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仁心蹈陷阱歹徒盜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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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君武忽覺一股熱,催動運行脈血,片刻之間,已遍達四肢百骸。
白雲飛靜靜地坐在一例,看著曹雄助馬君武脈血運行。
要知曹雄此刻的武功,已非昔年可比,內功亦有極大進境,不足一刻,馬君武那運行全身經脈間的真氣,重又納歸丹田,忽地睜開眼睛,望著白雲飛微微一笑道:“我現在大概可以算是完全好了吧。"白雲飛還未及接口,曹雄搶先接道:“馬兄的傷勢,已算全好,只要再能安心調養幾天,待身體復元之後,就可恢復昔雄風了。”馬君武剛才凝神運功之時,意與神會,心無雜念,對白雲飛和曹雄一番問答之言,一句也沒聽入耳,是以,在聽得曹雄幾句稱讚之言後,回頭笑道:“如非曹兄相助之力,只怕我還得多幾天調息時間,才能氣達百
、血暢全身經脈呢2”曹雄收回放在馬君武命門
上的右手道:“好說,好說,如果要是兄弟受了馬兄那等慘重之傷,恐早已屍骨冰寒多時了。”馬君武嘆道:“我這次所受之傷,的確是慘重至極…”他目光忽然轉投白雲飛臉上,接道:“都多虧這位白姊姊,援手相救,才得死裡逃生。”白雲飛綻
一笑道:“你應該
謝那位藍家妹妹才對,不是她,你哪裡還有命在?”馬君武想起剛才藍小蝶對自己冷漠神情,不
默然垂頭。
曹雄突然站起身子,對白雲飛深深一揖,笑道:“在下該代馬兄謝謝白姑娘援手相救之思。”白雲飛臉微微一變道:“哼!你不要裝得若無其事一般,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惡跡告訴他。”.曹雄格格一陣大笑,故意打岔道:“好說,好說…”這時,李青鸞也已進了石室,截住曹雄的話,叫道:“武哥哥,你的傷好了嗎?”一張雙臂急向馬君武坐處撲去;坐在馬君武身旁,淚水泉湧而出,雙手緊緊握著馬君武雙掌,接道:“要是你不能活啦,我和戴姊姊都要陪你住在一起,仍然可以天天跟你見面,所以,前天你傷勢重得快要絕望之時,我也沒有灑過一滴淚水。”馬君武理理她拂在臉上的秀髮,笑道:“這些時
之中,恐怕苦壞你了?”李青鸞緩緩鬆開緊握著馬君武雙掌的雙手,抹去臉上淚痕,拾起頭笑道:“我沒有什麼苦,受苦的都是戴姊姊,她要想法子救你,還要和很多壞人打鬥,唉!要不是戴姊姊,你是一定不能活啦。”曹雄靜靜地站在一例,目睹李青鸞對馬君武諸般關懷舉動,心中頓生惡意,但他是城府極深人,內心雖然恨得想把馬君武活劈劍下,但臉上仍然保持著平靜神
,絲毫看不出忿恨之情。
馬君武轉臉望著白雲飛,低聲說道:“姊姊數番相救之情,我只有深銘在肺腑之中,今生今世,只怕我無能報答了。”白雲飛微微一笑,心中千言萬語,盡在那一笑之中。
曹雄冷眼旁觀,看兩人相對馬君武,一般的思義深重,再也忍不住心中積忿,冷哼了一聲,道:“馬兄這場傷痛之苦,可。
算沒有白受,做兄弟的…”他在積忿之下,幾乎說溜了嘴,趕忙輕咳兩聲,把後面幾句話重又咽回肚中。
