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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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劫持公主,謀逆朝廷,現在他的腦袋在通緝令上恐怕早已不止值白銀十萬兩。

“我想起來了,你還出了十萬兩買我的人頭呢!”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洛明雙手離開琴絃,“不知經過這一次,我的身價會不會又漲一點呢?”那雙像琉璃珠一樣璀璨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朱芙蓉覺得心臟彷彿被人一點一點地捏緊,整個人從心底痛了起來。

看到他推開琴,月白的臉龐上表情莫測,她不由得想要往後縮一點,只可惜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她,只能看著這張臉越來越接近,而她的心跳也越來越急促。

他到底要做什麼?!

只見他伸出手,撫在她的發上,輕輕地、緩緩地滑下,然後落在她的手腕上。

可惡、可恥、可殺、可剮,縱然不能動彈,朱芙蓉還是發覺自己正無可救藥地顫抖起來。是的,她在害怕,她怕這個男人。

她永遠猜不透洛明在想些什麼、會做些什麼?世上的常理用在他身上似乎不太合適,他的所作所為彷彿都是隨至極,又或者他的目的太過深遠,無論是誰都無法猜測。

他的指尖冰涼,就算隔著衣服她都能覺得出來。

忽覺手腕一涼,原來是他緊緊地抓住了自己。

“這就是情牽一線?”他微偏著頭,挑了挑眉。

她手腕上的衣袖已經滑下,出手腕上的銀鐲子,那個由十九條銀絲錯絞在一起的美麗飾物兼武器,是師父當年送給她的出師禮物。

隨著年齡的增長,鐲子已經深深地卡在她的腕上,有如身體的一部分。到底是這件殺人工具長在她身上,還是自己已經變成了一件殺人工具?她已經分不清了。

“真漂亮。”他喃喃自語般地說。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一隻手卻輕輕地撫在那隻鐲子上。

這過分溫柔的動作,讓她驚詫得無法言語。

“痛嗎?”他問。

朱芙蓉睜大了眼睛。他、他…居然在問她痛不痛?

“姓洛的,士可殺不可辱。你要就殺了我一了百了,不要在這裡裝腔作勢。”奇怪,他為什麼不連她的啞也一併點了呢?

洛明放下她的手腕,低下頭去,就在這一瞬間,細密的陰影為他鍍上了一層憂鬱的彩,然而朱芙蓉懷疑這只是她的錯覺。

再抬起頭來時,他臉上依然是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那略微上揚的嘴角眉梢,無一不出一分嘲笑,三分譏諷。

“士可殺不可辱?!”他掬起她的一縷頭髮,放在自己鼻前,輕柔地問:“什麼叫『辱』?公主殿下。”

“你…你…”朱芙蓉驚訝地發現,他離她越來越近,雙臂像一個牢籠一樣圍著她,而他的呼,那帶著微微冰寒的氣息,就停在她的耳邊。

“這樣算不算?”洛明貼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從未遇過這種情況,這算什麼,赤luoluo地打情罵俏嗎?她的心不爭氣地狂跳著,那初見時產生的強烈仇恨,再見時深谷裡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曖昧,參雜驚訝、恐懼和那一點點少女的羞澀之情,讓她腦中一片茫混亂。

直到一個冰涼而柔軟的東西覆上她的,她還是沒有回過神。

耳邊樵子的歌聲早已遠去,只剩下水聲清幽,一波一波,遠遠近近,如同一首催眠曲在遙遠處唱著,直至天地無聲,一切安睡。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在做什麼?而他又在做些什麼?

原本只是淺嘗輒止的試探,可是他就是不想停下來。透過她的受到她的體溫正在逐漸升高,他的心好像也因她而溫暖。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一直…直到永遠…

突然嘴一痛,嚐到一股鹹鹹的進了嘴裡,洛明含痛地放開了她。

兩人霎時相對無言,他們之間隔著一層不存在似的空氣,但他們都知道,這中間是天與地的差別,是兩個永不能相的彼岸。

朱芙蓉輕輕地著氣,一絲血痕從她嘴角了出來,直到此刻,她才找回自己的呼與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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