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西山崦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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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落崦嵫之時,血紅
的夕陽將崦嵫山外的無盡西海映照得一片緋紅。
崦嵫之山位於元界西山群最末端的位置,是元界中州連綿群山之中臨絕西海的第一山!
在崦嵫山之陽,數十萬裡的山勢陡然降到了萬里之內,山勢陡峭險峻,而到了瀕臨西海岸的近萬里處,山勢又成了一道平緩的斜坡,緩緩地向著東、南、西三個方向滑入西海之內,帶著柔和的弧度,恍如一方古怪的橢圓蓋子扣在了西海之畔。
那萬里的平緩斜坡之上,生長著一片密密麻麻的樹木,怕不是有上萬株,這些樹木筆直壯,枝幹深赤
,每棵都有百多丈
細,高及千丈,其葉如楮,其實大如瓜,赤符而黑理,透出一股濃厚的灼熱氣息。
這些壯樹木喚作赤丹木,僅生長在水火
際之處,即便是在這廣闊無邊的元界,也並不常見。
上萬株的赤丹木上怕不是結有數十億顆赤黑理的丹實了,這數十億顆赤丹實凝聚起一股濃厚到極點的火元氣息,恍若那九天之上的太炎真火都凝匯於此,遠遠望去,就是一團近萬里的熊熊烈火,真如九天真陽落於此處了。
此刻,還遠在十萬裡之外的天啟眯著雙眼,正盯著崦嵫山陽的這一片赤丹木林,久久才問道:”那濃濃火焰之處就是崦嵫之山了吧!”項籍修行尚要強於天啟,自然也察覺到了那赤丹木林,哈哈一笑:”道友所言不差,那正是崦嵫之山陽的赤丹木林!”兩人腳下不停,瞬息近乎千里,不過片刻功夫,就是十萬裡開外,到了西海臨絕第一山!
直到了近處,天啟才發現了那赤丹木林的龐大,他懸於千里開外的高空,只覺得那一片丹林恍若驕陽一般,一股灼熱之氣滾滾而來。
項籍看著那近乎萬里的丹林,面上神情痴痴,也不言語,身形扭轉,就落在那赤丹林之外。
元界六合八荒之內的靈氣運轉都遵循了特定規律,今正是這西域群山下的元靈氣息大漲之
,所以就在項籍雙腳接觸到這西域崦嵫山土地的一剎那,連綿西山之下那似乎溢滿的蒼莽氣息就是一顫,接而輕緩得包裹了上來。
白虎乃是經由元界西山的大地五金靈氣孕育而生,此時迴歸西山腳踏西山大地,就恍若迴歸母體一般。連綿西山之下那股孕育了白虎的五金元靈之氣隨之湧動,恍若母親的懷抱,輕輕湧上來,沿著項籍軀體,直接湧入命竅深處,將白虎本尊的命竅裹在其中,以本元之氣滋養。
得了西山本源氣息相助,白虎本尊那受創數千年的命竅之內靈光一動,猛然就開始了運轉,頃刻間爆發出一股股水般的命元,將那遠古蠻荒的舊時記憶一波波帶入到如今項籍的腦海之中。
隨著這些訊息命元的湧動回返,白虎本尊的命竅迅速得恢復著。
項籍閉上雙眼,天靈之上探出一隻數十丈高下的猛虎頭顱,仰天咆哮,天際就是一番變幻——正是那天啟以大衍神算之法推出的卦象:天際風捲雲舒!
在白虎本尊的咆哮聲之中,項籍身上裹動著一層烏金透亮的氣息,正是元界西山之下的五金元靈之氣。
過得片刻之後,項籍身上那烏金透亮的光芒從他身上退去,恍若退一般。
項籍這才睜開雙目,雙目之內的重瞳神光一陣陣明滅變幻,越發深邃難測。前後不過片刻光景,白虎本尊那受創的命竅竟然在這一瞬就恢復了十之八九,當真是命數緣法,不早一刻,也不遲一分,正好在他踏足元界西山的一刻發生了這奇異變化。
巨大的白虎頭顱微微搖晃,就鑽入了項籍的天靈之內,他當下就是抬頭一陣大笑,豪氣縱橫:”俗世沉浮數千年,終將反醒,何人能阻?大道如斯!”天啟早跟了上來,他定睛向著項籍一看,繼而笑道:”恭喜道友,此番迴歸已得天助,道友本元命竅竟然又恢復了三分,只需再靜修些時,應該就能徹底恢復了吧!”項籍聽了天啟的恭喜,略作思索迴歸前後,不
恍然大悟,笑道:”還要多虧道兄的一番指點,我本尊命竅迴歸清明,這才記得起來,明
乃是我元界西域七十七山,凡一億七千五百七十七萬裡山域的七十七尊山神祭祀之
,西域群山之下的元靈氣息正積聚到頂峰,所以我一觸及崦嵫之山的土地,才會受到山體元靈氣息的牽引幫助,得以恢復了本尊命竅的運轉,道友當真神算!”項籍說完,繼而又是一陣大笑。
笑了片刻,項籍四處一掃,最後伸手指著腳下那延伸入西海之內的褚斜坡,道:”道友可知你我此刻踏足之處是什麼地界?”項籍的白虎本尊命竅迴歸十之八九,除了一些關於天啟來歷淵源的地方還想不清楚,其餘部分他都已得全了遠古記憶,對崦嵫之山更是瞭解透徹,笑著繼續道:”上古傳言,你我下方的西海之底有一頭太古玄龜,來歷早不可考,傳言那太古玄龜乃是奉了至聖女媧娘娘之命,在此鎮壓天之西極!”天啟心頭震驚,以神念掃向下方那深海,卻也探查不到那巨大玄龜的蹤跡,只察覺這西海海底有一股極其宏大而蒼茫的氣息,恍若自亙古存在至今,氣息悠長,絲毫沒有變化,與西海融而為一,難怪他先前難以察覺。
一時間,天啟也是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這等可怕的存在,只怕就是那西極大荒外大遺之野中的夏主啟,也難抵擋萬一!”項籍嗤笑一聲:”莫說夏啟,即便是那夏啟父尊大禹王只怕也奈何不了這頭太古玄龜!”天啟也不言語,定定看著腳下那西海深水,雙目餘光正掃到近海之中悠然遊動的幾頭碩大玄龜,伸手指著問道:”此處玄龜不少,莫非就是因為這一頭太古玄龜的原因麼?”