白雲飛目光湛湛地移注在曹雄臉上,冷冷接道:“不是你,他還不至於受那等慘重之傷,是也不是?”曹雄面不改容的淡談一笑道:“哪裡,哪裡’,兄弟要有那樣大的本領,早就把馬兄救出峨媚山了,也用不到白姑娘救他。”白雲飛道:“什麼兄弟、兄弟的,你講話要有點分寸,哼2我雖然已答應你一月內不提舊事,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好,要是想在我白雲峽搗什麼鬼,你就別想活著離開括蒼山。”曹雄格格一笑道:“只伯你未必一定能殺得了我2”馬君武看兩人頂嘴愈來愈兇,只怕當真動手,使自己左右為難,趕忙勸道:“曹兄遠來是客,姐姐請看在我的份上,相讓幾句吧。”白雲飛輕聲一嘆,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別讓人家把你給算計了,你還不知道怎麼死的呢。"馬君武素知她不肯隨便說話,此際,連番挑撥曹雄,決非無因,不覺轉過臉望了曹雄兩眼。
金環二郎畢竟是心機深沉之人,雖然處在大不利已的情勢之下,仍然毫無驚慌之,淡淡一笑道:“我和馬兄一見如故,才不惜千里迢迢地跑到白雲峽來看他,白姑娘連番挑撥,不知是何居心?咱們武林中人,最重信義兩字,既是出口之言,自是不能反悔。”他伯白雲飛把峨嵋山目睹之事,當面揭穿,故而又拿話把她扣住。
白雲飛冷笑一聲,拉著李青鸞一齊退去,左腳跨出石門,又陡然回過頭,對馬君武道:“你要小心自己,最好不要離此室一步。”說完,又隨手帶上石門。
這時,馬君武已看出白雲飛一切言行,不只是為了厭惡曹雄,她再三警告要自己小心,定非無的放矢,不提高了幾分警覺,暗中運氣戒備。
但他這戒備之心,哪裡能逃過曹雄一雙眼睛,只聽他格格一笑道:“怎麼?馬兄真的對兄弟不放心了?”他這單刀直入的一問,反使馬君武大尷尬,連聲答道:“哪裡,哪裡…。.”忙把提聚的真氣散去。
曹雄目光動,打量了石室一遍,笑道:“這石室之中,佈置倒還不錯,不知是何人臥室?”馬君武汕汕一笑道:“兄弟身受重傷之後,被人送到這座石室中療治,說起來慚愧得很,這座石室,正是那位白姑娘的臥室。”曹雄笑道:“她能把馬兄放在她臥室之中療傷,
情定非泛泛…”突然,他目光觸到木榻一角,放著一個
巧的玉盒,心中一動,暗道:那
巧玉盒之內,定然放的是異常珍貴之物,怎麼想個法子,取到手中,打開看看?也許正是我遠道來此尋求之物。
他心中雖在轉著念頭,目光卻迅速移開那巧玉盒,生伯引起馬君武注意。
馬君武被曹雄說得臉上泛起紅暈,嘆口氣道:“她對我的確思重如山…”沉了半晌,忽然想起龍玉冰來,立時反問道:“曹兄,我龍師姊哪裡去了?”曹雄似是早就想到他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地答道:“她就在白雲峽外一處隱蔽的山谷中,極希望能見你面…”他忽的黯然一嘆道:“不過,她這希望是無法達到了。”馬君武皺一皺眉頭道:“這件事,還會有什麼為難不成?曹兄如果願我見她,咱們現在就去。”曹雄道:“兄弟冒著重重危險,到這石
中來,固然大半是為探看馬兄傷勢情形,但另一半的原因,也是為她而來,她希望能和馬兄再見最後一面的。”馬君武道:“最後一面,怎麼?難道她不想活了?”曹雄嘆息一聲道:“不錯,不是兄弟提防得法,她恐伯早已死去多時了。”馬君武道:“她為你犯武林大忌,背師欺祖,叛離師門,如非用情極深,決不會私逃下山…”曹雄道:“正因她叛離師門,私逃下山,犯了武林大忌,心中才惶惶難安,你們崑崙派號稱九大武林主派之一,門規森嚴,對叛離師門弟子,決不肯輕輕放過,假如馬兄已奉得貴派掌門之命,要擒龍師姊回山治罪,只怕咱們在川西相遇之時,你已不會放過我們了!”馬君武道:“唉!武林之中,最重師道,兄弟膽子再大,也不敢違抗師門令語,不過,到目前為止,兄弟尚未接獲師門搜擒龍師姊的令逾,就當兄弟還不知此事,曹兄早些帶她走吧2”曹雄道:“這麼說來,你是不願再見她一面的了?”馬君武苦笑道:“就請曹兄代我致意,說我實有礙難之處,不便再和她相見了。"曹雄道:“馬兄這等決絕,兄弟自也不便勉強,我就去轉達馬兄之言,讓她死了這條心吧-..:他話還未完,李青鸞手捧飯菜推門而入,很仔細地把碗筷:擺在馬君武面前,笑道:“這些飯菜,都是戴姊親手做的,她要我告訴你不許吃得太多,等一下你餓了,再做給你吃。”馬君武自受傷後,一直滴水未進,現下傷勢大愈,腸胃功效已復,不見飯菜,還不覺得什麼,現下一見,登時覺得飢腸輾輾,極難忍耐,取過碗筷,一口氣吃了兩碗。
