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永世不得翻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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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空間夠大才能讓音響和音效的效果足夠好，而杜比實驗室更好的環繞音響，要等明年才會推出，然後再因為上座率等一系列原因推到影院老闆進行改造，所以安排350家影院上映已經算是派拉蒙很給面子。

“事實上這部電影是我投資的。”在法國餐廳用晚餐的時候，在戴安娜聊了一會兒電影劇情後，李旭這麼說道。

“哦…”戴安娜並不是很驚訝，甚至還有些心事重重的。很正常，李旭跟埃莉諾來了一炮後都沒怎麼清理身體，有些氣味還是很明顯的。

“你知道，我在洛杉磯有家電影公司，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劇本，我也偶爾會看一看，然後一眼選中了這個。”李旭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我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不是嗎？”

“我現在開始想說這部電影的壞話了。”戴安娜哼了一聲。李旭哈哈笑了起來，在母親大人身邊呆了幾個月，她總算能表現得硬氣點了。可惜也就這樣了，當他抓著她的手說，打算延遲一下訂婚的期時，她雖然顯得有些不情願，但沒有說反對的話。

“只需要等到下個月，聖誕節前夕的時候，就應該會有結果。如果我判斷準確，親愛的，可以送你一份不錯禮物，當作訂婚紀念。”李旭隨後又這麼柔聲說道。

“知道了。”戴安娜低聲回答道。

雖然之前已經商定過訂婚時間，但那僅僅侷限在他們之間，都還沒給家裡人說，所以修改起來也很容易。李旭也不想延後，可誰讓中途有變化呢，也不過也就一個多月的事情，不用急。

恩節當天，在爺爺的莊園裡，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至少看起來如此…分享了經過大廚心烹製的烤火雞。

戴安娜成了焦點，一家人對她噓寒問暖，連爺爺都少有地全程微笑。大家都已經將她當成了家裡的一份子，畢竟，都已經帶回來過重要節了。

爺爺過後還叮囑李旭，要好好對待戴安娜:“我知道你不會將所有心思放在她身上，但是戴娜是個好孩子。”李旭自然是滿口答應。之後，老爹私下裡告訴他，福特那邊已經給了回覆，他們願意加入。

“那真是太好了，我當然更願意支持美國企業了。”李旭一臉的認真和欣喜，彷彿的確是如此想的。

老爹對他的演技很不滿意，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叮囑道:“接下來也沒什麼事情了，這幾天就好好陪你的未婚吧，不過帶她遊覽舊金山的時候小心點，不要碰到你養在外面的那些情人。”李旭直接給了個白眼。不過也是，藉著參加恩節的藉口，他將屬於“小愛德華·李”的女人們，全部拉到舊金山來。

鄧麗君、張艾嘉、胡因夢、陳淑樺，連同她們的貼身女僕，一個都沒少，陳秋霞、呂秀菱、劉藍溪這些地位未定的也都在，包括李建群…何超瓊倒是不在，好歹是賭王的女兒，多少給點面子。

之前從爺爺手裡買下的小莊園，經過半年改建和裝修，已經可以入住了，雖然沒有爺爺現在這個莊園大，但也有數百個房間，即便女人再翻一翻都沒問題。

不過因為恩節是家人聚會，李旭將她們叫來舊金山後基本上都沒怎麼過去，還好有利智在那邊看著，不用擔心鬧出什麼事情來。

其實，本來應該不會鬧出什麼事的，無論鄧麗君她們，還是陳秋霞她們，都是香港、臺灣的人，稍微說說話就到一起了。

問題在於，中間偏偏了一個大陸來的李建群，這又是個心裡有著自己堅持的姑娘，而李旭又毫不掩飾對她的看重，沒準張艾嘉、胡因夢兩個會去撥幾句。

兩邊的意識形態完全不同，稍不注意就可能起衝突，所以李旭除了將利智安排過去，還叮囑鄧麗君暗中觀察，要是出了什麼摩擦，女秘書又沒反應過來，要第一時間上去阻止並給自己電話。

都是他看得入眼的，對未來有安排的女人，就算不能團結一致誠合作，也不應該相互攻訐成為敵人。不過話說回來，李建群那邊也該增加些人手了，後宮裡的大陸姑娘只會越來越多。

但是就算明年還要去中國，又有誰可以帶回來呢？而且帶回來了，又要跟李建群怎麼相處呢？真是個麻煩的事情，但有一點沒問題，給李建群準備的貼身女僕或者說貼身助理已經準備好了，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帶過，至少讓她不是孤家寡人。

＊＊＊“不是，我不是說安迪·沃霍爾不好，我只是覺得，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卻沒有那麼做。”偌大的工作室裡，靠坐在方桌上的李建群，秀眉微蹙地說道。

