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酒樓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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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側,雄闊海半跪在席間,兩個隨身護衛站在雅間門前,整個雅間只有他和雄闊海兩人。
這間酒樓存在的歷史已經非常悠久了,它建立的時候,高暢還沒有出生,然而,這間酒樓卻是敵情司在冀縣的一個秘密基地,它是敵情司通過各種隱秘的手段才到手的。
雖然,酒樓的老闆還是原來的那個老闆,店裡的夥計還是原來的那些夥計,只不過,其中有些人或者被威,或者被利誘,或者受到了某些人的恩情,成為了敵情司中的一員。
在河北許多比較大的城池裡,都有類似於這樣的秘密基地,不過,由於時間和經濟的關係,敵情司的勢力還僅僅在河北一地有所擴展,在其餘的地方,黃河以南,潼關以西,發展就沒有這麼順利了。
不過,高暢最大的敵人目前還是河北的這些豪強勢力,因此,情報的側重點還是在黃河以北。當然,他也沒有放棄對其他勢力的監視,比如長安,洛陽,江都,這些大城市中是一定要佈置下敵情司的人員的。對瓦崗軍,江淮軍,這些強大的變民軍勢力也是有所重視,不敢怠慢的。
佔據清河郡之後,由於崔家的投靠,嗯,在現階段來說,雙方還只是結盟,崔家密佈天下的情報機構蒐集到的情報也給了他一份,這讓高暢對天下形勢的判斷更是多了一份把握,可以說,在情報戰這方面,他遠遠走在了竇建德前頭,在某些特定的地方,甚至比那些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門閥還要厲害。
就像這間酒樓,竇建德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它會是高暢的情報機關,高暢對平原,清河留守人員的命令就是從這裡傳出去的。
當然,負責監視高暢的人裡面也有對這間酒樓表示懷疑的,不僅是這間酒樓,所有高暢進去過的地方,接觸過的人,他們都有去查探,不過,這個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這裡面的專業人士又太少了,所以,他們什麼蛛絲馬跡也查不到。
只要高暢離開這個酒樓,在距離這間酒樓幾百步外的另一條街的民房上空,就會有鴿子升空,在高暢軍中,有好幾種傳遞訊息的方法,信鴿就是其中的一種,而鴿子能夠傳信這件事情,竇建德軍中所知的人非常之少,當然不會注意到空中的這些鴿子腳爪上的竹管內藏著重要的密信。
明天也許就要傳來新訊息,自己事先佈下的那顆棋子應該已經起到了作用,如此,竇建德就更不敢動自己了吧!
高暢從自己的心事中掙脫出來,他瞧了瞧窗外的天,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於是,他站起身,在他身側跪著的雄闊海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有些猙獰的臉在這個時候卻顯得格外的溫順,他就像一頭馴服的老虎跟在高暢身後走出雅間,來到外面的走廊上,走廊下,正是酒樓的大堂,此時,傳來了一陣喧譁。高暢停住腳步,來到走廊的欄杆旁,憑欄眺望,在大堂內,正在上演一場全武行。
打鬥的雙方都是軍人,身上都還穿著竇建德軍的衣甲,當然,上酒樓吃飯,不可能穿著作戰時的重甲,大多數人穿的只是輕便的皮甲,也有一些人只是身著便裝,不過,從他們的身手和臉上的神來看,只能是軍人。
一方人稍微多一些,大概有十來個,一方只有幾個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人少的那方站著上風。
最初,雙方並沒有拿武器,只是空手搏鬥,大堂內桌椅四揚,碗碟亂飛,一地狼藉,客人們也好,店小二也好,紛紛躲到了一旁,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後來,人多那邊被湊慘了,於是間的佩刀,動起了兵器,佔上風的那些人也不示弱出了佩刀。
拿起武器之後,兩邊的人變得謹慎了,很簡單,這玩意可不比空手,一不小心就會往生極樂,沒有死在戰場上,死在這些市井爭鬥上,未免倒黴了一些,為了不讓自己成為那樣的倒黴鬼,只好小心一點了。
自己的對手是什麼人?他們都知道,和自己一樣都是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嗜血成狂的傢伙。
雙方結成了軍陣,自己人圍在一起,如同戰場上一樣,慢慢向對面的敵人去,雖然,實際上,他們屬於同一個陣營。
殺氣在大堂上升騰,要是最初還有旁觀的人在為雙方的爭鬥叫好,幸災樂禍地加油,那麼,現在所有的人都收聲了,他們憑息靜氣,腿雙打顫,有些膽小的人甚至被那殺氣一,褲襠一溼,就此失
了。
高暢瞧了一會,轉身走,雖然他是所謂的右衛大將軍,就算不執掌軍法,也不該容忍這些軍人當街私鬥,只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些人的死活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然而,當他的目光從人少一方領頭的那個人身上掃過時,他的腳步突然停下了,那個人是他認識的人,很久以前認識的人,若非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他也許會將那張臉忽略過去。
他怎麼也在竇建德軍中?