李青鸞坐在一側,瞪著眼睛看馬君武吃飯,見他兩碗下肚,急伸雙手奪過馬君武手中碗筷,道:“不要吃啦。戴姊姊說的,你要是吃多了,會吃壞肚子。”忽聽曹雄輕輕一嘆道:“你師妹說的不錯,你在重傷之後,腸胃效能尚未盡復,實是不宜吃得太多。”李青鸞轉臉望著曹雄婿然一笑道:“戴姊姊對我說,你是個很壞的人,不許我理你,但你對武哥哥這樣好,我要不理你,心裡又很難過。”曹雄望了馬君武一眼,格格一陣大笑道:“馬兄,咱們這一場朋友,得夠慘啦!你的幾位紅顏知已,都把兄弟看成了蛇蠍一般的壞人,看來咱們也該劃地絕
了。”馬君武聽得一皺眉頭,暗自付道:只看你帶我龍師姊叛離師門一事,還會是什麼好人…但轉念又想到曹雄對自己諸般好處,又不
暗自責道:他雖不是好人,但對我一直視若知已,龍師姊叛師離山一事,也許是出於她自己之願,未明真相之前,豈可加人以罪,縱然曹雄確屬寡倩之人,我馬君武豈能和他一般不義。
心念一轉,賠笑說道:“我師妹素無心機,說話不知輕重,曹兄不要和她一般見識,開罪之處,兄弟代為賠禮了。”說完,起身深深一個長揖。
曹雄格格一笑接道:“李姑娘但請放心,別說你是無心之言,就是有心辱罵兄弟,衝著我和你師兄一番情,我也不會放在心上。”李青鸞展顏一笑,道:“你不生我的氣,我就放心啦2要不然,武哥哥會責怪我不會說話,得罪了他的朋友。”說完話,端起馬君武吃剩飯菜,退出石室。
曹雄目睹李青鸞去遠,低聲問道:“馬兄是決定不見她了?”馬君武霍然躍起,答道:“龍師姊既然希望見我,兄弟就和曹兄走一趟吧?”曹雄故作一聲輕嘆,緩緩站起身子道:“馬兄既然願意見她,那是再好沒有,兄弟先走了一步,通知她一聲,好讓她梳妝一下,唉2不瞞馬兄,這半月來,她不知為了什麼,每不言不笑,頭也不梳,臉也不洗,兄弟雖然想盡方法逗她歡心,均為無效…”馬君武心地忠厚,聽說龍玉冰落得那般模樣,陡增懷念之情,急得截住了曹雄的話,道:“急不如快,咱們現在就去吧!”曹雄裝出黯然神
,緩步出了石室,馬君武緊隨在曹雄身後,他心中急於會見龍玉冰,恨不得放腿急奔,但曹雄卻不慌不忙,毫無匆急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大約走了十幾步,曹雄突然一摸口袋,低聲說道:“馬兄請在此稍候一刻,兄弟一塊手帕,遺落在石室中了。”馬君武還未及答話,曹雄已縱身躍返石室,馬君武一怔神間,曹雄已復出石室,手中果然拿著一塊白絹手帕,含笑躍回馬君武身側道:“咱們走快一點,別讓她等得心急。”他雖然覺得曹雄這一行動太過突然,但一時間,卻無法想出原因,心中疑念未息,人已被曹雄拉著向前跑去。
正奔行間,突聽李青鸞嬌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道:“武哥哥,你們要到哪裡去,我也去好不好?”馬君武停步回頭,格著手道:“我和曹兄出去看一個人,馬上就要回來,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去啦2”但聞諷礬微風響動,李青鸞已躍落馬君武面前,目光中愛憐橫溢,無限深情,說道:“你的傷勢剛好,要是跑累著了,怎麼辦呢?我和你一起去,可以扶著你跑,那你就不會累著了。”曹雄微微一笑道:“不要緊,有我和他走在一起,決不會使他累著的。”李青鸞一鑷秀眉,似要說話,可是她幾次啟動櫻,始終未說出口。
