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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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好象有清朗的彩了,北風也沒有方才那將尖刻,柔和的拂過,雪後天晴——胡家莊,這蓋代奇子世居之地,抖擻似的倚山面水,傲然而立,有若君王高高在上,俯視著咸陽古都。
嶽多謙和班卓緩緩在門前踱著,那胡家的弟子飛快持著一份足以令天下震驚的名帖,奔向莊內。
劍神胡笠正在靜坐,一手持著一冊“莊子”細細品味其中意境,胡千跌跌撞撞奔來,正想舉手叩門,卻被在天井中吐納的雷公止住。
“喂,什麼事這樣緊張?”胡千疾聲道:“程爺,您瞧這柬兒…”說著遞上大紅的拜柬。
雷公一瞥,面
猛可一沉,暗暗道:“好啊,好啊,咱們終於會面了。”伸手接過柬紙,大踏步走向胡笠的書室。
他輕輕伸手叩叩門,乾咳一聲,室內響起胡笠的聲音:“是程兄麼?”程景然推門而入,低聲道:“胡兄,熱鬧啦!”胡笠怔了一怔,奇聲說道:“什麼?——程景然寒著臉,雙指一送,那張柬紙平平穩穩飛向胡笠,口中沉聲道:“胡兄,你瞧這是誰?”胡笠伸手一拈,霍地立起,喜聲說道:“班卓?嶽多謙?是他們?”
“是他們!”程景然低聲道。
胡笠又道:“妙啊!可怪他倆怎知程兄也在敞莊,這一來七奇中倒有四個聚會在一齊了,這確是武林間百年來的盛會哩!走!程兄,咱們客去!”程景然搖搖頭道:“我看班霹靂此行不懷好意——”胡笠一怔,隨即會意道:“那麼——那麼嶽鐵馬呢?”程景然仍是搖首,不過卻截鐵斷釘的道:“不管他們是什麼意思,我們可不管,硬來硬擋。啊!兄弟素聞班卓神拳無敵,兄弟卻以為…”胡笠也似豪氣
發,疾聲道:“那當然,碰碰也好,也總不負這幾年苦心研鑽!”說著,和雷公一同步出房門…
斗室中,爐火熊熊,雖是大冷天,房內還是溫暖如。
嶽多謙和班卓並步立在門檻前,五步外,雷公劍神雙雙而立!
嶽多謙拱拱手長聲道:“兩位想必見到那紙柬了…”胡笠點點頭,遲遲道:“不知兩位臺甫怎麼稱呼?”敢情他們七奇各都從未見過面。
班卓微微一笑,嶽多謙輕聲道:“老朽嶽多謙,這位是班兄。”胡笠頷首,班卓卻接口道:“胡莊主對於咱倆之臨甚疑惑是不?”胡笠一驚,暗暗忖道:“怎麼他倒知道我是誰人?”口中不言,卻道:“是啦,兩位大名震天動地,斗然駕臨敝莊,胡某有失
迓!”他身旁的程景然卻不以為然,嶽多謙背後掛著的棉布包;分明包著他名震天下的“捨命雙環”那有上門拜莊的還帶著武器的?
正思索間,胡笠卻道:“兩位駕臨敝莊,這是請都請不到的,千萬要盤桓數。”班卓沒有出聲,嶽多謙可真以為胡笠在裝傻,忍耐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胡笠這一來面上可掛不住了,不過他乃是一代宗師,神一變,沒有發作出來。
雷公程景然心中一怔,暗暗想道:“素聞七奇中班卓為人最為急燥,但今一見,嶽鐵馬似乎比他還不知禮,哼!哼!這傢伙六七十年是白活的啦!”心中怒火上衝,忍不住開口道:“程某斗膽請問兩位一句,兩位怎知程某居息於胡家?”嶽多謙望他一眼,默不開口,班卓猛可仰夭哈哈大笑,他可是有意出聲,聲含內力,屋瓦震動。
胡笠面上又是一變。
程景然沉聲道:“班大俠,是程某有什麼使閣下見笑嗎?”班卓微一住聲,連聲道:“沒有!沒有!”但說話之間,神中可仍全是笑意。
程景然忍不住,寒著臉道:“這就奇了,我說,班大俠—一我說,兩位怎知程某居息於胡家?”班卓故意頓了領,也是放下臉沉聲道:“我說——咱們都到過貴莊啦,親眼目睹,怎不知曉?”程景然一驚,胡笠可放不下臉了,暗暗忖道:“什麼?他們竟在胡家莊中來去自如,而我們一無所知?”那邊程景然對班卓點點頭,驚聲道:“是麼?”胡笠猛可上前一步,儘量放平自己的聲調:“兩位在敝莊中來去自如,到底是不放胡某在眼內了。”班卓面一沉,嶽多謙道了聲:“不敢!”胡笠不理,一挫語勢,接口說道:“我胡笠並非什麼英雄豪傑,但是敝莊百十年來,倒也沒有人能上門發橫發威!”班卓哼一聲,冷冷道:“是麼?”他這乃是學方才程景然的口氣,程景然心中一怒,狠狠盯了班卓一眼。
胡笠理也不理,連接著說下去:“嶽大俠和班大俠都是武林北斗,胡某一向是敬佩的,但是兩位要在胡某家中稱老大,胡某倒有點不能相信。”嶽多謙和班卓齊齊冷笑。
胡笠長一口氣,不理兩人冷笑,一字一語道:“兩位若是瞧著咱們不順眼的話,只管招呼下來就是。”班卓氣極反笑,嶽多謙卻道:“胡莊主此言差矣——-”胡笠不理,疾口又道:“昨
夜中,笑震天南駕臨敝莊,黑夜中似有人發出一指,想必系兩位之一了!”嶽多謙笑而不答。
胡笠道:“兩位好功夫,好本事,縱橫敝莊,胡某自忖一無所覺,很是慚愧。”登時斗室戰雲密佈,一片寂靜。
嶽多謙和班卓乾脆不出聲,算是默認。
半晌,嶽步謙忽然上前一步,抱抱拳,朗聲道:“不瞞胡莊主,老夫此來,確有一事相求,尚請莊主能以實見告。”胡笠點點頭,他看著這名列七奇第二的名手,白髮白髯,氣度宏偉,有如神仙中人,心中實是甚為折服,是以對他始終有一種好。
嶽多謙乾咳一下,緩聲道:“散手神拳範立亭,胡莊主想是知道的了!”胡笠一怔,點點頭。
程景然一聽範立亭,也不由得直起身來。
嶽多謙心中一酸,暗暗忖道:“立亭弟,你瞧這些武林奇人,那個不對你極是注重,可惜你先去一步。否則隻身縱橫湖海,是何等氣勢!”這個念頭一閃而滅,嶽多謙又道:“這可不是老夫捧他,範立亭的功夫可高強得緊?”這一點,胡笠和程景然都是衷心承認的,他們一齊點點頭。
嶽多謙緩緩接著說道:“譬如說—一譬如說姓範的死在某人手中——”說到這裡,可再也忍不住聲調斗然加強,嗡的驟響一聲。
胡笠和程景然象是一驚,一齊脫口道:“什麼?”班卓雖是已聞此訊,但也不住長嘆一聲,他可奇怪怎麼嶽多謙竟能忍受得住,直
的身軀一絲也沒有移動,只是面容沉沉,聲冷如冰。
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胡笠的腦際…
嶽多謙肯定的點點頭道:“下手者若是一個劍手,那麼——”說到這裡,斗然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