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仍憐故鄉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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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筆直的打賞,o(∩_∩)o~*——*——*——*——*——*——*——*——*夜涼如水,天空陰沉沉的,整個北地城靜悄悄,死氣沉沉,空曠的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幾盞白紙燈籠被風吹得亂轉,偶爾有一隻貓急速奔過,此外再無半點活氣。

昔年北地低價最貴的文淵街,這裡曾經世家大族雲集,到處都是金漆朱門,車來車往,僕從如雲,一到夜晚燈火輝煌,歡聲笑語直達街外。現如今,只剩下緊閉的大門和沉默不語石獅子冷漠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風氏寧國公府就坐落在這條街的最深處,初晨一身黑衣,立在陰影裡默默看著那不再鮮紅炫目的朱漆大門,還有門前掛著的兩盞半死不活的燈籠。這曾經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她第一次知道嫉妒傷心再到歡樂愉悅,都是在這裡。從十五歲起離開到現在不過是五年左右的光景,她卻已覺得是一輩子。

寧國公府裡死氣沉沉,暗影重重。曾經來往穿梭於園中的僕眾基本看不見影子,到處一片凋敝。是天,卻還是嚴冬的氣息。初晨輕車路地到了上房,她想,她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就走。

夜已過三更,上房裡仍然亮著燈光。一個瘦削的身影不停地來回走動,不時發出一聲長長的低嘆。

初晨嘆了口氣,縮回了陰影裡。

“既然已經來了。就進去坐坐吧?你爹爹身體已是不行了,你就不肯最後看他一眼?”綠綺夫人幽幽的在她身後說。

初晨身子一僵,停了腳步,不曾回身。

“白天初蘊回來跟我說在街上看見了兩個人像你和蘇縝,我還道是他胡說。誰知竟然是真地。”初晨苦笑,原來初蘊已經看見了他們啊,她還以為他沒有認出他們來。

綠綺夫人嘆了口氣:“你肯回來看我們一眼。我已是沒有什麼多的想法了。將來,我只盼著你能看在一同胞的份上。維護一下初蘊。”

“你既然擔心他,為什麼還要放任他做那些事情?是怕他死得不快嗎?”初晨終於沒忍住,冒出了一句。

“我有什麼辦法?風家一直都被放在這虎狼之地,提心吊膽,過了今不知有否明。他若再沒有幾分血,就算是苟延殘,也遲早要死。還不如讓他瞎鬧著。練出幾分真本事來,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一,他也能逃得遠些。”初晨冷笑:“你倒是事無鉅細都為他打算好了。是新太子不肯接受你的好意,還是沒有女兒送人了?”有些恨意一直埋在她心底深處,明知道說出來於事無補,她還是忍不住要說出來逞一時之快。

綠綺夫人沉默了一會:“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但如今說什麼都是晚了,所以我也不想說什麼。你將來若肯看顧他,我承你的情。若是不願,我也不怨你。你走吧。”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風子瑛披了件外衣,拿了枝蠟燭探出頭來問綠綺夫人:“你在和誰說話?”一時看見陰影裡的身影,他呆了半晌,顫抖著道:“是。是晨兒嗎?”初晨回過頭,淡淡地應了一聲。

綠綺夫人仍然是那樣一副華貴雍容,高高在上地樣子,只是眼角角都有了愁紋,風子瑛更是兩鬢斑白,背已經微微佝僂了。他們才不過四十出頭呢,就已經成了這副樣子,可見這些子以來,他們過得並不舒坦。

風子瑛眼裡有了淚光“我聽說的時候。我很難過。後來阿憐回來。我才知道,我們一直都在悄悄找你。但一直都沒有你地消息,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還好嗎?”初晨心裡一軟,點點頭,隨即撇開視線,不肯再看二人一眼。

風子瑛低低咳嗽起來,綠綺夫人上去扶住他,像是對初晨說話,又像是對他說話“進去吧。”風子瑛殷切地看著初晨,初晨低低嘆了口氣,道:“我不進去了,說幾句話就走。”她費力地嚥了口口水,原來在愛之後憎恨一個人是那麼的容易,恨過之後,再表達自己的關心是那麼的難。

“家裡的下人呢?怎麼我一路行來,人影都沒有?”綠綺夫人回答:“除了不願走的幾個老人外,都遣散了。你父親說,我們不能拖著人家一起等死。”

“家族裡的其他人呢?”初晨有些惱怒,平時他們都只會算計她家,有事只會找她家。到了這個時候,就全溜走了?

