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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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廬山靈秀,陶淵明的西木裡,王右軍的墨池,李太白的書堂,白樂天的北亭及花徑,朱熹的白鹿書院,王陽明的文殊院,朱晦翁的論學處,集哲人騷士之謳歌於此一山,其他神話附會之說,更不可勝數。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廬山之博大雄奇,橫互四出,無不挾雲煙之靈氣!
西登香爐,長山橫蹙,九江卻轉,瀑布天落,半與銀河爭,騰虹奔電,
萬壑,此宇宙之奇詭也!
像李太白那首:“我本楚狂人,長歌笑孔丘,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五嶽尋山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遊…”讀之令人眉飛舞,恍如置身仙境,一覽廬山之壯麗!
事實上,廬山也確是這麼美,這麼壯麗,這麼清奇,這麼靈秀,月夜觀之尤甚特佳!
在這月濛濛的月夜裡廬山靜峙,蒼翠一堆,半山之上,雲封霧鎖,不可窺見,卻又美得寧靜!
慕容嵐等一行男女老少六人,儘管追趕羅剎,刻不容緩,行經廬山之下,也不暫時駐步,抬頭觀望,連連浩嘆!
也許是這幾聲浩嘆引出來的麻煩,慕容嵐等嘆聲未落,突然一個清朗話聲,由那雲封霧鎖的半山之上,難辨真實所在地清晰地劃破廬山寧靜,傳了下來:“慕容兄,小弟候駕良久,怎麼此時才到?”這話聲,幾個人都得不能再
,那是九妙百里相。
這般時候,他躲在廬山做甚?
慕容嵐原以為他不會以九妙身份出現了,豈料…
聽話意,他又是專為相候,那麼他等幾人又為何?
幾人心頭一震,慕容繼承首先變,騰身便
掠起。
卻被慕容嵐一把拉住,慕容嵐低低喝道:“承兒,他用心叵測,不許輕舉妄動!”隨即仰首揚聲發話:“是百里相賢弟麼,愚兄等在此!”只聽百里相道:“正是小弟在此相候,慕容兄可否稍候片刻再走?”慕容嵐道:“既是賢弟在此,愚兄多候片刻又何妨,賢弟等愚兄何事?”百里相道:“慕容兄還記得那小弟臨走前之言麼?”慕容嵐心中瞭然,道:“愚兄早已置諸腦後,賢弟又何必耿耿於懷?”百里相道:“唯獨因此壞了你我多年過命之
,小弟自是耿耿難釋!”慕容嵐道:“為人做事,但求仰不愧於天,俯不作於人,賢弟又何…”百里相截口說道:“小弟雖無愧於心,奈何慕容兄身邊有人置疑難容,故此小弟不敢不將此事永記心中,找機會澄清一切!”閔三姑聽得白眉雙揚,方要答話,慕容嵐已然說道:“賢弟既如此認真,愚兄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這麼說來,賢弟便是為了此事在此等侯愚兄的了?”百里相道:“不錯,小弟正是為此事恭候多時!”慕容嵐笑道:“這麼說來,賢弟也找到機會澄清那不必澄清的一切了?”百里相道:“不錯,小弟已找到機會澄清一切了!”慕容嵐道:“上下相隔太遠,說話多有不便,賢弟何不下來把臂暢談?”百里相道:“小弟思念慕容兄多
,本有下去把臂言歡之心,奈何慕容兄見疑之人在側,令小弟不敢親近!”閔三姑又忍不住了,剛要張口,慕容嵐忙遞眼
,道:“賢弟怎好這麼說話,閔婆婆並無惡意,賢弟又何必耿耿難釋,快請下來,免得愚兄久等!”百里相道:“多謝慕容兄,在小弟未澄清-切之前,小弟絕不與見疑人碰面,再說,小弟也唯恐一個不對,彼此以武相向,令得慕容兄為難,還是不下去的好!”慕容嵐眉鋒一皺,道:“賢弟豈非令愚兄痛心難受麼…”百里相截口說道:“小弟不敢,小弟無意令慕容兄痛心難受,只不過為彼此間多年之過命
情,不得不如此!”慕容嵐道:“愚兄不以為賢弟如此會有助於你我間的多年友情!”百里相道:“但至少可免慕容兄暫時為難!”聽話意他是絕不肯下來。
慕容嵐略一思忖,道:“賢弟既如此堅決,愚兄不好再相強,那麼賢弟有什麼話,請只管說,愚兄洗耳恭聽就是!”
