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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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標準的辦公笑容,夏君陽不由覺得奇怪。
走在住院部的花園裡,夏君陽一口回絕了段亦軒的提議。
“真的一點也不想嘗試?”
“一點也不。”夏君陽皺皺眉頭“而且這算什麼呢?比賽輸了就是輸了,我已經失去了資格。這樣的做法會讓我覺得自己不受尊重。”段亦軒笑著望望天:“你不要覺得這是一種憐憫和施捨。其實嚴格意義上說,這是比競選和比賽都更艱難的考驗。”夏君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這真的是學生會的主意?”說實在的,從段亦軒口中初初聽到“庶務部”這個名字,直覺告訴她這一定是在搞笑。否則實在沒有道理突然之間要在業已門類齊全的學生會中增設這樣一個不管怎麼看都沒有太大用途的部門。
段亦軒沉半晌:“我告訴你這是學生會開會一致通過的決議,絕對不是玩笑,更不是出於同情,你會考慮加入嗎?”夏君陽抬頭睨著段亦軒,他的表情正經而嚴肅,她相信他是認真的,但她還是搖了頭:“…不,如果真是這樣請你們另外物
人選吧。”段亦軒望著黑髮女生鬱郁前行的背影,他能看出她的徘徊不定和心事重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意來嗎?”2段亦軒望著黑髮女生鬱郁前行的背影,他能看出她的徘徊不定和心事重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意來嗎?”夏君陽停住腳步。為什麼不願意?她可以言不由衷地說出無數個理由,但是真正的理由卻難以啟齒。宣傳部還是庶務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學生會是她的滑鐵盧。無論段亦軒怎麼想童韶華怎麼想學生會怎麼想集英人怎麼想,在她眼裡,繼她的完敗後,又仁慈地為她開門放行,這就是施捨。
“能告訴我嗎?原因。”段亦軒追問。
“因為…我無法認同,”夏君陽轉過背來“就算這真的不是施捨,我還是會覺得它就是…”段亦軒無以言對。他得到如此坦誠勇敢的回答,卻反而無以言對。
“對不起,學長。”夏君陽抱歉地說。
段亦軒目視女孩走在小徑上的單薄背影,忽然不甘地提高聲音:“如果我跟你說這是嚴璟琥的提議呢?”視野盡頭,女孩纖長的身影果然定住。
接待室的門被推開。
正準備出門的展仁熙嚇了一跳,見到門前不請自來的客人,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夏同學?”隨著展仁熙有些困惑的聲音,方佳韻大吃一驚抬起頭來。沙發上嚴璟琥的背影驀地定了定。
“有事嗎?”展仁熙從夏君陽的眼裡讀出來者不善,堵在門前問。
“讓她進來。”嚴璟琥站起來,臉上已是穩如泰山的微笑“夏同學是來找我的。”展仁熙會意地讓到一邊,心中疑惑。
黑髮的女生隔得遠遠地問:“庶務部…真的是學長你的主意嗎?”
“你既然恨我恨得要死,何必勉強自己使用敬語。”嚴璟琥語氣訕訕地顧左右言他。
我不恨你,我只是瞧不起你。夏君陽心道。她瞧不起他利用別人的信任,更瞧不起他身為網球隊的前輩,卻慫恿方佳韻在球場上做出那種卑劣行徑。
嚴璟琥微斂著眼,一分分端詳門前的女生,她沒有說話,但那冰冷的目光卻還原了她對他的輕蔑。被用那樣的眼神注視著,他竟會覺得失落,腦海空白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段亦軒來找過你了?你應該相信他的話,他是個君子。”
“為什麼這麼做?”夏君陽問“這又是什麼陷阱?”嚴璟琥目光沉了沉:“仁熙,你帶方佳韻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夏同學談。”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和你說。”
“在我的地方你沒得選擇。”嚴璟琥倨傲地瞥她。
方佳韻縱然甚是好奇,也還是順從地同展仁熙離開。
門在身後被帶上。房間裡靜下來,夏君陽看到嚴大公子靠在身後的沙發扶手上,抱起手臂好整以暇:“你的眼睛怎麼樣?”
