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生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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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初吐,四野清寂,這是連農夫們也未起身的時候,舒希凡、白半生終於奔完了下半夜的途程。
白半生突然眼光一花,觸目全是湖水,不叫道:“白湖水!過孝
七十里了。”舒希凡道:“明天可以過長江,附近有無市鎮?我們吃點早餐再走。”白半生道:“沿途都有飲食店了,你如果要吃一頓豐富的,那就要放下回城。”舒希凡道:“要繞路就不必了。”白半生道:“那就在前面祈家灣鎮上吃罷,吃完了你決定由那一條路往廣東。”舒希凡道:“你看那一條路近就走那一條路。”白半生道:“兩條都差不多,由湖南多屬平地,但河
多由江西河
少則山多。”舒希凡道:“那就走江西好了。”白半生道:“為了避免你的敵人攔截,我看還是走湖南好,因為走江西必須通過幕
山脈,九嶺山脈,武功山脈,萬洋山脈,五嶺山脈,可說無一處不是敵人攔截的好地方。”舒希凡道:“不怕他們,我遲早要和他們大斗幾場的。”進鎮時,白半生忽然看到一大批成群結隊的青年女子在街上穿來穿去,而且人人帶有兵器,這情形實在不易多見,不由立
稀奇之至,忙向舒希凡輕聲道:“這鎮上有點不對。”舒希凡道:“你有什麼
覺?”白半生道:“這三五成群的少女是由何而來?”舒希凡道:“中原各派不乏女子,她們女人比男人容易結合,也許是沿途相遇,愈結愈多之故。”白半生搖頭道:“不對,難道恰好都會在這條鎮上?”舒希凡道:“好歹都有點消息可知,咱們先吃東西要緊。”白半生道:“你注意,她們雖不是一般,但卻有個完全一樣的特點沒有?”舒希凡忽然有所悟似的啊聲道:“的確,她們都是穿一樣的衣服,膚
式樣全相同!”白半生道:“我敢說這是一個古怪幫派裡的人物!”舒希凡忽然又道:“別大聲,又有一批由我們後面來了!”白半生回頭一看,只見真有六個身穿粉紅
的少女跟上來了,於是急向舒希凡道:“前面有店,我們進去吧。”舒希凡道:“你先進店,我再走一段再來!”白半生依言搶出幾步,側身由人群裡鑽向一家館子門口,但沒有立刻進去,轉身一看,只見舒希凡仍在後面,而且已與那批女子走個平行了,他猜不出自己的朋友要幹什麼,忖道:“他想搗什麼鬼?”舒希凡沒有回頭去看那些女兒,他只是瞪著兩眼向前行,可是不快也不慢。
先有兩少女發覺,其他幾個立即都注意了,這時已開始咭咭細語,顯然是在評論什麼。
白半生一見快近了,他這才走進店,先把酒菜叫上,自己慢慢喝著等舒希凡,他估計舒希凡不會去得太久。
大約有一刻之久,舒希凡真的進店了,他一見白半生就道:“快吃,我們要到趕到長江。”白半生輕聲道:“有什麼收穫?”舒希凡搖頭道:”那些女子確實出現得古怪,我就無法察出她們的來路,不過她們說話的口氣是要趕到長江。”白半生道:“聽說在什麼時候?”舒希凡道:“在今天晚上趕到,顯然不止這一批。”二人酒也不喝了,吃飽飯就會眼動身,稍提輕功,穿捷徑直奔長江。
快到黃昏時,白半生忽然發現後面有人盯著,不輕聲向舒希凡道:“阿凡,長江快到了,但後面兩個大漢是誰?”白半生笑道:“這兩人我在鎮上見過,他們也在注意那些少女,此來絕非是盯我們,否則他們焉會這樣接近?”白半生笑道:“那就向他們打聽打聽如何?”舒希凡笑道:“江湖仇多疑,我們和其毫無認識,這樣去問,他們豈肯說實話?”白半生沉
