

媽媽問:“明天就‮試考‬了,怎麼還亂跑?”我說:“媽媽,你不知道,苗苗被她爸爸打了,很慘的,現在在醫院,我要去看她。”媽媽嚇一跳:“他爸爸?叫童震的那個?不是說他疼女兒麼?怎麼會做這種事?”又叫我等等,急急忙忙去廚房熬瘦燕窩湯,叫我給苗苗帶去。

聶文涵正在玄關換鞋去公司,聽到我們說,回頭說:“童震?作物生意的那個?今天我們還要跟他們見面談委託呢。”我吃驚,急忙說:“聶叔叔,你可千萬別把苗苗的事告訴他!”聶文涵點頭:“那是別人的家務事。”沒好意思再叫菲力,自己坐計程車到了嘉和醫院,繞到後邊,憑著記憶轉上樓,找到那扇門。

陶意棠開門,看見我,桃花眼笑眯眯:“小蘇蘇,你朋友情況不錯。”我進了門他卻轉身出去,囑咐我:“我去前邊了,今天有班,有人來敲門你不要開就是了。”我點頭,這陶意棠,居然在嘉禾主樓後邊開這麼個黑診所,也不知道什麼來歷。

苗苗的樣子比昨天好很多,淤青紅腫大半消退,出原來的膚來,血口和煙疤幾乎全部在衣服下遮著,臉上只有那塊紗布還貼著,乍一看去幾乎是完好的。

苗苗一看見我,立刻撐著身子坐起來,我急忙過去給她墊了枕頭叫她靠好,揚揚手裡的保溫桶:“我媽做的,來吃點,補身子。”苗苗默默地低頭喝湯,喝著喝著,有水滴落在她的碗裡。

我接過碗,拿紙巾給她,笑:“怎麼,我媽手藝出神入化,好吃到你淚?”苗苗一手拿紙巾按住了眼睛,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哽咽:“蘇蘇,我,我對你做了那樣,那樣過分的事,你,你不怨我嗎?”我拿開她遮著眼睛的紙巾,拭去她的淚痕,一本正經說:“其實,這燕窩湯裡我也下了一樣的藥的。”苗苗一愣,看著我,一時搞不清我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我忍不住笑出來,苗苗明白被我騙了,臉上表情似哭似笑,抓著我的手,急急地問:“蘇蘇,你真的不恨我嗎?不生我的氣嗎?”我拍拍她,微笑:“你還不知道我?我是最不會記仇的人,人生苦短,老念著那些不愉快的事,還怎麼活下去?”苗苗又落淚,點頭:“我知道…你一直都這樣…不開心的事情總是很快就忘掉…”我拿眼睛看住了她的,說:“苗苗,你也是一樣啊,不愉快的事,就忘了吧。”不提還好,這一提,她立刻伏在被子上,嚎啕大哭起來。我靠過去,用胳膊籠住了她的肩背,輕輕拍她,任她哭個痛快。

良久之後,她漸漸噎著停止哭泣,攀著我的胳膊,啞著嗓子對我說:“蘇蘇,讓我來把事情都告訴你吧,說出來,我也好受些。”----“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時候的事麼?”苗苗手裡絞著紙巾,眼睛空空地看著前方。

我點頭,自然是記得的,那時,苗苗正被幾個高年級小痞子堵在小巷裡欺負,我救下了她。

苗苗深口氣:“那時,那幾個人,其實就是那混蛋…童震他指使的!”我瞪大了眼睛。

苗苗慘然一笑,講下去:“那時,我已經忍受他的凌辱許久。終於我跟他說,我已經上中學了,要去讀寄宿學校,我不想再住在家裡,他不肯,把我鎖在家裡,但是我用單作繩子,從樓上逃出來,自己去學校辦了寄宿手續。他知道後,打電話對我狂罵,說了好多不堪入耳的話,叫我回家去住,好方便他施暴。我很害怕,但是覺得,我就一直在學校裡,到處都是人,他能把我怎麼樣?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去買通了高年級的痞子們,跟他們說只要他們把我帶回家,隨他們怎樣都行,他們就趁我去學校附近買東西的時候…幸虧後來遇到了你。蘇蘇,你肯定覺得我對你的的情不正常吧?”我搖搖頭:“只怪那混蛋!”苗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你知道嗎,當時,我看這你就那樣衝過來救我,我…我真的,就好像在毫無希望的黑暗的地獄裡,看見一片光,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得發瘋。所以,我去跟童震妥協,我說我可以走讀住在家裡,只要他答應繼續讓我讀那間學校。”天,我毫不知情,那些時候,在苗苗那快樂的笑臉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心傷。