“不錯,這些玄龜都奉了西海之底的太古玄龜為祖,平裡在近海周遭修行。他們雖然不似太古玄龜那等長壽,不過許多也有萬年壽元了,
積月累,修行不淺,西山修士平
裡也不得罪,所以這玄龜一族才會如此悠閒,這數千載的歲月似乎對他們沒有半點影響,只怕那裡遊動的幾尾玄龜還是當初我離山時的那幾尾!”講到此處,項籍轉身向東方望去,想起了數千載未曾回返的鳥鼠同
之山,暗道:也不知鳥鼠同
之山如今又是怎樣一般景象!
他指著那東方天際道:”從此處向東行四百萬裡就會走出崦嵫之山,再走三百五十萬裡,就是那鳥鼠同之山!依照道友推算,你我此刻前去,可合適否?”他得了天啟的推算指點,才會等到今天才踏足西山,也正因如此,才能藉助著西山正好積滿的元靈氣息一舉恢復本尊命竅運轉,自然對天啟的推算越發信賴。
天啟笑著道:”我非聖人,怎能推算得如此清楚?不過今道友你得了天助,想來也正是時機迴歸鳥鼠同
之山!”項籍笑著點頭,隨之向著東方而去,頗有幾分急不可耐。
天啟持了黑木仗,腳下輕移,也跟了上去,還好項籍不曾全力施展,否則以項籍此刻的修行,天啟定然是相跟不上了。
他二人速度不慢,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四百萬裡開外,崦嵫山的盡頭。途中有不少巨獸飛禽都在爭鬥廝殺,血雨如虹,不過兩人也都不在乎,毫不停留,這等廝殺之事,在元界本是最為平常的事情。
就在兩人到了崦嵫山的盡頭時,項籍卻猛然停了下來,皺眉望著前方,雙目重瞳光華轉。
天啟自也停了下來,開了天眼向前看去。
千多里開外,正有一番廝殺,血橫飛,氣
翻滾,三個修士攔截了一頭赤紅
的人面巨鴞,正鬥得
烈,那人面巨鴞雙翅扇開足有三十丈,巨大的人面頭顱滿是猙獰,一條近乎五十丈長短的犬尾恍若金剛鑄造,拍打在曠野山地之上,當下就是一層厚厚的土石飛濺。
那三個圍攻的修士都二十多丈高下,漆黑閃亮的鱗甲披身,手中揮舞著鋒寒刺骨的白鋸齒,恍若骨質的鋸齒鋒利之極,輕易就能劈散那人面巨鴞身上的翎羽,巨鴞極為顧忌那鋸齒骨刃,只是扇動著巨大的翅膀閃躲,依靠長犬尾和口吐火光卻敵,然而那三個修士的包圍圈卻漸漸縮小了,鋸齒劈扎砍動之間,鋒利的一格格鋸齒上帶出一條條金絲,都是五金之氣凝結,鋒利無匹,金絲相互纏繞,成了網狀,層層疊疊,恍若金繭。
雖然這一場廝殺並不比他二人在崦嵫山中所見的那些廝殺更烈,然而項籍卻是停下了腳步,皺眉端詳片刻,開口道:”古怪,那幾個圍攻人面巨鴞的修士都是鳥鼠同
之山上的蚤魚修煉化形,這些蚤魚在山中向來仰我獸族一脈的鼻息而存,畏畏縮縮,何時卻變得如此張狂?竟然敢來崦嵫山外尋事,與崦嵫山陰的人面巨鴞相鬥,修行端得不可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