和所有藝術家的工作室一樣，這裡顯得有些凌亂，各種道具、畫具、設計臺隨意擺放，西邊放著大衛、維納斯的雕像，東邊放著敦煌飛天的放大照片等等。

但在這種凌亂中又有種奇怪的韻，再加上留著蓬鬆中短髮的李建群，一身白襯衫加吊帶工裝褲，打扮得非常簡單，完全沒有港臺女的時髦，卻有一種莫名的，沁人心扉的氣質，跟這環境顯得意外的和諧。或許，這就是對“美”之人的天賦吧。

“這算不算，我不喜歡安迪·沃霍爾的表達方式，但我喜歡安迪·沃霍爾這個人。”反坐在椅子上的，兩隻胳膊放在椅背的李旭含笑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李建群想了想後點頭。

“換句話說，你覺得沃霍爾的表達方式太過大眾和通俗了，對嗎？”李旭繼續問。

“算…是吧。”李建群的秀眉蹙得更深，本能地意識到這話裡有陷阱。

“還記得太祖同志說過什麼嗎？”李旭的笑意更濃了“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你…”李建群有些生氣“不要總是用一些奇怪的稱呼。”

“好吧，”李旭揚了揚雙手，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我其實想說的是，並不是高高在上的東西才是藝術，你在這裡學到的某些概念，是上層階級故意摻雜其中的私貨。”

“是嗎？”李建群出意外的神。

“你知道，在古代人們是如何區分階級的嗎？”李旭當即問道。

“據掌握的知識。”李建群很簡單就明白了他要說的。

“沒錯，東方掌握知識的階層是士大夫，而西方掌握知識的是教士，所以他們在他們的時代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李旭這麼說著“但是，到了近代，隨著工業化的開始，需要大量的識字的，知道怎麼運轉機械的，素質良好的工人，於是知識開始普及，越來不神秘，於是士大夫和教士的地位也隨之降低乃至被淘汰。”

“但是總有新的階級誕生。”李建群若有所思，看起來她的政治應該學得不錯。

“沒錯，總有新的階級誕生。”李旭點著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讓李建群很不服氣的歪了歪腦袋。

“上面的階級必須要對下面的階級保持優越，而知識現在已經不再擔任這個功能，或者說擔任這個功能的效率不夠了，所以他們將主意打到了美學上面，”他繼續飛快說道“上階級們控制住了對美學的解釋權，以此將自己跟平民階級區分開。

越是受大眾歡的，越是庸俗和應該被高尚的人所唾棄。越是小眾的讓人不明白的，越是充滿格調，應該被大家被人們追捧。”

“可是，如果有美學素養的話，應該很容易分辨出來吧？”李建群反駁道，但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你的美學素養是怎麼培養出來呢？”李旭反問“如果老師說你的看法是錯誤的，你要怎麼辦？

順從大，那你會變成他們編織出這一切的網絡的一部分，什麼都不會改變。堅持己見？那你就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很可能被他們打壓，乃至無法出頭，徹底沉寂下去。”他說到這裡靠近了幾分:“面對這種情況，你要怎麼選呢，建群。”李建群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儘管她很聰明，也很有毅力和堅持，終究才從象牙塔出來不久，面對這種有些咄咄人的說辭，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地方。然後，神使鬼差的，她脫口而出了一句:“不是還有你嗎？”李旭挑了挑眉，出愕然的神，而反應過來的李建群，也趕緊將腦袋轉向一邊，臉蛋泛起了紅暈。

然而李旭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繼續說了起來:“在資本主義國家裡面，所有的學校都由資本控制，所以上面那個階級，可以很輕易將他們想要的東西植入下面階級的下一代。

或許有時候他們會迫於形勢，放開一些小口子，引部分來自下面階級的，富有價值的美學觀點，但他們不會允許有人替代他們掌控對美學定義的話語權。”說到這裡，他停頓了幾分鐘，確定李建群已經從剛才的失言當中恢復了過來，才又繼續說了下去:“至於社會主義國家，至少我很喜歡太祖同志定義的人民藝術家，可惜人心不足蛇象，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誰都想將美學的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無論蘇聯還是中國，都不能避免。”

“不會的。”李建群忍不住再次出聲反駁。

“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吧，”李旭笑了笑“我在這裡做幾個預言吧，建群，隨著時間的發展，資本主義國家越越來越扭曲對美學的定義，將來你會看到，有所謂的藝術家，將臉盆之類的東西繞上幾圈鐵絲，然後稱之為藝術品，而且還有許多人為之吹捧，最後被不知情的清潔工丟到垃圾堆裡。

而社會主義國家，比如中國，藝術圈裡推崇小眾的遠離群眾的人士，會排斥那些搞通俗藝術的人，恨不得將其徹底打翻在地上，永世不得翻身，如果他們成功了，就會隨著改開將藝術話語權拱手相讓給資本主義國家。”聽到前面那段的時候，李建群還有些想笑，但聽到後面那段後，秀眉卻再次蹙了起來，但又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