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成人之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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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工作忙碌而有序，就在快出發前，我聽到一個消息，急忙來見曹:“主公，聽說您派董祀大人去找蔡姑娘了？”曹點頭:“怎麼啦？不好嗎？”當然好，可據羽哥哥說，蔡文姬是被曹接回來了，可母子分離的痛苦也悽慘萬分，那蔡文姬思念兒子的詩詞讓我想哭。我也是一個女子，能明白她的心呀:“主公不忘蔡先生，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好。而且，蔡文姬可是才女，琴棋書畫無不通，落番邦這麼多年，也該接回來了。”曹側目了:“子云，這麼說，你早就知道她的下落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他不說了。

我嘆口氣:“我明白主公念蔡先生的心，對您和文姬姑娘的友情也有所聞。可是，我的人得到確實消息的時候，她已經是左賢王的閼支了。”曹冷笑一聲:“那又如何？憑他也配得上文姬？”我繼續嘆氣:“這說起來，左賢王也是文雅之輩，我聽說他也頗通音律，所以，才能欣賞文姬姑娘，並不顧族人反對立文姬為自己的閼支，並寵愛有加。”曹憤憤道:“就算如此又如何？他依然配不上文姬。子云，文姬我一定要接回來。她落異鄉這麼多年了，一定受了不少的苦，也一定非常想家，我不能看著她繼續苦下去。”我也不願意這麼一個才女在外:“主公說的是，人是要接回來。只是，文姬她不是一個人了，她可有兩個孩子，孩子還年少。最小的一個怕還不滿四歲。這母子分離…”曹來回走了幾步:“即便如此，人也要回來。”我小心道:“能不能把孩子一起接回來？母子連心呀，那種痛苦您也知道的。”曹看我一眼:“你得到消息卻不告訴我就是這個原因？”我點頭:“是呀，我不忍。再說，我怎麼知道您要她回來？”曹搖頭:“你心是好的，可辦不到。那不是普通的匈奴人，而是左賢王，僅次於單于的匈奴王，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子離開自己？到時候，不僅孩子，就是文姬也接不回來了。”我想想:“主公，文姬姑娘回來後，您準備怎麼安置她？她的家已經沒了，衛家也不會接納她，您也不可能…”曹橫我一眼:“你想什麼呢？這倒是個問題。唉，也只好再給她一個家了。”我馬上搖頭:“不好。”曹愣了:“為什麼？她孤苦一個，沒有家，怎麼過？”我笑笑:“主公您想，文姬姑娘既然孤苦，就沒有家人的關懷，就算您關懷她，這關懷的多了，是不是也不好？如果您強行要別人娶她，那人表面上不敢違反您的命令，暗地裡怕也不會待見文姬姑娘，這樣，文姬一樣不會過的好。她是想回來，可回來後呢？要拋夫棄子回來，心中的苦悶一定很多，再遇上一個奉您的命令娶他的丈夫，那種覺一定不好。”曹低頭想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問:“那你有什麼建議？反正把孩子一起接回來的可能不大。”我早想好了:“我是想，要不先找一個地方讓她單獨住一段時間？找個能說知心話的姐妹陪陪她，先讓她的心境平復下來，然後再慢慢計劃未來。只要人回來了，以後的事就好辦了。如果有人與她對上眼了，兩人你情我願，主公再成全他們，那多好。”羽哥哥說，好像曹給蔡文姬找的這個董祀對她並不好，後來還犯罪差點被殺。想想，一個女子，矇頭垢面地去求曹放過這個並不喜歡她的丈夫，那種境遇也夠慘的。

