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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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到夏天，那中間真是一大段沉悶的子！

戰爭仍在延續著、沒有起，學校裡面對著的，是一群神情堅毅卻擔心的年輕面孔，家裡…更是一盤散沙似的毫無生氣，毫不振作，再加上康柏離開後，怎麼也好不起來的心情，小曼的臉上已失去了笑容…失去了陽光！

吳育智和陳小秋來找她談暑假重組歌詠隊的事，小曼也顯得毫無心思，她哪兒還有心呢？她的心早已隨康柏而去…雖然康柏未必知道！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她一直希望能為艱苦的國家出一點力，做一點事，她一直認為愛情對她不是最重要的…當愛情在握時，她的確可以不在意，然而，她現在才知道，她的情竟脆弱得經不起一擊！

外表，她仍堅強淡漠，內心的世界卻早已垮了，毀了，她的情，只剩下一片空白！

無可奈何的空白！

是她決定的，她知道，只要她肯諒解，康柏必然不會走，然而…她能諒解嗎？她能容忍他的任何缺點、錯處，卻絕不是這一件，她寧願讓情空白，總比不再完整、帶汙點的不潔來得好！

這是她的個，她的原則，為這個和原則試悽，她也並不後悔，惟一不能釋然的，是劉情的不如意！據家貞說，康柏再也沒有出現在劉情那屋子，而最近，劉情也搬了家，那麼，康柏…近來怎麼樣？

小曼對康柏仍是懸念的！

別了小秋和育智，她騎腳踏車回家。她越來越不能忍受家中的氣氛了，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家，還是安靜的，各人自己管自己的事，吃的，用的，穿的都還是一，也永不缺乏。偶爾聽見大哥培元和太太豔芳的吵架聲外，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下意識的，她總覺得氣氛不對，兄弟姐妹，父母之間，似乎…沒有什麼聯繫了！

難道顯赫一時的雲公館，真的就慢慢走向衰敗、沒落？為什麼大家都漠不關心呢？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心痛呢？

回到家中，面遇著幾乎夜不面的培之，他吊兒郎當地倚著欄杆吹口哨，好整以暇地。

“培之，你在做什麼？‘小曼問。”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你真不想學好？

““別看見我就發火，雲小曼，”培之的口吻也放肆得很。

“你雖是雲家最漂亮、最出的女兒，也不是說就有權最兇，對不對，我可是專為等你的！”

“什麼事？”小曼停下腳步。

“先告訴你一個大消息，老頭子等會兒下樓分家！”培之面有得，這就是他留在家裡的理由，只是為了分家？

“你胡說，”小曼臉一沉。

“沒禮貌兼不肖，怎麼可以叫爸爸老頭子！誰說要分家的？”

“再不分，嘿！大哥的賭，白牡丹的貪，還有那個虎視眈眈的什麼豔芳，恐怕雲家連渣都沒有剩了！”培之說。

“誰告訴你這些事的？”小曼皺眉。

“媽說的，她叫我別出去！”培之扮個鬼臉，氣極了，他是完完全全被雲夫人寵壞的。

小曼搖搖頭，她並不希罕分到多少財產，她只心痛父親一生的辛苦，到頭來也是四分五裂。再搖搖頭，扔下培之就要上樓。

“喂，三姐，”培之一把抓住她。

“還有件重要的事關於你和你同學的，想不想聽？”

“什麼事，”小曼果然停下來。她心中怦怦地跳，誰的事，會是…康柏？

“吳育智，挨氓打的那個亡學生，”培之慢條斯理地“你想不想知道誰主使的？”

“誰？”小曼問。有著莫名其妙的失望，不是康柏。

哎！她怕一輩子也忘不了康柏呢！

“你一定想不到，大官的女兒。”培之笑。

“潘…明珠？！”小曼叫起來。大官的女兒，她幾乎不需要想的就衝口而出，除了潘明珠還有誰？吳育智曾為她得罪過潘明珠，不是嗎？當時潘明珠也狠狠地警告吳育智，要他小心，想不到她真會買氓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