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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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媳,我還有點事,那我先走了,改再帶你
悉環境。”史
信急忙離開,顯然是要去求神拜佛,趕緊化解此刻的災難,看得柳絲絲差點笑破肚子,想必他真的被她剛才的話給嚇死了。
阿綠雖然不解發生什麼事,但是至少知道是主子搞的鬼,她一臉崇敬的看著柳絲絲。
“小姐,你好厲害。”
“這是當然的嘍,敢欺負到我頭上,我總要給他一點顏瞧瞧。”柳絲絲說得一點也不害羞,甚至還
自傲的。這些人算什麼,連史祚雲都得拜倒在她的手段之下,還有誰能跟她為敵呢?
所以她為人的第一天就在閒逛將軍府,搞清楚這裡的地勢、廂房位置,還有人際關係中度過。
簡單的說,洪麗音是史祚雲的孃親,可是據說他們兩人不親,他也從來不會去拜見洪麗音或對她噓寒問暖,而洪麗音躲他更是躲得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這對母子真是夠奇怪的了。
而史祚雲還有好幾個兄弟,大部份在老將軍去世、爭奪將軍之位時有了口角紛爭,等他繼任大將軍之位後,有好幾位兄弟更是憤而分家,從此不相往來,因此唯一還住在這裡的兄弟只剩下三個。
除了一事無成的史信之外,還有一個病得很重的四哥,不過這四哥因為體弱多病,毫無奪嫡之心,只想養好身子,因此也沒與他結仇,何況他病得極重,無力外出,也就留在將軍府內休養生息。
剩下一個,聽說是最小的弟弟,他是將軍酒後與婢女所生,一出生就腳殘了,雖然不是完全不能走動,但是在老將軍眼裡,這樣的男孩就等同於廢物,若不是他的親生骨血,老早就把他趕出家門了。
因此他最不受寵,又加上孃親難產而死,府中毫無親信,可說是爹不疼、佬佬不愛,從小境況就十分悽慘。
史祚雲還未繼任將軍之位時,他在府中等同於低賤僕役,但史祚雲繼任後,規定一律平等,所以史信有的,這個小弟也有,他才免去做僕役的低賤工作。
“好了,都搞清楚了。”一天探聽下來,柳絲絲完全瞭解將軍府內的複雜人事。總之,史祚雲回到將軍府後,就將自己關在書房,晚了就睡覺,睡起來就上早朝、去兵營,然後又回家,他的生活可說是十分規律。
“阿綠啊,我們明天去逛街吧!”
“逛街?”阿綠瞪直了眼。剛嫁到夫家,不是要持家務嗎?
“是啊,這將軍府的睡得我好不舒服,而且被子都好爛,再加上這裡俗裡俗氣的,我們乾脆把將軍府內的東西全換了,換成我喜歡的樣子。”
“小姐…可是、可是,你還沒請示過將軍的意見。”小姐個本來就喜歡花稍,她也知道將軍府內的東西不可能合小姐的意,畢竟這裡的東西確實太樸素了些,但也總該問一下將軍的意見吧。
“他不會有意見的,我第一個要改的就是他的書房,他有意見,自然會來找我談,不是嗎?”柳絲絲笑顏如花,但是眼珠子卻狡猾的亂轉。他想把她娶進門,然後晾在新房裡不聞不問?哼!她柳絲絲豈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人。
她第一步就先把他常去的書房改變,他不滿意,勢必得來找她談,這樣就不能對她視而不見了,她就不信他有那麼大的包容心,可以容忍她在他的地盤胡搞。
呵呵,就算他有那麼大的包容力,她也要把他搞得跳腳,反正他也知曉她是不會乖乖做個怨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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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以啊,公主,將軍的脾氣你可能不知道,你若改了他的書房,他一定會發火的。”總管在一旁說得口沫橫飛,就怕史祚雲回來看見工人翻修書房,會氣得把他痛打一頓。
就像教訓那個差役一樣,一劍進他腿裡,然後把他關進死牢,接著抄他家。
“我就怕他不發火,所以這樣正合我意!”柳絲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逕自差遣著工人,開始拆除書房裡的架子,然後四處釘釘敲敲的,總管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出言阻止,只能在一旁急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喂,你,把這搬出去。”見家裡的奴僕圍觀便開始指使人做事,那些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做。柳絲絲可沒輕言罷休,她怒喝道:“叫你們做沒聽見嗎?再不動作,我就把你們趕出將軍府。”她說得極有氣魄,雖然將軍兩天都沒踏進新房,擺明她一嫁進來,就不受將軍寵愛,但起碼她還是個公主,雖然是皇上認的乾妹妹,但至少也掛了個尊貴名銜,將軍不太可能得罪她,以免自找罪受。
又見她才剛來夫家兩天,就想要改變家中擺設,料想她脾氣也不是溫柔順從,於是有人見風轉舵,開始識相的搬起東西。
“做啊,搬快一點。”柳絲絲扠起,還嫌他們動作太慢,其中一個最瘦弱、身材又最矮小的少年,搬得氣
吁吁,
本抬不動眼前那張極大的桌子。
再加上他的腳又有點微跛,沒人幫他,自然會搬得臉上汙珠大顆大顆的滴,一副辛勤,卻又做得慢手慢腳的模樣,十分引人注目。
柳絲絲皺緊了眉頭,心裡一動。據說史祚雲有個小弟是跛腳的…
因此她扯住了總管,指著那個微跛的少年低問:“那是誰?”總管望向她所指的方向,一開始還不懂她問什麼,直到她又比了一次,總管才道:“那是小少爺。”
“小少爺,史祚雲最小的弟弟嗎?”