曹點頭了:“此法倒是不錯。”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安置在何處呢？”我嘿嘿一笑:“地方好找。我不是在洛陽修宅子嗎？旁邊還有一小塊地，我專門修一處小院子給她，再讓鄒氏經常過去陪她，反正姐姐也沒事。以後，等涼州平定了，我出錢，在蔡先生的安身之處為文姬姑娘專門建一處宅院，她應該願意去，她經過了這麼多曲折，怕也不喜歡與別人過多往。”曹點頭了:“也好，這件事你就好好辦。”大功告成。以後我再想辦法把這個左賢王給過來，讓他們依然夫、母子團圓，應該很美好。呵呵呵，這種成人之美的好事，我喜歡做。至於如何實現，現在還想不出來，我應該能找到辦法的，據說左賢王並不願意打仗，對權勢也不是很貪念的一個人。再說，整個南匈奴的收買分化和南遷，也是早晚的事。

由於時間緊張，半個月後，馬超帶著重新組合的馬家軍南下合肥，曹居然應龐德的請求，把蒼嵐派給他當副將了，鬱悶的我要死，還不好說什麼，人家兩個人都願意。西征涼州的大軍在馬超走後十天內就出發了，大軍取道幷州，到了幷州境內，呂布帶著兩萬騎與大軍分開北上，我則扮成了他的親隨。

我和呂布的軍隊快要到達雁門時，奉我密令的林弓帶著十餘人趕到了。雖然我並不願意讓他們提前面，可他們以後要隨雲哥哥征戰匈奴，草原作戰和大漠行軍也要有實際的經驗才成，這次與我一起行軍，表面上是護衛我的安全，實際上是為他們積累經驗。

出了幷州，越過長城，這一路上都是大草原，雖然是急行軍，可沿途的風景真是美不勝收，看得我們這些中原人讚歎不已，連那絲疲憊都一掃而去。呂布自從踏入草原，臉上就帶著淡淡的笑，也有一絲久經風霜後的無奈和憂鬱在他眉間不時閃過。我知他心結一直沒打開，就百般逗他說話，讓他為大家解說這草原風光，地裡人情，主帥不活躍，大家都不自在。

部隊在全速前進中，很快就來到了九原。其實到這裡是我私心作怪，本不需要跑過來，但這裡是呂布的家鄉，我想讓他高興點，畢竟幾十年都沒回來了。踏上家鄉的土地後，呂布更加沉默寡言了，不時呆望著天空，引得我也慨人生無常。一連十天的急行軍，韓浩倒沒什麼，李典的身體卻有些受不了，而我也有點特殊情況，所以，就藉機讓軍隊在九原慢下步伐，在此地多呆上幾天，反正我們的時間充裕的很。大家都明白我對呂布的用心，李典便是一笑，很配合我地做出太累的表情，呂布臉上閃過一絲，只是說不出來而已。

這傍晚，我們棲營在一處溪水旁，我陪著呂布在河邊慢慢散步，望著碧綠透藍的溪水，我想起了剛把呂布去許都的聚會，笑道:“溫侯，你還記得在許都的聚會嗎？那天我說過，總有一天，我們會跟你來你的家鄉，看看這裡的天，喝喝這裡的水。今天，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呵呵，就是三哥不能如願，來不了，找不到美麗的姑娘了。”呂布也笑了起來:“奉孝被你管死了，就是來了，也沒那膽子了。”我大笑起來，頗為得意。呂布看著溪水對面的草原，嘆氣道:“小時候我們是一個大家族，上千人在一起，打獵，遊牧，那子過得真開心。這些年過去了，我也沒有年輕時的雄心了，這裡也沒有人煙了。”聽著他的慨，我也嘆氣，轉念想想，笑著安他:“別這樣呀，這兒風景如此美，肯定有人的。我聽說遊牧民族不會固定在一處，現在，他們肯定在別處。”呂布苦笑了一下:“子云，你看這裡，水好草肥，現在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如果有人，這裡一定是放牧居住的上佳之地。這個時候都沒有人，可見這裡的荒涼了。”我沉默了。連年的戰爭加上各處對人員和物質的掠奪，中原腹地都人口稀少，長城之外人煙就更加稀少了。這十餘天的行程裡，我們竟沒遇到一個草原上的族群，因而呂布才有此慨。有了這種心情，我與呂布都不願再在此處留戀，徒增傷而已，第二便啟程，向西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