“不敢!多謝慕容兄成全!”百里相道:“慕容兄可是剛從大孤山那長江十八寨總寨而來?”慕容嵐道:“不錯,賢弟如何知道?莫非賢弟適才也去過?”百里相道:“小弟雖未去過,卻等於去了一趟,再說,小弟在這廬山之上,居高臨下,適才也曾見慕容兄乘船而來!”慕容嵐皺了皺眉,道:“賢弟,後者愚兄明白,前者卻令愚兄茫然!”百里相道:“小弟願為慕容兄解釋,在小弟未嚮慕容兄解釋之前,請慕容兄先容小弟數問,然後小弟…”慕容嵐截口說道:“賢弟請只管問,愚兄知無不言,有問必答!”
“多謝慕容兄!”百里相道:“慕容兄可曾發現那長江十八寨已投靠了羅剎教,甘為羅剎教所用,助紂為,為虎作倀了麼?”慕容嵐道:“還好愚兄並不算太糊塗,愚兄也很佩服那羅剎教主的手法!”百里相道:“慕容兄宇內第一,豈可輕易服人?以小弟觀之,那羅剎教主之手法幼稚低劣,笨拙愚蠢,不值一笑!”慕容嵐軒了軒眉道:“賢弟,這話怎麼說?”百里相道:“慕容兄請想,那血盟十友與雪衣八魔俱是慕容兄手下敗將,形同驚弓之鳥,漏網之魚,豈堪大用?那羅剎教主卻懵懂無知地重用了他們,豈非幼稚低劣,笨拙愚蠢麼?”慕容嵐笑道:“賢弟說得是,如此看來,倒是愚兄高估了那羅剎教主了,只是,賢弟又如何知道此事?”百里相笑了,道:“慕容兄奈何太以健忘,小弟適才說過,雖未去過長江十八寨,卻等於去了一趟,慕容兄難道忘了麼?”慕容嵐道:“愚兄未忘,只是賢弟語出言玄奧,令愚兄難懂!”百里相道:“稍等慕容兄自然明白,恕小弟此時暫不做解釋!”慕容嵐軒了軒眉,笑了笑,道:“那麼,賢弟請問下去!”
“小弟遵命!”百里相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道:“請問慕容兄,那血盟十友與雪衣八魔是否已悉數伏誅於慕容兄一雙手掌之下了?”慕容嵐道:“賢弟錯了,愚兄手未沾半點血腥!”百里相道:“那麼是古大哥與承侄兒殺了他們?”慕容嵐道:“不,愚兄等沒一個殺了人!”百里相道:“難道他幾個一個未死?”慕容嵐道:“也不是,死了一個血盟十友之首皇甫嵩,不過那不是愚兄等下的手,殺他滅口的,是另有其人。”百里相道:“這就是嘍,慕容兄可知那殺人滅口的是誰麼?”慕容嵐道:“愚兄有十成把握,那是他幾個之中的老主人,冒名假扮的一缺老人樂全!”百里相大笑說道:“高明,高明,慕容兄不愧宇內第一,的確是高明,不錯,那殺人滅口的的確是此人,小弟以為一缺老人已死在小弟掌下,卻不料仍有個一缺老人活在世間,慕容兄可知他現在何處麼?”慕容嵐目中異采一閃,道:“敢莫賢弟已擒得此人?”百里相又揚大笑,裂石穿雲,直夜空:“慕容兄簡直令小弟五體投地,深深歎服,不錯,此人如今正躺在小弟腳下,酣睡不醒!”慕容嵐呆了一呆,道:“賢弟,此話當真?”只聽百里相笑道:“小弟怎敢欺騙慕容兄?此人乘船逃出長江十八寨,在登岸時被小弟制住
