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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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呀,”漣漪卻是無比認真地叮囑墨兒“不然主人會不高興的,主人不高興,我也不高興,你知道嗎?對了,小妹妹也有名字的吧?”

“奴婢、奴婢是墨兒,公主不認得奴婢了嗎?”墨兒終於看出來漣漪哪裡不尋常了,也不知是怎麼了,她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一句話沒說完,她眼淚就嘩嘩下來,而且越哭越傷心,到最後更是失聲痛哭,好像落到萬劫不復之境地的人是她一樣!

“墨、墨兒,你、你哭什麼哦?”漣漪吃驚地看著墨兒,小臉一片煞白,胡亂地用手去幫墨兒擦淚,怎奈這淚是越越多,她一雙小手都忙不過來了:“你、你莫要哭啊,我、我、我的桂花糕給你吃,好不好?莫要哭,莫要哭嘛!”這下倒好,原本寂靜無聲的幽銘宮開始有了動靜了,一時之間這曾經的主僕二人一個哭一個哄,吵吵嚷嚷的,還真是熱鬧呢。

範玉和那幫婢僕們臉上也終於有一些麻木以外的表情,他們還真是想聽一聽這來自他人的哭聲呢,至少可以讓他們真真切切地受到生命的躍動。

曹元寵望著眼前一切,覺得要是能像墨兒那樣大哭一場,真是最大的幸事!

“曹大人,奴婢斗膽請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墨兒哭過一陣,大概覺得哭也哭不出什麼結果,便胡亂擦了一把淚,對著曹元寵跪下去。

“哦,沒什麼,皇后娘娘失足,公主神受了些刺,過些子就會好的。”曹元寵居然被一個婢女問得心虛起來,裝做不經意地看向別處。

“可是,為什麼公主要讓奴婢叫她什麼‘天奴’的,是怎麼回事?”墨兒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漣漪神受了刺,但這與她的身份有何關係?

別忘了她可是韋天兆最最寵愛的女兒,身份尊貴無雙,怎麼可能因為病了就換成天奴這個名字呢?

“丫頭,想找打是不是?”曹元寵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在這宮中當差也不是一天兩天,難道不知道要多做事少問話嗎?”

“奴婢不敢!”墨兒嚇了一跳,沒想到曹元寵說變臉就變臉。

真的是,她又不是個多嘴的丫頭,只是這件事太讓人想不明白了嘛。

其餘眾人其實與墨兒有著相同的疑問,一見墨兒被叱責,她們也都嚇得不敢吱聲,只管做好自己的本人就是了。

而漣漪臉上猶自掛著晶瑩的淚,卻渾然不知這邊的人為了她或傷心或驚懼,一臉的茫然。

婉皇后和漣漪就此在幽銘宮住了下來,而婉皇后一直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曹元寵每天都會絞盡腦汁的想法子救治她,以至心力瘁。

但婉皇后傷得實在太重,無論針灸還是湯藥都難以起到很明顯的作用,從她摔下望月塔到現在已經月餘時間,除了還有微弱的呼之外,她的一切與死人無異。

有時候曹元寵甚至都覺得婉皇后還不如嚥下這一口氣,徹底解脫了算了,反正像這樣不死不活也是受罪,就算能夠醒來,也還要面對韋天兆不知怎麼瘋狂地報復,那絕不是值得期盼的事!

可是,婉皇后畢竟還有一口氣,如果不治她了,曹元寵又於心不忍,他每天都會在這兩種心思的折磨之下過活,漸痛苦得麻木了。

,不知所有人都去忙什麼,婉皇后房中就只剩下漣漪一個人。

“姐姐,你睡醒了嗎?”她坐在婉皇后榻前,靜靜看著她蒼白的臉,眼神很溫柔,也很天真。

也許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婉皇后有什麼動靜,她忍不住小聲問起來“外面太陽很好啊,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回答她的只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這空曠的屋子裡迴響著她如夢囈般的聲音,久久不絕。

“姐姐,你睡了好久了哦,”漣漪笑得眼睛彎彎的,很可愛的樣子,就像孩子在孃親懷裡撒嬌一樣“你要是再不醒來,我要自己去了?”婉皇后呼輕而綿長,如果不仔細聽、仔細看,這樣輕的呼幾乎讓人覺不到。

漣漪有些失望了,卻仍是笑著,慢慢起身“那,我自己去了?姐姐,你很累了,是嗎?你就再睡一會吧,我自己去了。”話落她轉身出門,一路出了幽銘宮也沒有碰到半個阻攔的人,再轉過幾個彎兒,就瞧不見她的背影了。

太子的東宮平時很少有人來,除了韋天兆偶爾會過來以外,也就只有太子和梅溪兒、夢隱會在了,當然如今又多了一個雪含,這裡就熱鬧了許多。

平時夢隱和雪含吵吵鬧鬧的,總是一會兒搶東西,一會兒互相不理睬了,不大會兒功夫又笑鬧在一處,常常讓太子和梅溪兒啼笑皆非,並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們兩個小時候的一些事來。

入秋之後天氣是越來越涼了,細心的梅溪兒早早給夢隱和雪含準備好了秋衣,將這一對孩子照顧得無微不至,太子看在眼裡,也寬心不少。

太子一早上朝未歸,梅溪兒在房中歇息,夢隱便領著雪含到花園中玩樂,東宮之中一片詳和,較之宮中其他地方,這裡便算得一處難得的淨土了。

“夢隱,夢隱!”雪含又在叫夢隱了,她陡然穿上厚些的衣裳,奔起來很不方便,老是落到夢隱後頭,心裡老大不高興“等我嘛,等我嘛!哎呀!”一句話沒說完,她已摔趴在地,前額撞到了地面,疼得眼淚都了下來。

“哇!好痛、、、”雪含被這一下摔得痛了,也摔得煩了,抬頭時才看見夢隱沒有注意到她摔倒,早跑得遠了,她頓委屈莫名,哭得越發大聲了“夢隱,夢隱不理姑姑啦!好疼,哇、、、”她年齡雖然不及夢隱大,但她是太子的妹妹,也就是夢隱的姑姑,雪含覺得這樣很好玩,時不時就愛拿出來說一說,雖然她並不太明白這種身份上的差別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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