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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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時,晁觀之放下一頭如瀑黑髮,身著中衣坐在榻上,她微倚
柱,沒半點入睡的興致。
她在想著今發生的事。
不知道教人接回府的韋不群現下究竟是怎麼了?晌午時,見他全身發涼,臉蒼白,任她叫也叫不起;看起來不像是病了,但卻也像是病了。
他向來生龍活虎,跟他認識的這幾年,見他身上大傷小傷不斷,卻從未見過他病著,更不曾有過叫著他,而他卻昏得沒半點反應的情形,這也教她沒來由的慌了起來。
若不是她女兒身的事已公開,想來她會夜潛韋府一探究竟。
可見著他又能怎麼樣?她已經不再是他的莫逆之,往後他也不會認她是他的兄弟;外頭的亭臺,大概再也瞧不見他和她飲酒作樂的景象。
一想到這裡,她失落極了,也難以入眠。
想要瞧瞧他,想要確定他是否安好,想要…
“觀之…該死,這什麼玩意兒!”韋不群哀怨的嗓音伴著狗吠聲,和他的暗咒聲傳來。
晁觀之連忙跳下榻,隨意搭了件長衫,一開門果真見著他坐在地上,正與二哥送給她的那一條狗纏鬥。
“韋爺,你在做什麼?”她見狀不笑了起來。
“觀之,你還不來救我?”韋不群扁了扁嘴,一臉哀怨。
“小黃,過來。”就見她拍了拍手,緊咬著他的腿不放的蠢黃狗,立即搖著尾巴朝她狂奔而去,而且還相當無恥地撲上她,下地
著她…
可惡,他應該一掌劈死這畜生!
“你什麼時候開始養狗的?”韋不群沉住氣,坐在地上悶悶地說,好似沒有打算要起身;偷覷她一眼,發覺她依然是一身男衫,心裡不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有些可惜。
晁觀之走到他的身旁蹲下。
“就今天開始,是我二哥給我防身用的。”他沒好氣地瞪著她“一隻狗能防什麼?”他冷啐一口,驚覺好似罵著自己,不更悶。
“你沒事吧?”她輕觸著他被咬傷的腳。
“沒事…”他緩緩地凝視著她,在朦朧月光下,有幾綹髮絲自她肩上滑落,垂在前,增添了幾分屬於女子的嫵媚…看來,之前不是他起心動念,而是他看出了端倪,他卻笨得沒去正視。
“怎麼了?”晁觀之淡笑開口,向他勾人的桃花眼。
韋不群怨氣十足地說:“你從沒告訴我,你是個姑娘家…”總覺得自個兒似乎被騙了。
“哦?難不成你這時候特地來,只是想要再應證我究竟是男是女?”還以為他不避嫌的前來是找她敘舊,原來只是想要找她問個清楚。也對,他那時昏了,腦袋大概也不怎麼清醒。
可是,他願意來,她已經很開心了。
“不是,我只是氣你為何從沒對我說過。”害他擔心了好久,以為自己真的是心懷不軌;也害他在不知不覺中壞了她的清白,儘管同而眠這種事只有他們倆知。
“我曾經在你面前放下長髮,是你沒認出我是男是女。”明明是他沒瞧個仔細,反倒要怪她了?
“那是因為我篤定你是一定是男的!”韋不群悶吼著,眼角瞥見跟在她腳邊的黃狗正對自己虎視眈眈,他也報以陰狠的目光。
“為何?”
“因為…”瞅著她含帶嫵媚的眸子,韋不群不撇了撇嘴“那是因為三年前,你不是以口餵我喝水,救了我一命…”那水又香又甜,他記憶猶新,如今卻彷若成了夢魘,緊抓著他不放。
知道她為女兒身,他為了自己的異樣情愫大鬆口氣,然而卻有另一種悶痛襲上心頭,本防不勝防。
“就因為這樣?”這有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