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素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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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知道韋天兆的心,只要是她在意的人就一定會為他所傷害,那絕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結果。

“呃---”樓嬤嬤意外地看了漣漪一眼,枉她以為漣漪身份陡然一落千丈,受到這樣的汙辱和對待一定會羞憤絕、痛不生的,卻沒料到漣漪的反應竟然如此平淡,還搶不迭地承認自己是天奴,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身後一名美貌女子一聽到漣漪開口就說出這句話來,冷冷笑了笑,吐出兩個字:“孽種!”她的聲音很大,樓嬤嬤和另外幾名女奴都聽到了,無不悚然變,怕漣漪會不堪承受這樣的汙辱,憤然向皇上告狀,那可就完蛋了。

“幽素,你瘋了嗎,對公主如此不敬,當心皇上不饒你,還不向公主賠罪?!”樓嬤嬤又氣又急,狠狠掐了那名被叫做“幽素”的女子一把,以眼神示意她別自討苦吃。

“哈哈!”幽素突然仰天狂笑,眼睛裡卻沒有一點笑意,譏諷地看著漣漪:“公主?樓嬤嬤,你忘了嗎,她本就不是什麼公主,只不過是薛昭婉跟別的男人生的孽種,否則的話,她又怎麼會被打到這裡來?”她說的,是事實。不過她的膽子也太大了,不但敢公然地說著漣漪的事,而且還直呼婉皇后名諱,言辭之間更是透出很深、很濃烈的恨意,似乎跟婉皇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哈哈!”幽素再笑,越笑越得意,越得意越笑,好像漣漪和婉皇后落到這般地步正好稱了她的心意似的。

“報應啊,報應!想起從前的時候,薛昭婉視人命如草芥,如今她和她的孽種卻連草芥都不如,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哈哈哈---”這些話樓嬤嬤她們都聽得多了,自從十幾年前幽素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打到這裡來,她就一直對婉皇后充滿恨意,不時說些詛咒之語,說她冤枉,老天一定會看得見,婉皇后一定會遭到報應之類的。

沒想到事隔十五年之後,婉皇后和漣漪公主到底還是落到如此地步,真不知是老天不長眼,又一次應證了“好人不長命”這句話,還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讓足足等了十五年的幽素一償心原。

想到箇中曲折,樓嬤嬤也一時為之語,不安地看了漣漪一眼,卻見她神情平靜如舊,並沒有要發怒的樣子,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幽素是嗎?我能跟你好好說幾句話嗎?”漣漪如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幽素的臉上,她緩步上前去,眼神很誠懇,相較於幽素充滿敵意的眼神,她看起來彷彿弱不風。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幽素一點情都不領,冷冷拋下一句話就轉身進屋裡去了。

樓嬤嬤和餘下的幾名女奴很為漣漪到難堪,又不知道說什麼來安她,只好一個跟一個魚貫而入,浣衣局從來都有洗不完的衣服,她們也沒有多少時間說閒話的。

只不過很短的時間,並不很大院子裡就只剩下漣漪一個人,她腦子裡近於一片空白,眼前卻不住泛起幽素怨恨卻又滿是得意的眼神,心底有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慢慢升了起來。

她有種預,以後自己在這浣衣局的子只怕不會好過到哪裡去的。

良久之後,漣漪才慢慢恢復心神,打量了一下這個不愧為漿洗衣服的地方,院子裡橫橫豎豎地立滿了竹竿,竿上纏滿了晾繩,繩上晾曬著漿洗乾淨的衣服,從這些衣服的顏質地上看,應該都是侍女侍衛們所穿的衣服。

這樣看來,即使是在浣衣局的女奴們,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像漣漪這樣有個不貞不潔的孃親的孽種,也只配漿洗這些下們人的衣服了。

漣漪看著看著,眼前這些衣服似乎也都成了有生命的人,紛紛用鄙夷的、嘲笑的眼神在看著她,更張開血盆一樣的大口在瘋狂笑著。

漣漪腦子裡不住迴旋著如附骨之蛆一樣的大笑聲,直笑得她腦子裡嗡嗡做響,到最後更是針扎樣的疼了起來。

“不要笑!不要!”漣漪突然臉慘白地用雙手緊緊抱住頭,不住搖晃著,似乎是想將這要人命的笑聲給甩出來一樣。

風吹得這些衣服來回飄蕩,漣漪身上的那一襲白袍也時隱時現,就如同破棺而出的鬼魂一樣,大白天也讓人覺陰森森、冷颼颼的。

樓嬤嬤看起來心腸不壞,念在漣漪才來浣衣局,還不太明白這裡的事情的份上,頭天沒有安排她做什麼事,只是把那四名女奴一一介紹給她。

除了幽素之外,那個相貌平平、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叫新晴,大概因為她年紀大、看人情世故就通透得多,所以看起來子很溫順,對漣漪也很友善。

另外兩個是兩姐妹,大概是本家姓周吧,樓嬤嬤只說她們兩個叫大周、小周,其他的沒有多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打來這裡,估計應該是罪臣家屬吧。

彼此悉了以後,樓嬤嬤便分派下活兒去,領著漣漪到了漿洗衣服的地方,那裡已經擺下了兩個很大的木盆和幾大筐待洗的衣服。

“漣漪,以後這就是你要做的活兒,要把這些衣服漿洗乾淨,知道嗎?”漣漪看著那幾大筐髒衣服點點頭“知道了。”這本來就是在浣衣局最平常的活兒,她和她們一樣都得做。

樓嬤嬤還要再說什麼,卻只是嘆了口氣,到別處看著去了。

漣漪站在這幾筐衣服面前,突然有了一種無所適從的覺。

她這十五年來過的雖然不是絕對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卻也從來沒有自己洗過衣服,她有承受任何磨難的心理準備是一回事,然真正要她做些什麼的時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為她從來沒有洗過衣服,所以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洗,她本就不會,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

新晴坐在另外一個大木盆旁邊,看出漣漪的茫然和窘迫,面有不忍之,輕輕叫了她一聲“漣漪,這個不難的,來,看我怎麼做。”看在同為淪落人的份上,新晴說什麼也不忍心叫她天奴,而稱她為“漣漪”也算是個心地厚道的人,她小聲提醒漣漪看她如何做,也是為了幫漣漪過這一關。

“哦。”也許是受到新晴對她發自內心的友善,漣漪也沒有說什麼客套的話,走過去輕輕蹲下來,認真地看著新晴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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