道擒獲!”慕容嵐道:“賢弟可曾在他身上發現什麼東西?”百里相道:“小弟在他身上發現了一筒針狀物,不知是何暗器?”慕容嵐道:“那是他竊自賢弟用的透骨神針,賢弟怎會不知道?”百里相道:“慕容兄
錯了,那是針狀暗器是沒有錯,但絕非小弟那透骨神針,這跟天絕掌與恨天掌雖極相似,但絕非同一種的道理相同!”慕容嵐臉上浮現一絲神秘笑意,道:“這麼說來,賢弟也果有透骨神針暗器了?”百里相未即時答話,沉默了一下,始道:“不敢瞞慕容兄,那是小弟當年初出道時所用暗器,自成名至今,小弟因為此物有傷天和,是久已不用了!”慕容嵐笑道:“怪不得愚兄一直未聽賢弟說起過!”百里相道:“久已不用之物,便是小弟也几几乎將它遺忘了!”慕容嵐向著閔三姑等人笑了笑,然後揚聲說道:“賢弟,這就是你等於去了一趟長江十八寨?”百里相道:“不,還有,小弟從此人口中得知的不全!”慕容嵐雙眉微軒,道:“難不成賢弟另擒獲了別人?”百里相笑道:“又讓慕容兄料中了,小弟正是擒獲了別人!”慕容嵐與閔三姑等人互相
換一個眼
,道:“但不知那又是誰?”百里相道:“慕容兄想擒而未能擒獲的六條漏網之魚!”這可當真地出了幾人意料之外,慕容嵐眉鋒一皺,道:“莫非是長江十八寨的六巡察,血盟十友中的那六個?”百里相道:“正是冷如冰等六個匹夫!”慕容嵐眉鋒皺得更深,道:“賢弟先說擒他七人,莫敢就是為了…”百里相截口說道:“小弟一為稍盡綿薄,助慕容兄一臂之力,一為抓住這個機會報答知己,洗刷自己,這夠麼,慕容兄?”這叫慕容嵐如何回答?沉
了一下,避後而就前,道:“看來,愚兄是要好好謝謝賢弟了!”百里相道:“自己兄弟,過命之
,慕容兄何言一個‘謝’字?只要能藉他七人,使慕容兄對小弟之誤會有所瞭解,小弟就滿足了!”慕容嵐道:“賢弟這是什麼話,愚兄對賢弟
本就沒有誤會!”他語意雙關,而百里相似乎只聽懂了一半,道:“那就不枉小弟費盡心力擒此七人一場了!”慕容嵐笑了笑,忽地問道:“賢弟,可曾見著那天池老怪座下十侍?”百里相道:“見著了,他們等於是從小弟腳下過去的!”慕容嵐道:“賢弟怎好就這麼讓他們過去?”百里相的話聲帶著羞愧,道:“慕容兄錯怪小弟了,一個白摩天小弟已非其敵,何況另二魔三鬼四怪隨行?是故小弟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了!”慕容嵐道:“可惜永難有三頭對面的機會,否則愚兄定要試試白摩天有什麼驚人之功力能勝得賢弟!”百里相道:“慕容兄不必為小弟叫屈,那怪不了別人,只怪小弟學藝不
,技不如人,夫復何言?慕容兄也不必著急,將來總有一天彼此會碰上的!”慕容嵐道:“賢弟說得是,幾番耽擱,愚兄等已然落人後太遠,不敢再多事耽擱,賢弟是否願意與愚兄等結伴追賊,同上阿爾金山?”百里相道:“阿爾金山那萬劫魔宮,小弟終歸是要走一趟的,但小弟如今尚不敢與慕容兄結伴追賊!”慕容嵐道:“怎麼,莫非賢弟仍然對愚兄有所…”