我說:“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虎毒不食子啊!”苗苗掩臉半晌,繼續說下去:“為什麼?從我懂事以後,我反抗他,我哭喊求饒,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他這樣對待,他不為所動,面對我的追問,他叫我去問我死了的媽媽。後來,我找到了媽媽的記,看到媽媽那些凌亂的記錄,總算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對我…我的媽媽,她是非常漂亮的人,家境也好,卻死心塌地的背棄了家庭,跟了那混蛋,很老套的故事是不是?”我拍拍她的手,無聲地安她。

“媽媽的結局,卻並不是從此跟著她喜愛的人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因為,她瞎了眼,她找的,是一個禽獸。”苗苗深口氣“童震他…他心理有問題,他創業的資金是媽媽從家裡帶出來的,為此,他一直覺得很沒有尊嚴。同時,他又非常的自卑,總覺得既無家財又無相貌的他配不上媽媽,總覺得媽媽不可能愛上他,他像瘋子一樣懷疑監視著媽媽。媽媽一味的委曲求全,終於無法忍受,她認識了另一個男人,準備和童震離婚。”

“童震他自然是像瘋了一樣,用各種手段媽媽離開那個男人,媽媽本來是鐵了心要離開他的,卻在這時候發現懷孕了。媽媽喜歡的那個男人,他說要媽媽打掉,因為孩子有可能是童震的,他說,不要生養一個有瘋子的基因的孩子。媽媽拼命想保住孩子,童震就提出條件,說只要媽媽離開那個人,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他就讓媽媽生下我。媽媽答應了。”我在心底嘆息,苗苗的媽媽,多可憐的女人。

苗苗眼神空:“所以,我不知道,童震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他一直罵我是媽媽跟那個男人的賤種。媽媽她在生下我後不久就去世了,小時候我不知道,後來長大了,我想,她八成是給童震折磨死的吧?”我覺得發冷,默默地倒了杯溫水遞給苗苗。

苗苗喝了口水,十指用力地握著杯子,沉默了好久,才又說下去:“媽媽死了以後,我就變成了他發洩的對象。我還小的時候,他經常無故的打罵我,捏我擰我,後來,有一天,他突然定定地看著我,那眼神…那麼讓人骨悚然的眼神,我至今還印象深刻,他對我笑,說,苗苗,你長大了,你跟你媽媽真像。我本來很開心的,他幾乎從來沒有溫和地跟我說過話,誰知道,接下來,他就撲過來,扯下我的衣服,然後…”苗苗的手發抖,杯子裡的水幾乎要潑出來,我心中痠痛,拿走杯子,抱住她:“別說了,別說了。”天,童震真是個畜牲。

苗苗在發抖,過了好久,她的聲音才又響起來:“我已作過三次產,活著每一都是煎熬…蘇蘇,要不是因為可你跟你在一起,我早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因此,那天,當我看到你那個樣子,我知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就瘋了,我作出了那樣的事,呵,我想,也許我真的是那瘋子的孩子,有他一樣的基因。”我抱緊她:“苗苗,我不怪你了,真的,我已經忘了。”苗苗抱著我,眼淚默默地沾溼我的胳膊。

終於她平靜一點,我問:“苗苗,你打算怎麼辦?”要用法律手段解決嗎?可是,畢竟,童震是她的父親,畢竟,苗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她受的,又是這樣一種難言的傷害,怎樣才能讓她以後可以安靜的生活下去?

苗苗看著前方:“這次,就是因為我想要偷偷出國去唸書,結果被他發現了我寫的申請信,所以,他像瘋了一樣折磨我。要不是蘇蘇你又救了我,我想,我已經死了也說不定。我——我早就想清楚了,他生意做大,也有他的勢力和關係在,若要告他,首先,我忍受不了在眾人面前拿出證據講出經歷這樣的折辱,其次,就算我豁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告得贏他。就算告贏了他,我也承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我承認我很懦弱,我只想離開這裡,離開他,這樣我才能繼續生活下去。”我說:“我尊重你的決定。那天,我是去送‮試考‬通知單給你的,可是你這個樣子肯定沒辦法參加‮試考‬。嗯,別擔心,我去問問聶叔叔,看看他有沒有辦法直接送你出去上學。你在這裡安心住兩天,這裡是聶唯陽——嗯,就是聶叔叔的兒子的朋友開的,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裡,那混蛋不會找來的。”苗苗定定看著我,又淚:“蘇蘇,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報答你!”我微笑,擦去她的淚,擁抱她:“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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