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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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已不容許她自欺欺人,否則,怎麼解釋她形同花痴的表現?
她從不相信一見鍾情,直到那在城郊十里鋪遇上他。但他有什麼好?愣頭傻腦,
本不解風情,竟還讓她要命的一頭栽進去,想要與他鶼鰈情濃?簡直是痴心妄想。
才跨出庭院,杜飛煙的心靈間忽然到無比空虛。寅夜獨行,連個送別的人都沒有,唯有簫聲相伴…
簫聲?
杜飛煙猛抬眼,只見廂房紗窗旁立著一個人,手中握著一管長長的簫,面對著她。
留我呀!不然你站在那兒做什麼?
她放慢腳步,讓他有反悔的機會。可惜等了半天,他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走了。”她仍不放棄。
“很晚了,你何必急於一時,明兒…”他話聲未竭,天際突然雷電加,緊接著狂雨直下。
炳!下雨天留客天。杜飛煙大樂,開心地逃回簷廊下,謝老天爺讓她找到下臺階。
段樵不知何時在急雨中,撐開一把傘“我送你回房。”杜飛煙竟猶豫了起來“不!我今晚非走不可。萬一,穆府的人循線找來,你恐怕會遭到池魚之殃。”瞧他沒往下問,她又自言道:“白天在比武場我使了詐,偷偷在鞋底安了利刺還煨了毒…”
“我知道。”段樵一副老神在在,絲毫沒讓她極可能禍“家”殃“夫”的詭計給嚇著。
“穆家的人不放過你,並非為了穆天魁的傷。”
“怎麼說?”
“因為你功力不足,僅傷及穆天魁的皮,煨在利刺上的毒葯葯
也不夠,頂多讓傷口潰爛幾天,便可復原。”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難逃他的冷眼。
杜飛煙瞪大眼睛盯著他,怒道:“你偷窺我!”
“回房吧!”段樵無意和她爭執,闊步入雨中;杜飛煙拿他沒轍,只得跟著他亦步亦趨。
藉著微弱天光,杜飛煙端詳他方方正正仿似刻鏤的五官,原本只是單純的想揭穿他的假面目,竟意外地發現,他冷峻起稜的臉龐,是如此這般地令人心神嚮往。他像座上一樣,無畏風雨,傲然立,他真可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可悲的是,他多半時候對她都是不屑一顧。算了,仔細看看四周,也許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雨越下越大,回到廂房,杜飛煙和段樵俱是一驚…天啊!房裡都積水了,這是什麼破房子嘛!
“先到我的臥房,那兒地勢比較高。”段樵眉頭深深一蹙,都怪他長年漂泊在外,才會忘了修繕,以致一場大雨就變得慘不忍睹。
他們來到東邊庭園的小樓宇,上面懸了一個大匾。金漆字“翰文合”兩旁對聯已因殘舊而剝落。
四壁是無以名之的顏,當中放了花梨木方案,文房四寶俱全,倒也窗明几淨。
然古瓷花瓶已無花影,硃紅窗框也已褪,案上有個燭臺,半殘紅燭,一片昏沉,半掩半映著兩個人。
“你睡上,我打地鋪。”段樵沒令杜飛煙有太多遐想,由櫥櫃中拎出一條被子,便合衣而寐。
“天很冷,你會受不了的。”這邊的屋簷,似乎也開始在滲水了。
“無所謂,忍一忍夜晚很快就過去。”段樵翻了身,以臂當枕,拒絕再和她對話。
大概因為下雨的關係,天候變得特別冷冽,溼的地面,寒氣直透被褥,鑽進他的脊骨,害他輾轉難以入眠。
“或者…我跟你擠一擠。”他霍地起身。
赫?!杜飛煙倏地腮河邡熱,僵硬地挪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