帶著這樣的疑問,高暢重新回到了欄杆旁,注視著下面。
這個時候,有二十來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店外闖了進來,為首那人一身校尉的裝束,他們明顯是人多那方的援軍,一來就包圍了人少的那一方。現在,形勢對人少那方非常不利,他們一個人至少要打得贏五個人才能與人多的那方勢均力敵,然而,在他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害怕,人人神冷漠,依然保持著戰鬥的姿勢,視對方如無物。
“殺了這些狗賊!”人多的那方群情洶湧,他們叫囂著向人少的那一方圍去,戰鬥一觸即發。
“住手!”從樓上傳來了一聲呼喝,聲音不大,每個人卻都聽得非常清楚,那聲音中蘊藏著一股令人不得不聽命行事的威勢,正準備開戰的士兵身子為之一凝,停止了動作,抬頭仰望上方。
高暢的臉映在他們的眼底,他一身便裝,卻也有著凜凜神威。
“你是何人?少管閒事!”人多那方的那個校尉大聲叫道,高暢雖然身著便裝,然而,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易於之輩,故而,那個校尉不敢口吐惡言。原本,他不僅想罵一頓那個敢管閒事的傢伙,甚至想動手湊他一頓。然而,此時他卻什麼也不敢做,只是虛言恫嚇。
“此乃右衛大將軍閣下,你等是哪個將軍麾下,曉得軍法嗎?居然敢於當街私鬥!”高暢的護衛站在樓梯間,朗聲喝道。
“右衛大將軍?”那個校尉面帶疑惑地想了想,然後,想到了什麼,他神一鬆,這個所謂的右衛大將軍他知道,據他的主官所說,不過是大王的一個囚犯而已,那個大將軍的稱號是當不得真的。
“大將軍!”那個校尉哈哈笑道。
“這位大將軍,恕我等眼拙了,等我們解決了這幾個敢於得罪我們兄弟的狗賊之後,再來好好拜見大將軍,您就先在一旁看戲吧!”笑罷,他臉一變,揮動手中的橫刀。
“弟兄們,上!”眼看雙方就要開戰了,高暢神不變,他轉過頭,瞧了身旁的雄闊海一眼,然後,點點頭。
雄闊海哈哈大笑,臉上神情轉換,馬上由一個馴服的老虎變為傲嘯山林的大王,他猛地出
間別著的雙斧,一聲猛喝。
那喝聲像一道晴天霹靂在人們的頭上響起,除了高暢之外,人人變,底下的士卒甚至有人拿不穩手裡的橫刀,手一軟,刀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響,他們並沒有察覺,而是傻呆呆地望著雄闊海從樓上跳下來,那巨大的身形從天而降,對他們的威懾力非不尋常。
雄闊海如何猛虎衝入羊群之中,還好,他知道高暢並不想這些傢伙死,下手頗有分寸,只聽得一片叮叮噹噹的聲音,除了一個人,場內眾人的兵器紛紛被雄闊海打落在地。
那個人是人少那方領頭的人,在剛才,他的橫刀也與雄闊海的斧頭有過一次撞擊,然而,他的手臂雖然也變得痠麻,刀卻並未脫手。
雄闊海呵呵笑道,抿了抿嘴,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在雄闊海心中,能夠擋住他一擊不曾掉落兵器也算是個好手,他渴望著與好手相鬥。
“住手!”高暢喊住了雄闊海,雄闊海雖然有些不盡興,卻也退到一邊,躬身而立,這讓場內的眾人更是心驚,究竟是什麼人才能使喚這樣的猛士啊!
高暢沿著樓梯緩緩走下樓來,眾人皆呆若木雞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