風子瑛微微一笑:“死地死了,逃的逃了。這麼大家子人,總得有那麼一兩個活下去吧?如果將來寧國公府沒了,但風氏仍然可以延續下去。”逃了?那是他看事情不妙,想辦法走的吧?

“那為什麼不讓初蘊?”初晨沒有說下去,她這樣一說,不是就說明她還在關心著他們嗎?她明明是恨他們的。

風子瑛很緩慢,但很堅定的說“我們是長房長孫,不要說是初陽還在京裡,就算是隻剩下他一個,只要風氏寧國公府這塊牌子還在,他就不能走。”風氏寧國公府這塊牌子啊?她當初就是為了這塊牌子才被他們拋棄的。這塊牌子冷冰冰地高掛在那裡,冷眼看著這府裡的悲歡離合,它為每天進出於它下面的人增添光彩,進出於它下面地人又為它增添光彩。它就像是彥信為之奮鬥的心中那個傲立於天下人面前的夢想一樣,也是風氏人心中堅持地那個夢想。

初晨嘆了口氣。

“我如果能活下去,自然會看顧初蘊。你還是調理調理身子吧,你活著,他也能多有幾天好子過。”她沒有理風子瑛的呼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寧國公府。綠綺夫人沒有挽留她。初晨知道綠綺夫人就是開了口挽留她,她也不會回頭,但綠綺夫人始終沒有喊她。卻讓她心頭說不出的滋味。也許人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地。往往越是盼望。

初晨推開房門,警覺地往旁邊一閃,低聲喝問:“是誰?”屋裡燈光亮起,蘇縝坐在桌前看著她:“是我。”

“師兄?”初晨有些尷尬地垂手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眼睛四處逡巡。也不知羅二在哪裡等著,就等著出來拿臉給她看。想想自己也夠窩囊的。居然有這麼一個人夜盯梢,不得自由。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彥信放她走時,那樣放心,都沒有警告過或是待過她任何一句,類似於不許和蘇縝太接近之類的話,原來是早有準備。他選的這個羅二果然是極品。

蘇縝知道她在防著羅二,輕笑一聲“他不在。我讓他去找人送東西去了。要不然你以為你怎麼能輕易就擺拖了他。獨自成行?”怪不得她偷偷溜出去,他居然沒有發現跟上去呢,原來是被蘇縝支出去了。

“他怎麼會肯去?”那傢伙除了她睡覺和上廁所地時間以外,幾乎寸步不離,又怎會甘心受蘇縝的支使?

“若是其他事情,他自然不肯去。但這件事情必須要他去才行啊。其他人去,人家不肯相信呢。”初晨知道羅二必然是去替彥信聯絡軍中地人了。

“哦。”初晨放心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下“你找我有事?”要不然他在這裡等她做什麼?

蘇縝扯扯嘴角,帶出一絲苦意“我不放心你,在這裡等你也不行嗎?”初晨捕捉到他眼裡的那絲落寞,心一跳“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她不是那個意思啊,只是他這次出現以來。除非有事。絕對不會和她多說一句廢話,她如果提起來。他也是很快就岔開掉,再加上一個羅二在一旁虎視眈眈,讓她好多話好多事都沒有來得及和他說出來。

蘇縝站起來,淡淡一笑:“跟你開玩笑呢。師兄自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又是這樣,他又要跑。初晨衝動地跑到他面前攔住他“師兄,為什麼你這次回來一直躲著我?”

“我躲著你嗎?怎麼我沒發現?”蘇縝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我天天都坐在你面前啊,我要是躲你,你不是就看不見我嗎?你說,你什麼時候找我,我不在?”初晨不理他的狡辯,她想到羅二已經出去好一會了,只怕就要回來,得抓緊時間問問題“你和金葉公主怎麼了?”

“沒怎麼,就那樣。她有她地事情,我有我地事情。”蘇縝抿緊嘴

初晨看出他不高興,便道:“其實我看金葉很不錯的,她對你是真心地。”蘇縝淡淡的打斷她:“我知道。”

“師兄,我一直都只希望你好。”結果她給他添了無數的麻煩,初晨難過的低下頭。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的錯,是我的。”蘇縝輕輕拍拍她的肩頭“早點休息。有時間,好好想想到了海瀾要怎麼做吧?此次地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多少人的身家命都在上面呢。”初晨點點頭“我送你出去。”

“公子?”門外傳來急促而低沉的喊聲和輕輕的叩擊聲。

二人對視一眼,第一個反應就是羅二出事了!蘇縝急速待:“你收拾東西,我先出去看看,我喊你。”閃身出門,隨手把門掩上。

初晨剛把本來就不多的幾件隨身物品胡亂地攏在包袱裡,門就被人大力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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