“是,叫做史雨懷。”總管小聲詢問,就怕她不高興“公主,你是嫌他動作太慢嗎?我去催他動作快一點。”柳絲絲柳眉上揚。好個欺主的奴才!
她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催你的頭,你們這些奴才竟把主子當成奴才欺負,是仗著他年輕不懂事,又沒爹沒孃的膽大妄為,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是小少爺自己要做的,不關我們的事啊!”總管急忙推卸責任。
柳絲絲喚來阿綠吩咐“把小少爺扶過來,我要問他話。”史雨懷滿臉驚恐的被阿綠帶了過來,不知道要如何稱呼她,一時竟口吃起來。
“公…公主,有什麼事嗎?是我…是我做得太慢嗎?”
“你是史祚雲的小弟吧?”
“是…”他十分恐慌,連答話都不敢抬頭起來看她,就怕得罪了她。
“我問你,你為什麼混在僕役裡,做些雜役的工作?”他一副退縮畏懼的模樣“我以前就做這些事情了,是我做得不好嗎?就算我做得不好,也別趕我出去,求求你,公主,求求你,我出去一定會餓死的…”見他忽然聲淚俱下,只差沒磕頭跪拜,總管急忙道:“公主,你看,我都說是他自己要做的,本不關我們的事,從老將軍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做著雜役的工作,老將軍見了也沒說什麼,這是慣例啊!”他越說,柳絲絲越氣煞了臉,她瞪大了眼睛望著總管,這些奴才是向天借膽了嗎?竟敢這樣不把主子放在眼裡。
“是他自己要做的?而且這一切都是慣例?我問你,有誰那麼犯賤,少爺不做要做雜役的?你倒說來給我聽聽。都是你們這些欺善怕惡的奴才從小欺負他,要不然他怎會這個樣兒?”她罵得總管唯唯諾諾,不敢再度應聲,就怕惹惱了她,但總管心裡可沒信她這一套,誰不知曉史雨懷是個掛名少爺,且身份極為低賤,將軍府內本就沒人把他看在眼裡。
“你過來,坐在我旁邊。”柳絲絲罵夠了總管,招了招手,叫他坐在她身邊。
史雨懷驚恐萬分的不敢有所動作。
她隨即又轉過頭去對阿綠代“拿溼
巾來,幫小少爺擦擦手,他的手都髒了。”阿綠拿來了溼
巾幫他擦手,他一直畏畏縮縮的,還猛搖手說不用了,他自己會擦。
柳絲絲見他既不安又害怕,不由得生起氣來,不過她氣的不是史雨懷,而是史祚雲。
如果她有一個弟弟被人家這樣糟蹋、作踐,她早就登門去鬧個夠,史祚雲外表看起來還算正直,怎知他竟坐視自己的小弟,在將軍府裡毫無地位,過著卑賤的生活,這未免太過份了。
“等一下。”她不高興了,馬上就想出了破壞的方法“不用釘敲,先把東西都給我拆下來,拆下來後也不準收,就讓這裡一團亂。”總管聽得目瞪口呆,提醒道:“可是將軍巡視兵營回來後,都會在這待著。”她不嗤之以鼻,小手一攤,臉上掛滿了甜
的笑容“我又沒叫他不能待在這裡,他想待就待啊。”她在心裡加了一句話:不過也要他待得下去才行啊。
總乖拼著滿地的木屑,桌椅被推倒,認為這裡簡直亂得不成樣子,連站的地方都快沒了,哪裡還有地方讓人待著,看來公主本就是故意為難將軍。
果然,史祚雲一回到家,才剛推開書房的門,看見裡頭滿了雜物,亂七八糟的樣子,就像剛被盜匪給翻箱倒櫃過。
他臉一黯,馬上大吼“總管,這是怎麼一回事?”總管被他吼得全身發顫。將軍已經夠陰沉、不苟言笑了,但是卻從未見過他發怒大吼。他只得據實以報,以免惹禍上身,否則他可就倒楣了,總之明哲保身總沒錯。
“是公主說要重新整修將軍的書房,今天叫了幾個工人來,我有勸過,可是公主不聽,我又不敢得罪她,因此只好任由她拆。”總管說了幾句話,趕緊把責任給撇清。最好將軍去找公主算帳,不關他的事情最好。
史祚雲怒火中燒的轉向新房,他啪的一聲打開房門,而房門幾乎要在他的怒氣下斷成兩半,此時柳絲絲正坐在椅上啜茶等他,毫不畏懼他的怒氣。
“你為什麼毀我的書房?”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史祚雲低沉的聲音,充滿了熊熊怒火,足以把整間房給焚燒起來。
“我見著討厭,想要重新改裝,怎樣,不行嗎?”答得隨便,還慢慢啜飲著手中那杯茶,擺明不把他看在眼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