馬君武知她無城府,想到什麼,非說不可,此刻情景,大異往常,不
心頭生疑,問道:“你有話怎麼不說呢?”李青鸞嘆道:“我想想還是不說的好,唉!要是說出來,伯要惹你生氣。”曹雄一拉馬君武,笑道:“咱們快去早回,免得讓她掛念不安。”馬君武一心惦念龍玉冰,也無暇推想李青鸞大異往昔神情原因,低聲對李青鸞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對我說,但現在我要和曹兄出去有事,等一下回來,再聽你說吧。”李青鸞微微一笑道:“不管你說什麼,我總是要依你的!”馬君武暗裡嘆息一聲,不再答話,轉身和曹雄向前奔去。
兩人出了谷口,奔行到一個轉角之處,忽見三手羅剎彭秀葦由路側一塊大山石躍落路中,曹雄本和馬君武並肩奔行,一見彭秀葦躍擋去路,慎然搶前一步,左掌橫擊,右拳直攻,兩招一齊出手,口中卻還故意喝道:“什麼人,竟敢在這裡這般撤野…
要知此時曹雄的武功已非昔可比,出手一擊,不但迅疾絕倫,而且手法奇奧難測,彭秀葦被他左掌橫擊直打的攻勢,迫得仰身倒翻而退,曹雄正等欺身而進,再下毒手,忽聽馬君武大聲叫道:“曹兄快請住手,這位姑娘是自己人。
他在峨嵋山臥虎嶺石室之中,曾經醒過一次,目睹彭秀葦和李青鸞聯手拒擋強敵,那時,他神志雖已不很清醒,但因彭秀葦形貌持殊,是以留在心目中印象很深,故現在一見彭秀葦後,立時辨認出是自己人。
曹雄本想以迅快的手法,把彭秀葦傷在手下,但聞馬君武一叫,不得不停手,就這一緩之間,彭秀葦右手已套上鹿皮手套,探囊扣了一把毒沙,目光盯住曹雄,口中卻對馬君武說道:“馬相公大傷初愈,快請退回石室養息,這人邀你出去,決不會存著好心。”曹雄恢然一止步,冷笑道:“我和馬兄情甚深,你縱然存心挑撥,只怕也未必能…”彭秀葦已得白雲飛指示,知他武功怪異,出手毒辣無比,剛才給他一招攻勢,已知不虛,見他向前,立時退後兩步,一揚手中毒沙,接道:“你如再敢邁進一步,就嘗試一下我七步遲魂沙的味道如何?”曹雄已從她剛才閃避自己一擊的身法之中,看出這外貌醜陋的女人,武功亦非泛泛,眼下兩人相距甚近,她手中毒沙,一發就是千數百粒,讓避十分不易,倒也不敢向前
近,回頭望了馬君武一眼道:“馬兄請回石
去吧2兄弟要先走一步,只怕她已等得焦慮難耐了。”馬君武搶前兩步,和曹雄並肩而立,話還未說出口,忽見彭秀葦又向後疾退三步,搶先說道:“馬相公請向左側移動幾步,有什麼事,再吩咐婢子就是。”曹雄看彭秀葦處處謹慎,心知今
遇上了勁敵,自己籌思之計,只怕無法騙得過她,當下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原來三手羅剎伯曹雄借和馬君武說話機會,使自己無法打出毒沙,趁勢施襲,故而先發制人,點破對方鬼計。
馬君武已意會到彭秀葦話中含意,依言向左邊橫跨兩步,說道:“這位曹兄和在下相甚深,望姑娘看在我的份上,能予讓路放行。”彭秀葦微一沉
道:“非是婢子故意和相公為難,只因白姑娘令渝森嚴,婢子在未得白姑娘允准之前,實不敢擅自作主放行,這個得請馬相公原諒。”馬君武聽得微微一怔,暗道:“白雲飛作事一向持重,如無風吹草動,決不會派人攔路,想來這中間,只怕真有…“他念頭還沒轉完,忽聽曹雄冷笑一聲道:“馬兄,此刻寸陰乾金,豈是用口舌解釋之時,再說,你縱然不惜口舌,只伯也無結果,咱們先闖過去,回頭你再對那位白姑娘解說不遲…”話未說完,左手已扣住馬君武右腕,縱身向前衝去。
彭秀葦手中雖扣一把絕毒無比的七步追魂沙,但伯連帶’傷了馬君武,不敢打出,只得一揮左掌向曹雄擊去。
曹雄冷哼了一聲,右手一招“揮塵清談”反向彭秀葦左臂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