“那倒不是!小弟也不敢!”百里相道:“只是小弟尚未當著慕容兄之面洗刷自己而已!”慕容嵐道:“賢弟怎麼又來了,縱使是賢弟要洗刷自己,賢弟如今不是已擒獲那一缺老人與血盟十友之六了麼?”百里相道:“那是小弟自己說的,空口無憑,小弟怎敢令人輕信?”慕容嵐道:“彼此多年過命之,愚兄怎會信不過賢弟?”百里相道:“那是慕容兄-番垂信好意,小弟卻不能單憑此口舌空言求得慕容兄相信,以洗刷自己!”慕容嵐道:“賢弟何乃如此固執?也顯得你我
情不夠…”百里相截口說道:“慕容兄錯了,為人做事本應如此,便是對至親也不能例外,慕容兄該知道,小弟
情一向…”暮容嵐道:“賢弟不必再說了,倘若賢弟非執意這麼做不可,那愚兄只點點頭,賢弟只消把他幾人帶下來不就行了麼?”百里相道:“慕容兄那是難為小弟了,小弟一個人如何能帶得七個人?若是一趟一趟地帶,又多費時間…”慕容嵐道:“那不要緊,愚兄請古大哥帶著承兒給賢弟幫個忙去!”百里相道:“多謝慕容兄好意,小弟不敢勞動古人哥與承侄兒,再說,小弟在未洗刷自己之前也不願跟慕容兄以外的任何人見面!”慕容嵐皺了皺眉,道:“那麼,以賢弟之見?”百里相道:“小弟斗膽,想麻煩慕容兄上來一趟,親自過目!”慕容嵐眉鋒一皺,道:“賢弟,你這是…算了,愚兄不看也罷!”閔三姑等人則臉
倏變,暗暗冷笑不已。
百里相道:“那是慕容兄當真難為小弟了!”慕容嵐略一沉,尚未說話,慕容繼承突然說道:“爹,承兒陪您上去走一趟!”慕容嵐搖了搖頭,淡淡笑道:“你沒聽他說,不願見爹以外的任何人麼?”慕容繼承道:“孩兒斗膽,不以為爹該依著他,也不以為事事由得他!”閔三姑也道:“慕容大俠,承哥說得是,事到如今…”忽聽百里相那大笑之聲衝破雲霧,劃空傳下:“承侄兒,你難道還怕愚叔吃了你爹不成?”慕容繼承
然
變,雙眉剛挑,慕容嵐已然笑道:“賢弟怎跟小兒女輩說起笑話來了,愚兄功力今大不如昔,小徑奇陡,崎嶇難行,他是唯恐愚兄一時不慎有所失閃。”百里相笑道:“這個慕容兄放心,小弟以為休說這區區小路,便是難如登天的蜀道,也難不倒慕容兄絲毫!”慕容嵐心頭一震,道:“那是賢弟永遠看得起愚兄,愚兄卻有自知之明…”百里相笑道:“慕容兄何必獨瞞小弟?小弟知道慕容兄功力絲毫未減!”慕容嵐心頭又復一震,道:“這麼說來,是愚兄欺騙賢弟的了?”
“小弟不敢!”百里相輕笑說道:“小弟絕不敢這麼想,也許慕容兄有什麼不得已之苦衷!”慕容嵐與上官蘭等換了一個眼
之後,笑道:“看來,倒是賢弟對愚兄才真正有所誤解呢,休說愚兄功力今不如昔,便是愚兄功力絲毫未減,只怕也難及賢弟如今!”百里相哈哈說道:“那慕幕容兄過謙,也太以看得起小弟,好在無關緊要,不提也罷,小弟在此恭
,慕容兄是上不上來?”這,很令慕容嵐為難,上去嘛,明知百里相他居心
險,不懷好意,自己又非他敵手!
