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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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輕輕的吹,紅楓凋零落盡,鋪出一條血紅的大道。
夕陽眷戀著白晝,藏匿於綿延山巒之中,五彩雲霞紛紛爭相裝飾著淡藍天空;象牙白的彎彎月牙兒提早升起高掛,與夕陽相互較勁風采。
蘇曜槐不知不覺地走進空無一人的房間,無意識的四處摸著房裡的物品。
是想念這裡原來的主人嗎?還是…
“幾天了?”蘇曜槐打開窗戶走到陽臺,看著失去刺眼光芒的夕陽,無意識地囁嚅著。
怎麼會是一種忘不掉卻也不想忘的思念呢?真兒明明就在他身旁,他應該到滿足了呀!現在的他究竟在幹什麼?
幾天不見蹤影,顏語忻的一顰一笑像極了可怕的魅影苦纏著他,無時無刻的盤旋在他心裡揮之不去。與她共處的回憶不由自主地飄移漫蕩於腦海,輾轉反側的纏繞住他的思緒。
曾幾何時,他習慣了她每夜窩在枕邊溫柔的訴說著吳儂軟語?從何時開始,他對她產生愛憐的情緒?又是什麼時候他開始‘懷念她光著腳丫被他捉到的驚慌模樣?
“忻…”蘇曜槐情難自的趴到
上抱起留有顏語忻髮香的抱枕,低聲呼喚那回繞於心的名字。
“哥哥,你愛語忻嗎?”蘇真兒遍尋不著蘇曜槐的身影,直覺的來到顏語忻曾住過的房間找找,果不其然地發現了他的蹤影。
單戀的痴情人兒總是會受苦的。這點蘇真兒分外能體會。
“我不愛!”蘇曜槐被擅自侵入的蘇真兒嚇得驚跳坐直起來,飛快的把手中的抱枕丟開,不假思索的給了她一個堅定答覆。
怎麼會愛?她可是個狠心讓真兒跳海的女人呀!他告誡著自己。
“哥!”蘇真兒忽地大叫蘇曜槐一聲,眼睛泛著一層淚霧朝他奔去,將他坐在上的傭懶身軀壓制在她身下,眼對眼的說:“你不會愛上語忻吧?我愛你!你知道我愛你吧?語忻有跟你說過,對不對?”愛我!蘇曜槐完全會意不過來真兒瞬間的動作,只單純的聽到這句令他苦候、夢想良久的誓言,怎知心裡卻只有震撼而缺乏喜悅。
“真…兒,你騙人的吧?我是你哥哥耶!”蘇曜槐心跳猛烈加快,眼皮不安的跳著,覺自己像漂浮在夢裡一樣惶恐。
“我以為你知道了?語忻跟我說你愛的是我呀!”哈哈,其實是唐煜旁敲側擊替她發現的啦!蘇真兒在心裡賊賊笑著。
她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坐在蘇曜槐腿上與他相視,扁扁嘴說:“十年前我跳海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愛上哥哥,因為這樣的愛戀極不尋常,又會被大眾定義為‘亂倫’,所以我過得非常痛苦。”蘇曜槐靜靜聆聽著,眼睛反的合起,深深倒
一口氣,害怕她說的全是事實。
現在的真兒傾吐的情像是一塊壓著他的巨石,重得讓他
不過氣、理不出半點思緒。
“當時我不知道哥哥也愛著我,所以整件事情只有語忻一個人知道。”蘇真兒因為把往事照實說出而緊張得啃起指甲,不讓蘇曜槐有半點逃避空間的接著說:“我約語忻到海邊時早有了跳海的覺悟,因為我不想如此痛苦的每天看見你,卻又不能愛你!”蘇真兒的口
烈的上下起伏著,聲音開始飄蕩顫抖。察覺她並非在說謊的蘇曜槐頓時把記憶帶回從前,張開眼睛面對蘇真兒敘述的往事。
“我想…語忻是我最好的朋友,人又長得漂亮,於是我要求她和你往,心想一旦你成為我好朋友的男人,我就可以忘記哥哥,慢慢轉移
情。誰知道語忻的回答竟是——
情不能強求,我…”憶及當年的斷然心傷及縱身投海那一幕,蘇真兒還是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寒顫。
正當她要繼續接著說明真相時,蘇曜槐打斷了她的話。
“別說了,接下來我都知道。”蘇曜槐眼睛佈滿血絲,痛苦的把蘇真兒輕輕推開,吃力地撐起沉重的身子站起來,卻又因為現實賦予太多錯愕而癱坐在地。
原來他當年僅靠著自己的斷章取義,便帶著怨恨過了十年的歲月!而且真正該恨的人竟然是自以為是的自己!
天呀、天呀!這些子他到底對顏語忻做了什麼?他居然把自身罪孽加諸栽贓於一位清白女子身上,還擅自替上天施予她殘忍酷刑!
她為什麼不解釋呢?
不對,不是她不解釋,是他從來不願聽她解釋…
“忻,對不起…對不起…”蘇曜槐訝然發現蘇真兒的情並不是他目前想要的,只因他滿心懷著對顏語忻的愧疚,厭惡起自己滿身血腥的惡魔氣味。
蘇真兒知道蘇曜槐被壓抑的真心開始復甦,走到他身邊攙扶起他無力的身軀,老氣橫秋的說道:“哥哥,其實我們都變了,都不是十年前那兩個心浮氣躁、不識情滋味的小孩了!我不愛你,你愛的…也從來不是我。”怎麼辦?蘇真兒的一席話就像暮鼓晨鐘將他從偏執的假愛戀中驚醒,就在這愕然回神的瞬間,顏語忻的容顏及聲音竟成等比級數的在增長,佔滿著他的腦海讓他掌握不住心的方向。
“真兒…給我時間冷靜,暫時不要跟我談情的事…”十年後的真相令蘇曜槐一時無法面對醜陋的自己,還不能坦率承認心裡的
情。他雙手抱頭、捂耳拒聽周遭的任何聲音,整個人像囚犯逃竄似地衝出房問,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蘇真兒心痛的看著無法接受事實的蘇曜槐,不滿臉愁容。她拿起手機直接按重撥鍵接通唐煜,她實在忘不了蘇曜槐方才驚慌失措的痛苦表情“老公,我好像對我哥太殘忍了。”(失敗了嗎?)唐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