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聽話朕很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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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在十幾年之後再看到韋天兆那張雖已佈滿歲月滄桑卻仍英氣人的臉時,儘管已不是無知的女兒家,卻還是臉紅心跳、情慌意亂地低下頭去,跪倒在地。
不過,韋天兆似乎並沒有認出她來,只把她當成了浣衣局一個普通的女奴而已。
他甚至還極其和善地豎起一食指在
邊“噓”了一聲,低聲但迅速的說了句“莫要說話”其實她的心已經快要從嘴裡跳出來,也
本說不出話來。
“皇上不該到這個地方來的,”沒有正面回答韋天兆的話,漣漪反應淡然“這裡的人都是戴罪之身,皇上踏足這裡,不怕汙了自己清譽嗎?”清譽?
哈,真是笑死人了!普天之下最沒有資格跟他說清譽的人就是這個孽種了,她居然還可以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清者自清,朕怕過誰來?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哪裡去不得?”早料到韋天兆會這樣回答,漣漪並不到意外,因她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這擺明了是給韋天兆諷刺自己的機會,所以,她決定沉默。
“沒話說了?”韋天兆最恨的就是這個時候的漣漪,不動不言不笑,本沒有人能看清她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怎麼,不想知道雪含的情形嗎?還是不敢知道?”也許他心裡很明白,除了雪含,漣漪不會受任何威脅,她雖也在意婉皇后,但她畢竟處在昏之中,韋天兆除了打她幾掌出出氣之外,也不會再將她怎樣的。
“除了折磨雪含來我,皇上還有別的法子嗎?”漣漪身子震了震,無奈冷笑“皇上不覺得我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
本沒有能力保護雪含?”
“是嗎?”韋天兆不為所動,反正雪含這顆棋子他還沒打算現在放棄,至少在以後一段時間之內,這依舊是步好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正是你最擅長的嗎?”他很瞭解漣漪,真的很瞭解。
“原來我是這樣的嗎?”漣漪垂下目光,神思恍惚起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韋天兆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她明知道裝瘋賣傻絕對瞞不了他一世,可她還是這樣做了,本就是她在自取其辱嗎?
“哈哈哈!”韋天兆大笑,笑聲雖響,眼睛裡卻笑意全無,甚至還滿是怒意。
因為他看到了不希望看到的事,他將漣漪打入浣衣局,是為讓她受盡折磨,讓她覺得生不如死,卻又因為放心不下的人而不敢死,所有苦難她都必須要生生承受,那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他失望了,漣漪就算落到這步田地,依然這樣平靜,甚至還有空閒時間在和墨兒這不知死活的丫頭說笑,這算什麼?
難道這裡一直都是這麼輕鬆,他把漣漪打入這裡,反而是還她一個清靜和自由了嗎?
“皇上恕罪,”漣漪眼睛看著地面,語聲平靜“也許我以前是真的太不自量力,蒙皇上不殺之恩,我恩不盡,萬望皇上莫要再為我而傷神,那不值得,也無必要。”想來她真正要說的是,不要為了
她就範而以傷害其他人做要挾了,無論他要怎麼對她,無論他想怎麼折磨她,她都不會反抗,也不會有怨言。
“是嗎?”韋天兆殘忍地笑,饒有興味地瞄了一眼躲在漣漪背後瑟瑟發抖的墨兒一眼,那丫頭的傷應該還沒有完全好吧,看她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疼的,一張小臉都有些發青。
“不過你忘了嗎,什麼事情值得,什麼事情必要,是朕說了算的,嗯?”上一步,他狠狠掐住漣漪小巧的下巴,硬將她的臉抬起來,
她看著自己,
息聲
重而急促,顯見得他正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以免在這些女奴面前失了自己一國之君的威嚴。
“是,皇上。”果然不曾反抗,漣漪被動地仰著頭,連呼都有些困難,卻還是低垂著眼瞼,不去看韋天兆的眼睛。
“天奴,你一向很聽話,朕知道。”半晌之後,韋天兆大概是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便恨恨地鬆開了手,卻見漣漪白晳的下巴上已是淤紅一片,她肌膚本就吹彈得破,哪能受得住如此對待。
“不過,你現在這樣聽話,卻讓朕很惱火,你說為什麼會這樣?”呵呵,漣漪心裡發出苦澀的笑,還能是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他一時找不到懲罰折磨自己的理由,所以出不了氣而已。
但她卻並不開口,她怕自己一旦說錯什麼話給韋天兆抓到把柄,這裡的人就要跟著她倒黴了。
韋天兆也不再說話,其他人就更不敢開口了,這小小的院落立刻被一種讓人到窒息的空氣所包圍,幽素似乎很懼怕韋天兆,一直都沒有開口。
而她目中卻也隱有不甘和恨意,韋天兆卻並沒有注意到她,因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到漣漪身上去。
“死丫頭,你又哪兒躲懶去了?”隔壁院中傳來刑嬤嬤尖細的叫罵聲,陡然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看來她並不知道韋天兆在,否則她怎敢如此喧譁。眾人臉均一變,暗暗為刑嬤嬤著起急來,雖說她在浣衣局口碑並不好,心腸也很壞,但人們畢竟還是習慣於同情弱者的,若是讓她這麼稀裡糊塗就送了老命,也太冤枉了。
“嬤嬤,我、我沒有躲懶,我、我就是肚子不舒服,去解個手。”一個怯怯的稚女聲傳過來,似乎無限委屈,又不大敢為自己分辨。
“你還敢說---”刑嬤嬤只說得半句就沒了動靜,跟著就是樹枝一類的東西打在人身上的悶悶的聲音,那小侍女初時還忍得住,不幾下之後就哭喊著求饒:“別打了!求嬤嬤別打了,我以後都不敢了,啊!啊!求你了!”聽聲音這個女奴年紀應該不大,何況她也沒有犯多大的過錯,真虧得刑嬤嬤下得去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