不上去嘛,白己這宇內第一的十絕盛名,只怕要…
他腦中閃電百轉,尚未答話,慕容繼承已然挑眉說道:“爹,不能由他,承兒陪您…”慕容嵐搖頭笑道:“多安危事小,天下武林安危事大,爹不會像氣盛的年輕人,去逞那血氣之勇的,你放心,爹自有辦法…”只聽百里相說道:“難道慕容兄當真見疑,認為小弟有…”閔三姑忍之不住,忽地揚聲叫道:“百里相,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那一套少在我老婆子面前賣,打十九年前至今,我老婆子等容你也容夠了,你若再不下來,我老婆子可要上去了!”按理說,百里相他必然驚怒
集才對,豈料理雖如此,事卻不然,他竟然毫無火氣地淡淡說道:“閔婆婆,我敬你為一武林前輩,可是你最好把話說明白點!”閔三姑冷笑說道:“你只要願意聽,我老婆子當然可以說,百里相,你站穩了,與我老婆子聽清楚些…”話鋒微頓,接道:“十九年前,你先指使雪衣八魔下書邀鬥慕容大俠於唐努烏梁海,然後乘隙假扮慕容大俠與黃山邀鬥武林八劍,慕容大俠
悉陰謀,傷後詐死,你卻又不死心地指使血盟十友那十個匹夫賀蘭攔車,你自己則假扮冒充那一缺老人救走慕容夫人,處心積慮,用意狠毒,虛情假意地施恩於前,又十九年撫育承哥兒於後,當承哥兒藝成之時,你又假託維護先人威信,命承哥兒殺八劍,所幸承哥兒及時醒悟,慕容大俠伉儷及古大俠兒位也相繼出現武林,你眼見一計難成,逐以真面目出現,殺了那可憐的一缺老人,以圖掩人耳目,哄騙一時,然後又勾結羅剎教以找大和尚與家師為名,實則是對付慕容大俠一門,先擄八劍與六奇,然後又在沿途之上設歹毒埋伏害人,所幸我老婆子等福命兩大,未被你害死,如今你卻又用心莫測地
慕容大俠一人上峰,我老婆子等早就
燭你那處心積慮的
媒了,若非慕容大俠屢次阻攔,我老婆子早就揭穿你了…”百里相突然一陣上幹雲霄的狂笑,震得群山迴響,宿鳥驚飛,半山之上雲霧一陣
盪。
閔三姑冷笑說道:“百里相,你笑什麼,難道我老婆子老眼雙花看錯了你了麼?”百里相冷冷說道:“閔婆婆,誰不知道十絕、九妙稱過命,我百里相又是俠義武林中的第二,只怕這話別人難信,我百里相更要指你血口噴人,向你索取公道!”閔三姑冷笑說道:“我老婆子要怕這些也不說了,你就是藉著與慕容大俠知
以及宇內第二人身分,一手掩盡天下人耳目,讓人几几乎不敢懷疑到你頭上去,只可惜百密一疏,你
的破綻太多了些!”百里相道:“閔婆婆,我沒有理由這麼做!”閔三姑道:“你心
狹窄,嫉妒慕容大俠在你之上,也因為慕容夫人對你不屑一顧而嫁慕容大俠,你記恨在心,引為恥辱,這些理由該夠了!”百里相仍然毫不動氣地淡淡說道:“閔婆婆,你身為武林前輩,成名多年,當知無證無據,不可空口指人,那也形同惡意中傷,血口噴人,須知我百里相的身份、聲望可不同於一般武林!”閔三姑道:“這,慕容大俠伉儷有所顧忌,我老婆子站在第三者立場,卻不會有任何顧忌,我老婆子也不在乎你倒打釘耙,反咬人-口地扳倒我,我老婆子雖然承認你行事高明,極具心智,讓我老婆子明知是你,但永難抓著你的明確有力證據…”百里相道:“既然如此,你還說什麼?”閔三姑冷笑說道:“你先別得意,
不勝正,道必勝魔,天理昭彰,
