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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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我們終於惹惱他了。”
“相公每年添他一萬兩銀子,他還不滿意?”曲柔笑問道。
“呵呵,只要他經手的帳務,每年總要順道抹走幾十萬兩,唉,一萬兩不看在眼裡呀。”石伯樂倒也不煩惱,仍是笑嘻嘻地道;“他大權獨攬太久,也是時候分攤給下頭的掌櫃們了。還有,龍虎獅豹也得讓他們學點正經的營生本事,不能一輩子跟在我身邊當隨從。”談笑用兵,看似遊戲人間,隨意玩石家龐大的產業,曲柔卻看得出他是大智若愚,為家業打下穩固的基礎,以待長長久久傳給子孫。
他本來就是這麼聰明的吧?她只需稍加指點,他即可觸類旁通。但令她到困惑是;為何一個人的
情竟能轉變如此之鉅?害她越來越沒辦法討厭他,也越來越無法虛情假意。
“相公想得很周全。”還是給他一個虛假的笑容吧。
“對啊,萬一我出了什麼事情,大家才不會亂了手腳。”
“咦!”
“而且爹孃對我那麼好,我離開之前一定要為他們積點福德。”
“離開?出事?相公你在說什麼?”曲柔心中打個突。
“人總是有個三長兩短…”
“相公,我不許你胡說!”曲柔忽然慌了,他年紀輕輕,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怎會這樣…她更慌的是自己不平靜的心思。明明他是一個害得曲家破產、更她不得不和他一起“睡覺”的大壞蛋,為什麼她竟會心慌…
不,不能原諒他過去的作為,她應該要討厭他!
喊相公是不得已的權宜之計,和他爬樹玩樂只是應付他的童心,幫他打理家業是為了不讓更多人受害…老天!她需要這麼多理由來說服自己討厭他嗎?不能僅僅就是討厭他這個帶點憨味的大嬰兒嗎?
“狐不狐說都好。”石伯樂搔搔頭,繼續代事情;“柔兒,叫你大哥不要再去借錢了,利錢的負擔太重,我乾脆將手上一筆江南絲綢生意轉給你大哥,等他賺足了銀兩再拿來還我。”
“那時我就可以走了嗎?”她猛然問道。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好難堪!曲柔好想一頭撞死。她還在掙扎該不該討厭他,他卻像是玩膩了玩具的孩子,隨手就將她丟開了。
“你爹孃昨兒個回城了,你應該回去見見他們。”
“你只是…要我回去見他們?”曲柔眨著水眸,渾身不自在,臉蛋也莫名地燥熱起來。
“對啊,你一定很想念他們。”石伯樂注視她逐漸染上紅暈的臉蛋,仍想照常咧開笑容,嘴角卻像是被膠泥封住,只能牽了牽。
“回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柔兒。我知道,你在石家一直很不開心。”曲柔為之一震!他不是成天傻呼呼地笑,怎會注意到她的心情了?
“奇怪,眼睛溼溼的?”他不解地拭了拭眼角。
“相公,你在淚。”她聲音很輕,拿指頭為他拭去淚痕。
“我哭了?”三百年來沒掉過一滴淚的他竟然會哭,唉!人的七情六慾是怎麼回事?好像是心口一疼,眼睛就冒水了。
他得想一想,喔,原來…悲傷,淚;開心,大笑;分別,
淚;摩撫,大笑。所以,分別是悲傷,摩撫是開心!呵!應該開心的。
“柔兒,你的手好軟,摸得我好舒服。”他綻開一個憨笑。
“相公…”曲柔輕撫他有如嬰孩般柔的圓臉,她也好想哭,只是“回孃家”小住幾天罷了,為何搞得好像生離死別?
“柔兒,天上有白雲,地上有水,山中有狐狸,很多事情都有天地的規律,不能再違拗下去,我保護你也差不多了,是該回去了。”
“你在說什麼?”是誰該回去?她?他?回哪裡?
“來,這個給你。”他從懷裡拿出一片綠得發亮的葉子,抓下她撫在臉上的柔軟小手,將葉片放置在她的手心,微笑道;“這是護身符,保佑你不受靈瘴氣所侵,平平安安,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