一會後,輕聲道:“我有主意了?”舒希凡道:“什麼主意?”白半生道:“先不要問,只慢一點走,等他們趕上來。”舒希凡點點頭,立即將腳步慢了下來,但他想不出白半生有何主意。
後面兩個大漢漸漸只距半箭之遠了,這時看清其面貌,居然都是四十上下的壯年塊頭,長相不惡,儀容端正。
白半生一見,忽然噫聲道:‘那不是庭雙義嘛?”舒希凡笑道:“認得就好辦了。”白半生馬上停住道:“等一等,我與雙義
情很不錯,一年也要見幾次的,他們一名黃強,就是前面走的,後面為馬文,同住一個村子,家裡是捕魚的,而且很富有。”兩大漢似亦認出白半生,居然同聲大叫道:“前面可是白賢弟?”白半生哈哈笑接道:“老馬,老黃,怎麼在這條路上?”兩大漢一聽未認錯,如飛趕上大笑道:“為人忙呀?”白半生先替舒希凡引笑道:“二位,這是敝友舒希凡,因白半生之故,黃、馬兩人亦熱烈握手笑道:“舒老弟請多指教!”雙義談吐不俗,舒希凡頗有好
,連聲道:“不敢,不敢,二位大哥太客氣了。”雙義再向白半生道:“小白,你可知道這一帶出現無數的神秘少女?”白半生笑道:“見了幾批,但不知其來路。”黃強鄭重道:“我和馬文是承瓊崖五指老人所託,特地在這一條路上查看,據說她們來自南海外,人數非常多,全部是少女。”白半生道:“五指老人居然有請二位幫忙的事情,他的徒弟‘瓊崖五虎’幹什麼去了。”馬文接口嘆聲道:“原來小白你還不知道?瓊崖五虎就死在這群神秘女子之手啊,因此五指老人既傷心,又緊張,現已到處找他當年的朋友幫忙呢。”舒希凡詫異道:“瓊崖五虎在下見過,據說人雖嬌
,但卻正派,因何竟死在這群女子之手”黃強接道:“死因已明,那很簡單,就是因五虎驕傲而起衝突的,其他沒有旁的原因。”白半生道:“這群神秘女子散佈在那幾條路上?”馬文接口道:“目前不明,起初她們分兩大批,一批沿珠江面上,那就是先到瓊崖殺五虎的一批,另一批沿長江面上,聽說各大門派已有不少門人弟子遭了殃,不過都是死於衝突,八九都是正當比鬥而亡。”舒希凡笑道:“她們此來有什麼名堂呢?”黃強道:“在下等已知她人一點動態了,查出她們是來觀察中原武林的力量,而且她們今晚有個集會,地點在離此不遠的長江崖下,那兒停了兩號大船。”白半生道:“那我們可以去探探了。”黃強大驚道:“小白,這可不能冒險,那兩條船上,今晚起碼有八九十個神秘少女到達,憑我們的力量,那是卵擊石,不過遠觀是可以的。”舒希凡笑道:“遠觀能看得出什麼名堂?”馬文道:“今晚去探的恐怕不止我們兩起,估計少一點,總不在二十批這定,在下早已埋伏了一條小漁船在彼處,相距不到一箭之遠,今晚就在漁船上觀觀風
算了。”白半生道:“那些少女難道不懷疑你們的小漁船?”黃強笑道:“那一帶都是停泊之處,商船、漁船不下數十號,否則的我們也不敢。”四人說著已到長江岸上,馬文領頭,沿江奔向下游。
白半生問道:“還有多遠?”馬文回頭道:“還遠,黃昏後準到!”舒希凡嚇聲道:“現在還不到中午啊!”黃強接道:“我們不能運輕功,我們先到楊邏鎮吃中午飯,同時還可以在那兒看看各路人物的動靜,也許該鎮上就有神秘少女。”不出十五里,前面江岸確已出現一座小鎮。
剛進鎮,忽然見到人群裡閃來一個小人影,竟是直左白半生。
舒希凡一見,噫聲道:“時運來居然在此!”白半生一見笑道:“他不認識你,我上去先告訴他,免得這小子冒失亂叫喚。”他急步
