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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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葵慕時忽然仰頭大笑,瘋狂而悲哀“他被稱作偽皇,不過是因為不是祖父的血脈,但至少也是葵家的人…可是我呢?我連葵家的人都不是!我還以為我犯下的弒父之罪足以讓我萬死難贖…哈…諷刺!真諷刺!”帶著淚的狂笑暫歇,葵慕時突然雙手舉起利刃猛地刺進自己口——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了,誰也沒有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將匕首又撿到手上的!驚看著葵慕時將刺死葵於泓的匕首毫無猶豫的狠狠刺進了自己的心口,沒有在他臉上看到有痛苦的衝擊,似早已無知無覺一般…身體還繼續站立了一會兒,然後‘咚’一聲跪倒,忽然口中嘔出一口鮮血,喃喃道:“…難怪父皇不愛我…不愛我們任何一個…”身體頹然倒地,慢慢合攏的眼簾下,留下了最後一行悲悵的眼淚……葵氏之主已亡,夏宮乃至舊都還有何必要繼續堅守?

事態發展得很快,跟進的李牧大軍宣著‘降者不究’的寬仁聖諭一路受降慢慢了舊都。而還在北面的葵於烈方,雖然核心人等還是想堅持頑抗,但畢竟這大勢已去再無法留住渙散思降的軍心,於是並沒有多久,葵於烈身邊所剩的人,已不過千餘死士。再無力量繼續頑抗,這批忠心的死士只能保著葵於烈往西逃亡邊境黃沙之地。

舊都的大局由了李牧去主辦,駱雲暢只下了一道敕令——【舊朝之主葵於泓葬入葵氏族陵。公主葵慕瑤、葵慕朵賜死,與其兄葵慕時一同隨父葬入。後*宮妃嬪,有位者,全部殉葬。其餘無位者,同侍奉之宮婢太監,併入官奴。】夏宮一役,‘麒麟門’兩千眾與‘白門’一千五百眾拼死一戰,到底‘白門’年深久強上一等,最後雖幾乎全滅,但也讓‘麒麟門’損失慘重,剩不過二百餘人且俱有傷殘!駱雲暢便命這餘部留守舊都助李牧大將軍平定大局,然後自己就馬不停蹄的趕往柏紹棠與葵於烈所在方向!

藍雪印成功的與昔同僚取得了聯繫,所以駱雲暢成功的搶在了柏紹棠之前發現了葵於烈的蹤跡。再又因為藍雪印的助力,所以駱雲暢之兵成功的在邊境荒漠之地圍捕到了葵於烈一眾。

相見之時,一個馬上一個馬下,一個嚴陣一個狼狽。這一刻比起十二年前的那個新婚之夜,終於轉換了角,她對他說:“我給你三天時間,說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我就不殺你。”聲音裡沒有情的起伏,她的臉上蒙著遮塵的紗巾,看不見眼睛之外的表情。

可惜葵於烈來不及做出回應,東北面的揚塵與來報的斥侯已打斷了這短暫的相聚:“報——皇上已從東北面來了!”駱雲暢臉急變,眼睛緊盯那片煙塵,乾脆的下令:“照計劃帶他走!快!”沒有給時間讓葵於烈驚愕,宋玉書突然從後欺上在他後肩部兩點,葵於烈頓時失去了自由活動的能力。隻眼睛看見駱雲暢身後的那些江湖之人們動作迅速的朝自己而來,一個膀闊圓形貌就像個殺豬匠的大漢過來雙手只一提就輕鬆將他提上了一匹黑馬的馬背,然後宋玉書腳一點地就飛身坐在了他鞍前。其他人有本就在馬背上的,沒有在馬背上的也迅速上了馬,藍雪印朝著駱雲暢一聲:“暢兒,我們先走了,你小心。”駱雲暢一點頭,看向藍雪印的眼睛裡似有什麼深意代。

自藍雪印與駱雲暢一同出現,葵於烈已立時明白過來自己早年就一直在懷疑的身邊的細原來是她,所以當年才有那許多的不合理之處。可是此時再無暇去細看猜度兩人之間的目光含義,上次見到的那個獵戶樣打扮的青年已策動韁繩率先起步,宋玉書立即策馬跟上,一眾原本是跟著駱雲暢的江湖之人便在四周圍為護。

葵於烈實在是想再看駱雲暢一眼質問她這究竟是在為何,可是馬不停蹄,自己也沒有活動甚至是開口說話的能力。一轉眼,已是黃沙滿目塵煙滾滾,那雙本就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的大眼,迅速被拋在了遠遠的後方。

“懂了嗎?不管要與誰為敵,她也定會保全你。”宋玉書的聲音冷靜的從前方飄來“不要費她的心意。”有太多的疑問無法開口,有太多的混亂無法理清!可是此時心裡最緊迫的,是——她會怎麼樣?沒有一個新王朝不是建立在舊王朝的屍骨上的,就算柏紹棠本正直也不能例外,那麼她會怎麼樣?就算她是位列極尊的‘參政長公主’,就算柏紹棠對她的心意深無可比,可是她這樣無異於叛國的行為不是輕易就能被饒恕的!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呢?在她又一次的從他身邊離開以後,他曾經無數次的在心裡埋怨過她碟石心腸,失望過她對他的愛不如他對她的深…當知道她果然還是在他和葵於泓之間選擇了最後去面對葵於泓時,他已經死了心,已經接受了她恨葵於泓超過了她愛他的事實。此生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命也無可避免的倒計時。

可是,她卻趕來了!那一句【我給你三天時間,說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我就不殺你。】還沒有塵埃落定,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為她這一句話思考她真正的心意,柏紹棠的突然出現就已然替他做出了最明確的解答——【照計劃帶他走!快!】原來他一直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她從頭至尾就沒有一刻將他忘記!她不要他死,就算最後是要她去與柏紹棠為敵,無論等待她的是什麼結果,她也不要他死!

十二年多了。從她踏入他的王府那天起,她就一直是在面對著兩難的局面。當年是駱家與他之間,她因為沒有選擇而只能選擇駱家。後來是復仇與他之間,她因為心中那難抑的痛苦而選擇了復仇,可明明是相矛盾的兩個面,她卻又盡一切可能的不直接傷害到他。現在輪到了是她自己與他之間,她再無猶豫,她選擇了他。

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這樣惹他想發火?

從一開始就不知道‘依賴’為何物,現在更是越來越大女人的企圖用自己那纖弱的身體來替他擋住所有的敵人,‘保護’他的安全!他是葵於烈,是用一個眼神已足夠將人嚇死的烈王!他什麼時候需要由一個女人來保護了!?她有問過他願不願意嗎?自顧自的就做下了所有的決定,她究竟是將他放在哪兒的!?自大、自我是他的專利不是嗎?為什麼她區區一個小女人也硬是要來搶他的風頭?

果然一開始就應該像對其他女人那樣將她一刀砍了了事的,免得讓她活著一再來挑戰他的怒氣、撥動他的心緒!免得事到如今這樣對她放不下又捨不得——他本不懼一死,也早在想找回她的時候心裡便已有了同生共死的準備。

可是她卻給他來這麼一下子!這麼多年來她所依傍的也無非就是身邊的這些力量,可是此刻卻將這些力量全部都用來保護他逃離了——她要舍自己而保全他的命!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讓他活著?他活著對她當真這麼重要嗎?

無論他有多少的疑問,也無法當面讓她給他說清楚了。她這是要一手安排他的去向,她這是要一手決斷他的未來…這個該死的女人,已經豁出一切要掩他逃離並與他訣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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