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爾虞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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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人坐在大堂旁的偏廳內,他的隨從左右已經被府帶了下去,留他一人在此覲見高暢,偏廳內,牆壁的一側掛著一幅山水畫,上面畫著冬之景,漫天風雪下,兩座孤峰相對而立,一條
急的江水從兩峰之間,一葉小舟飄於江上,舟上一人,散發狂歌。
之所以打量這幅畫,只是為了排遣內心的侷促,要知道,當楊善會提出要派人去平原時,清河的一干官吏無人出列,在清河郡官方的宣傳中,高暢是一個紅眼睛,緑眉,一言不合,動輒殺人的暴戾之徒。即將和這樣的人見面,要說楊默心中沒有半點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士為知己者而死,若不是楊善會大人,一個賤民出身的他也不會有今天,這也是楊默遂自薦擔任這次出使的使者的原因。
楊默一出生,就是楊善會家的家奴,隨著楊善會東征西戰,立下了不少大功,還曾經救過楊善會的命,因此,楊善會讓他脫了賤籍,一路提拔,讓他成為了身邊極為重要的幕僚,當楊善會遇見困難的時候,他自然要
身而出。
一陣腳步聲傳來,楊默忙把視線從那幅畫上收回來,這時,已有兩人走入偏廳。
為首一人身著短袍窄袖的胡服,身材拔,面白無鬚,一縷微笑掛在他的嘴角,充滿了親和力,那人正是高暢。
“這幅畫還入眼嗎?它是我身邊地這位秋先生所作!”高暢微笑著問道。
跟在他身後的乃是秋長天。這幅畫,還是他擔任宇文醒的幕僚時所作的畫,由於是醉後所作,孤憤之意躍然紙上。
“慚愧!慚愧!塗鴉之作,不入方家法眼!”秋長天向楊默拱了拱手,謙虛地笑道。
在這幅畫裡面,楊默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只是。因為楊善會喜歡作畫,從前,他常在一旁磨墨,耳濡目染之下,比較喜歡這類東西而已。
“很好!很好!”因為看不出什麼來,他唯有像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這是高暢高將軍!”三人在各自的席位上落座之後。秋長天為楊默和高暢做介紹,高暢並沒有在平原郡擔任任何官職,故而,他只能以將軍呼之。
“高將軍,久仰大名,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就是高暢?
不過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看上去怎麼也不像傳言中那樣是個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的傢伙啊!
和所有的人一樣,楊默在高暢地身上只得到了高暢想要給他看見的一面。
“這是清河郡通守楊善會大人的使者楊默。擔任清河郡司曹一職。”
“貴客遠來辛苦了,請坐!”高暢擺擺手。面帶微笑,示意向自己長揖為禮的楊默坐下。楊默和秋長天一樣都身著寬袍大袖的儒士衫,由於楊善會喜著儒衫,楊默也隨之仿效。
三人寒暄了一陣之後,楊默將一封信遞給了高暢,那是楊善會寫給高暢的信。
高暢打開信紙,匆匆瀏覽一遍,將信紙放下,面帶微笑。輕聲說道。
“楊公信中所說之事,我已知曉了!”
“不知高將軍對我家大人之言有何回應。我家大人希望在下能將將軍地回信帶回清河。”高暢擺擺手,沉片刻,笑著說道。
“此事不急,閣下遠來,旅途勞頓,還是先下去休息片刻,我讓秋先生給閣下安排一切,回信之事,待我思慮清楚之後,才好下筆,到時再請閣下給楊公帶回去。”
“這個!”楊默的臉上掠過一絲遲疑,表面上,他好像非常想盡快得到高暢的回信,不過,看高暢沒有這樣的想法,只好勉強在平原停留下來。
然而,這只是他偽裝出來的表情,實際上,他也想在平原停留一陣。
在派他出使平原的時候,楊善會已經率兵前去攻擊進犯清河郡的臨清賊王安部,他製造了一個自己仍在郡城的假象,希望楊默在平原想一些法子,希望他能夠拖延高暢進犯清河郡的步伐,只要他這邊能騰出手來,就不怕高暢的進犯。
既然,高暢給了他一個在平原停留地機會,正好讓楊默可以完成楊善會付的任務,這也是一個打聽平原虛實地好機會啊!
楊默向高暢告辭之後,在秋長天的陪同下走出門,朝事先為他準備好地宅院走去,他想打探平原的虛實,秋長天又何嘗不想從他嘴裡打聽到清河的虛實,兩人一拍即合,就像多年未見的好友一樣並肩說笑著一路而行。
偏廳內,高暢拿起楊善會的信再次細細地看了一遍。
楊善會的信中並沒有太多的內容,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乾巴巴的客套之詞,高暢一眼帶過,只有在信尾地寥寥幾筆,楊善會才說到了正題。
在信中,楊善會希望高暢能像他的祖父高穎一樣,以黎民百姓為念,不要妄起刀兵,維持清河和平原兩郡之間地睦鄰友好,為了維持這樣的關係,他們清河人願意為平原郡的安定繁榮的事業添磚加瓦,奉上一個友好鄰邦的一分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