上,先叫道:“小時,真巧!”原來那小人影真是“攝空手”時運來,只見他一接近就問道:“白大俠,還有那話兒呢?”白半生明白他在問”天帝子”!笑道:“小子,你看那漂亮少年不是他是誰?”時運來驚奇道:“真的?”白半生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接著輕聲道:“小子莫漏風!”時運來鄭重道:“當然,我有重要事兒要稟告他。”白半生向舒希凡招手笑道:“阿凡,他有事對你說。”舒希凡偏首向黃、馬二人道:“二位可識此客人?”馬文搖頭道:“未見過?”舒希凡不願說出時運來的底子,笑道:“他姓時,也是道上好手,二位見見不妨!?”三人過去,只見時運來笑道:“
庭雙義也來了!只怕不認得我吧?”黃強噫聲道:“時老弟在何處見過在下?”時運來笑道:“見的地方多了,不過二位未曾認識小可罷了。”舒希凡道:“有什麼事?”時運來道:“這裡不是說話之處,大家跟我走。”白半生道:“去哪裡?”時運來道:“出鎮口有家老房子,地當要道。”舒希凡道:“有吃的?”時運來輕聲笑道:“有!你去,總比館子裡還豐富!”白半生詫異道:“主人是什麼人?”時運來道:“主人是我!”舒希凡驚奇道:“你的家就在這裡?”時運來搖頭道:“我那裡有家,不過是幾天前租下的,因為算定你要來,所以事先就此準備了一切。”白半生笑道:“好傢伙,其有你的,那你帶了幾個幫手了!”時運來哈哈大笑道:“幫手有兩個,認得的熱門人物,不過我們已結為兄弟,決心隨舒老闆幹下去!”白半生噫聲道:“你小子一向情願似的,舒老闆不見得答應呢?”時運來道:“那就看舒老闆點頭或搖頭了。”舒希凡笑道:“承蒙不棄,一言為定,但那兩人是誰呢?”時運來笑道:“見面就知道,但要老闆不見疑才好。”舒希凡聞言,真有點莫明其妙,他就想不起是兩個什麼樣的人。
出鎮口不到半里,那兒是一遍民戶,時運來一指靠路一家笑道:‘地方不吧。任何人由這條路上經過都能看到。”他說著搶出,如飛先走了。
白半生笑道:“準備吃的去了,這傢伙真有一套!”馬文忽然道:“小白,我們不進屋了!”白半生詫異道:“為什麼?”馬文道:“你看前面裡處?”白半生抬頭一看,疑問道:“那是三個什麼人?”黃強道:“其中就有五指老人!”舒希凡啊聲道:“他們似剛由鎮上出去?”黃強道:“一定是的,我們得引他先到船上,二位來時,在下會在路上接!”白半生道:“可否請五指老人轉來?”馬文道:“有同伴,恐怕不會轉來。”舒希凡道:“那就不留二位了,咱們晚上見。”黃、馬拱手告別,立即長身追去。
白半生一見二人去後,對舒希凡道:“今天晚上一定很熱鬧,我們自己有船就好了!”說話之間,二人已到時運來所進去的門口,忽見裡面一排立著兩個同樣的小矮子!”舒希凡和白半生一見,同時啊聲道:“偷天雙猿!”在時來運左右所立的真是大猿孫文謀,小猿董文策,只見二人向舒希凡躬身道:“舒公子,小的已脫離胡雷了!”舒希凡道:“那本來就是臥底行為!”大猿道:“但又脫了老龍谷了!”舒希凡道:“那為什麼?”小猿道:“奉小姐之命,叫小的們終生跟隨公子!”舒希凡淡然道:“小龍女金夢仙又派你來向我臥底?”雙猿立即跪道:“小姐絕對無此意,公子神明,何出此言?”白半生接口又道:“你們起來,舒公子是故意說的,不過是要你們明白,金龍王乃是公子的仇人。”雙猿立起同聲道:“這點小姐已經詳細說過了。”舒希凡擺手道:“你們既來了就算了,快拿飯來吃!”雙猿一聽不拒絕,不大喜,同聲道:“老大早已吩咐了,公子請入客房。”客房裡擺了一大桌,白半生搶步走進,哈哈笑道:“大家一同吃,時來運有一套。”大家坐下就開動,頓時杯盤狼藉,真是大快朵頤。
用餐之後,舒希凡向時來運道:“你有什麼事要說?”時來運道:“老闆可知近來出現一群少女?”白半生道:“我們就是要查這群女子的來歷。”時來運道:“我偷到她們一件東西,顯然是這些女子的脾!”他說完由身上摸出一張黃玉,