不久隱,總有-天我老婆於等會抓著你那明確證據的,一旦羅剎教灰飛煙火,我看你何處可遁形?”百里相笑道:“那不要緊,我九妙與羅剎教風馬牛毫不相關,一旦羅剎教灰飛煙滅,我百里相還是我百里相,誰敢奈何我,誰又能奈何我?”閔三姑冷哼說道:“別人也許無可奈何你,但這位身兼兩家之長,對你那武學摸得一清二楚的承哥兒,卻足夠置你於死地!”未聞百里相答話,想必是閔三姑一語震動了他的心神,良久,方聽他一笑說道“閔婆婆,你錯了,別說十絕、九妙之間永無刀兵可言,便是有,承侄兒也絕非我這個做叔叔的對手!”怪的是慕容繼承雖然目
凶煞,玉面煞白,神
至為怕人,可是他一直未說話,便是如今耳聞此言,他也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只聽閔三姑冷笑說道:“十絕拿你當知友,勝過一母同胞親兄弟,可是你九妙狼子野心,處心積慮太狠毒,有沒有刀兵可言,你自己明白,至於承哥兒是否是你的對手,你自己也知道,我老婆子懶得多說,倘若你九妙是個漢子何妨下來試試看?”百里相笑道:“我說過,十絕與九妙之間永沒有刀兵可言,再說,我這為人叔叔的,怎好跟摯友之子拼死活?”閔三站冷哼說道:“你少往自己臉上抹粉,只怕我老婆子幾個沒一個能容得下你,尤其是承哥兒他本人!”百里相忽地轉了對象,道:“慕容兄,真的麼?”慕容嵐可未料到閔三姑會不顧一切地突然直言,靜聆多時之餘,他早預備好了對策,當即笑了笑,道:“賢弟,你這令愚兄難以作答,誰都不能怪,要怪那隻能怪賢弟你所作所為啟人疑竇,讓人…”百里相道:“小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只問慕容兄自己怎麼說?”慕容嵐道:“賢弟,恕愚兄直言,你那所作所為巧合太多,便是愚兄也難免動疑!”百里相笑道:“這麼說來,閔婆婆適才所說,也皆慕容兄心中之話了?”慕容嵐道:“事實如此,愚兄不敢否認!”百時相話聲忽轉沙啞,頗帶悲痛地道:“慕容兄,你我多年過命之,難道連慕容兄也懷疑小弟了?”慕容嵐面有不忍
,但旋即那不忍之
一掃盡淨,道:“賢弟,愚兄說過,那隻能怪賢弟!”這個“怪”字,包含的太多了!
只聽百里相悲笑說道:“披心瀝膽對知己,事到頭來為人疑,我這是何苦?既然如此,小弟費盡心力擒來的七個人,慕容兄不看也罷!”
“不!”慕容嵐竟然搖了頭,道:“賢弟,愚兄是仍然要看!”上官蘭幾人一驚,慕容繼承便要說話,慕容嵐忙以眼止住。
只聽百里相悲聲嘆道:“慕容兄既不見信於小弟,看看何益?”慕容嵐笑了笑,道:“賢弟盡心盡力為愚兄,愚兄又怎好令賢弟失望?”百里相默然未答,半晌始道:“既如此,小弟不敢再說,慕容兄請上來吧!”慕容嵐淡然一笑,儒衫擺處,便要舉步。
慕容繼承突然跨前一步,道:“爹,承兒陪您走一趟!”慕容嵐搖頭笑道:“不必了,爹自己能照顧自己!”慕容繼承還想再說,慕容嵐臉突沉,道:“承兒,不聽父命便是不孝,莫要辱沒了十絕威名,後站!”慕容繼承大急,但卻未敢多說,忙望向乃母。
上官蘭卻泰然安詳地向他搖了搖頭。
慕容繼承沒奈何,既不敢違父命,也不敢違母命,只得躬身低頭,飄身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