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法眼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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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成看清這位黃衣老僧慈眉樣目,似乎無惡意,心神頓時停了下來,拱手施禮道:“請問大師法號?”老僧平靜地回答道:“貧僧文殊。”
“原來是文殊大師,請問大師可是此剎住持?”老僧搖搖頭道:“老訥忝掌南海少林下院。”羅成對武林中名人並不陌生,只是一時未聯想及此,聞言暗暗一震。恭敬地重行施禮道:“原來是少林下院方丈大師,失敬了!大師是雲遊四方,在此掛禪?”文殊大師搖搖頭,道:“老衲在此等候一人!”
“哦!”羅成暗暗又是一怔,但他自顧不暇,哪有神顧問別人的事,於是道:“小生路過此地,打算暫宿一宵,不會驚擾大師吧?”文殊大師微微一笑,道:“何驚之有,老衲見到你高興還來不及哩!”
“高興?”羅成一呆,接著也笑道:“呃!荒野古剎,能與大師共渡一宵,小生也覺高興。”說著走到大殿左角,彈了彈地上灰塵,席地倚壁而坐。
只見文殊大師道:“施主雖然高興,但與老銷的高興,恐怕是二回事!”羅成惑然問道:“有何不同?”
“施主到孤身有伴,所以高興,老衲卻因苦候二十天的人終於來了,故而高興,豈非是二回事!”羅成怔道:“人來了,在那兒?”目光不期然向殿外掃去。
但黑沉沉的殿外,哪有半絲人影,但聽得文殊大師道:“不必看外面,老衲等的就是施主你?”
“我?羅成一怔,惑然道:“大師與我相識麼?”文殊仍含笑道:“施主不識老衲,老衲卻是久仰風采!”
“我是誰,大師何妨說說!”
“這普天之下,若非武林第一世家公子,誰能有你這等氣宇,若非是你羅公子,誰又會如此狼狽困頓不堪!”羅成心頭一震,道:“大師認錯人了。”文殊大師笑道:“老衲閱人無數,豈會看錯,若要這點都看錯,又怎麼掌管少林下院。”眼看賴不了,羅成雲只有承認,道:“大師法限無邊,晚輩欽佩,然苦候二十天,又為了何事?”文殊大師道:“七劍神君燕檀越是老丈方外之,馳函相邀,要老衲在此截護施主,施主明白了麼!”聽完這番話,羅成星眸陡張,殺氣盈眉,抬腕掣劍,長身而起。
文殊大師依然一動未動,道:“江湖傳言,譽你施主為年青高手中的第一人,何以如此沉不住氣!”羅成厲聲道:“不要我,今天誰再
我,我就殺誰!”文殊大師平靜地道:“老鋼有
你之言麼?”羅成想了一想,的確沒有,殺氣稍抑,抱拳道:“大師既無相
之意,容在下就此告別!”
“慢走!”文殊大師沉聲喝阻。羅成道:“大師還有何言指教?”
“施主抖袖一走,要老衲如何向人待?”
“這是大師的事。”文殊大師嘆息一聲道:“施主錯了,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的動靜麼?飛雁莊馳函三幫八派,數說你的罪狀,知會天下黑白二道,請求協助,你縱然逃得過今天,焉能逃得過明天?逃得過明天,又如何逃得過後天?”羅成一愕,旋即長嘆道:“勢已如此,在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文殊大師笑容一斂,道:“老衲怎能讓你再錯下去,施主,聽老衲之勸,今夜在此暫宿一宵,天明跟老衲回去!”羅成神一變,冷冷道:“恕晚輩有違方命,若大師也認為晚輩罪不可赦,
捉拿晚輩,唯請一搏!”文殊淡淡一笑,道:“施主何其衝動,若老衲聽信江湖傳言,此刻就不會與你娓娓而談了!”羅成一怔,道:“這麼說,大師是知道晚輩冤屈了?”文殊大師道:“老衲不知施主是否冤屈,卻自信閱人從無差錯,以施主家世外表,老衲覺得絕非不分是非善惡之徒,自也不會無故造出殺孽!”
“多謝大師!”羅成長劍回鞘,一揖到地,仰起頭來,眼中已是滿眶淚水。這是高興動的眼淚。這是一路行來,眾目所指,皆
殺之,唯有這位老和尚獨具法眼,信其清白,這份諒解,何等可貴。
尤其是那些世父執之輩,與他羅家
誼不能說不密切,情
不能說不厚,尚且疑而不信,反目相責,倒是這位未謀一面的老僧,竟然只憑直覺,信而不疑,知遇之情,怎不令羅成
涕泣。
只見文殊大師淡淡一笑,道:“是非曲直,俱在施主心頭,何必老衲,只是希望施主能納老衲忠言。天明隨老衲回南海少林!”
“不!”文殊大師沉聲道:“施主可知道老衲要施主到少林下院的用意麼?
…
”語聲一頓,已說下去道:“老衲是想消彌這這場殺孽,使你不受侵犯,同時送你到少林嵩山上院,由上院方丈師兄作主替你把這段奇冤,追查個水落石出。”羅成低頭道:“大師好意,晚輩心領,但母病危急,眼見已到地頭,怎能半途放棄,待治癒母疾,那時但憑大師吩咐!”文殊大師變道:“這五十年來,已無人敢提天星宮之名,更無人敢接近三里之內,情形隔閡,禍福難測,施主怎能冒險!”
“這點大師儘可放心!”羅成道:“晚輩有五成以上把握能安然而返。”文殊大師想了一想,道:“一去一返,依施主估計,需要多少時間?”羅成道:“最多不超過三天。”
“既然如此,老衲就在這天王寺等你三,施主切勿失約!”
“晚輩謹領法旨。”
“施主請早點休息。”羅成依言在殿角坐落,不消片刻就沉沉睡去。等到一覺睡醒,已是第二天清晨,翻身坐起,殿中已失去文殊大師影子。
於是他先做了一番吐納工夫,然後吃飽乾糧,按圖尋路上山。
山巒重疊,雲霧動,南國氣候雖熱,但在這冬末
初之
,仍可見山頂冰雪遺蹟。
當翻過第三重嶺脊,景倏然開朗,一條三尺寬山道,桑梅夾道,冷香撲鼻,道旁赫然豎著一塊石碑,刻著四個大字:“擅入者死!”羅成昂然向前,循路進入,約百丈近遠,倏見一潭湖水中,五六名少女體玉
呈,在逐波戲水,嘻鬧之聲,吵成一片。
這種意盈然的景
,使得羅成進退不是,慌忙閃身一棵桑樹後面,大
尷尬。
只聽得其中一名圓臉少女嬌聲道:“大姐,我們好久沒見男人了!”那位大姐戲濾道:“有你這樣如狼似虎的小妮子,誰還敢來啊!”
“對,對,像三妹一見男人就要生活吃的樣子嚇都把人嚇跑了。”圓臉少女格格嬌笑道:“二姐自己還不是一樣,見了男人像潘金蓮見了西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