“還好。”嚴璟琥點了點頭。
“能回答我的問題了麼?”夏君陽問。和這個人打太極是件危險的事。
嚴璟琥抿著嘴,審視眼前的女生半晌:“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看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有什麼關係嗎?”嚴璟琥未置可否,轉移了話題:“庶務部,主要負責為學生會的其它部門提供外援,也將成為學生會新晉成員接受考核的地方。能把這個部門搞得風生水起,對學生會和整個學院也是大好事一件。我覺得你是唯一可以勝任的人選。你問我原因,這個聽上去如何?”見女孩並不領教,大少爺看似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還有另一種解釋。這個部門是我為你量身定做的。我知道你輸得很不甘心。所以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心服口服,同時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徹底挫掉你的銳氣。只要一個月,我會讓你改頭換面。”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低下頭笑笑“以上兩種見解,願意相信哪一個隨便你。”夏君陽對上嚴璟琥略帶挑釁的一雙眼,難以置信他的瞳仁是那樣深邃漂亮,讓人無法剋制心中一顫,融化坍塌著撲陷進去。然而這只是假象,是花花公子成功的偽裝,她已經學會對他的懷柔和誘惑無動於衷:“謝謝你這麼坦白。我會加入庶務部。一個月以後我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雖然給了她兩種選擇,但託嚴大公子的福,她如今已經無法心無芥蒂地去相信那個美好的解釋了。
嚴璟琥惑又無奈:“你認為這是陷阱,還要心甘情願往裡跳?”她曾經相信過他。相信他並不如他外表看來的紈絝,相信從他身上嗅到的相同的味道,相信所有像他一樣亦正亦
的人終會倒向天平中正的一方,這一個個盲點促成她最大的失誤,解不掉的心結,而如今她已經可以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心頭豁然開朗:“對我來說最大的陷阱已經不存在了,別的都沒什麼可怕。我會向你證明你並不能為所
為。先前欠你的人情,也會全部還清。”
“人情?”嚴璟琥失笑“你還覺得欠我什麼?”難道不是應該趁此機會報復他在球場上對她的所作所為嗎?
夏君陽躑躅片刻:“…你和段亦軒學長打球的時候,我觀察過你的姿勢和動作,起碼那一次對我來說受益匪淺。”也因此最為耿耿於懷,如果不能趕緊撇清這樁心債,她會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笑柄,看一眼沉默的嚴璟琥,她將球袋放到沙發邊“這個還你。”嚴璟琥低頭看著那隻球袋,忽然覺得它是那樣刺眼又惱人,眉頭煩悶地擰著。
夏君陽走到門前,頓了頓又回過頭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問嗎?”
“問吧,但我不一定回答。”
“…為什麼要教方佳韻那麼做?”嚴璟琥的眉心皺得更深。
“你讓她抓住我的弱點進攻,已經是很成功的戰術,”夏君陽說“其實我當時那個狀態,即使要拖到第三局都很勉強。為什麼你還要讓她用那樣的招數?”淡的
一度閉死,那像是一種被
怒的狀態:“…你覺得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夏君陽冷漠地別開視線望著窗外遠處“我不瞭解那種明明可以一刀了結對手,卻非要一秒秒凌遲對方的人心裡的想法。”
“夏君陽!”突然爆發的低喝令夏君陽眼睫一顫,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被地挑戰權威,嚴璟琥的樣子怒不可遏“我勸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掌握的真相,其實什麼都不是,你付出真心相信的人,
本不值得你信任!總有一天,你會
謝我讓你遭遇這些在你看來齷齪不堪的事!”她告訴自己不可以被他鎮住,但還是再一次在他捉摸不定的複雜和奇怪的強勢面前落馬。被騰騰的怒火包裹著,用凌人的氣勢武裝著,但那身影背後分明湧動著
,不安和躁動。她看著他攝人魂魄的幽深眼眸,茫茫然如墜霧裡。
“現在,”那眼神卻倏地冷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