給舒希凡道:“她們每人都有這樣一堆。”舒希凡接過一看,只見玉上正在刻有“三神令”二字,反面刻有“內宮三隊十九”六字,不由大驚道:“她們是三神島的人!”白半生道:“何謂‘內宮三隊十九’?”舒希凡道:“這不難猜,三神定有宮殿,這些女子是分隊各矚,持這玉
牌的女子是第三隊第十九號。”白半生道:“這就是顯得這批女子的武功是無一弱者了!”舒希凡道:“我們沒問龍老人,這三神是女的還是男的呢?”白半生道:“這點將來定知道?”時運來道:“她們有兩條大船停在五六十里的江岸,我早已準備一條船停在兩船的下游,相距只有四十丈遠,中間還有其他商船停著。
白半生道:“好極了!”時運來道:“現在就動身嘛?”舒希凡道:“馬上走!快退房子。”時運來急忙向雙猿道:‘二弟三弟先走,提防那船家將船開了,我陪公子和白大俠隨後來!”大孩孫文謀笑道:‘小船旁邊那平頭快船空無一人,小船走了我們可以利用那船。”時運來聞言急止道:“不行,那船門緊閉,八成有問題,我早懷疑裡面有名堂!”小猿董文策搖頭接道:“那船艙是鎖著的。”舒希凡道:“等我去看了就明白了,你們不要打擾那船。”雙猿去後,時運來準備一袋乾糧,退了房子,臨行笑道:“我們沿江岸而下,這一路可以看到各方武林動態。”白半生道:“大多數都有船在江裡?”時運來點頭道:“我已見到少林、武當、峨嵋、青城、金山、長白、茅山、五臺到八派都有船向下遊開去,同時路上也有各派的人,這證明他們由水旱兩路而下。”白半生向舒希凡笑道:“都改道赴大鵬灣了,居然還有比我們更快的。”舒希凡道:“他們由長江出口不成?”白半生道:“則長江口搭活船赴南海,一路減少很多枝節是非,問題看三神島的態度了,假使三神是派出這批少女來存心攔截扉就水旱兩路都不得平靜。”舒希凡道:“我們對這些女子應採用何種態度呢?”白半生道:“最好不下絕著,這個仇千萬不能結!”沿江處處都是船,有靠的,也有開行的,舉目一看,往來如穿梭一般。
及至黃昏,時運來指著江岸下游道:“到了,兩岸高崖之下,處處都靠有船,這裡沒有碼頭,也沒有市鎮,行船到此,八九非靠碼頭過夜不可,有的甚至往往一停就是半月。”白半生道:“崖下有路可通?”時運來笑道:“有條牽引路,水勢,逆水行舟,船不能上,船到此必須拉牽而上。”他領先而行,行至一餐,忽然立住輕聲道:“這下面兩條大船就是那活兒!”舒希凡道:“不要緊,快找自己的船。”未過三五丈,忽然從巖隙鑽聘人來,大家一看,原來是雙義之一的黃強,只見他輕聲道:“諸位到了。”白半生
上道:“老黃,我們自己有船,快請回去,有事時咱們呼應。”黃強點點頭,一拱手,又退入巖隙中去。
舒希凡忽然覺出後面有幾個黑影竟由崖頂落!呼呼帶風,直撲江面去了,不則向大家輕聲道:“一批少女回來了!”時運來道:“兩號大船上早已有了二十多個,她們出出進進,船上從不斷人。”舒希凡道:“這條路上她們不止通行?”時運來道:“這是上下船家和本地居民必經之路,她們豈能
止。”白半生道:“這是尚未採取霸道行動之故,但也不要認為她們是正派表現。”走了四十餘丈,只見雙猿閃出道:“今晚由上下而來的船隻更多了,但沒有一號靠近兩條大船,江對岸更是船隻雲集,這情情形有點不對。”舒希凡道:“不管他,大不了今晚不太平。”雙猿領著三人下船去,這時艙裡已點上油燈,船雖不大,但足可容納大家休息。
時運來擺上帶來的乾糧,大家即圍坐後船吃晚餐,估計已到起更的時候了。
當晚餐剛完之際,忽聽岸上有人發出大笑之聲,接著與人朗聲叫道:“天下武林朋友,誰要想當‘神殿武士’的就得向在下這裡來探探消息,不懂規矩的他八成過不了南海。”白半生一聽,不大奇,急向舒希凡道:“這人聲音好
!”舒希凡道:“他的話更奇,快去看看,他是誰?”白半生立即向前艙鑽出,只見岸上立了一群黑影,人數竟有好幾十個!但不知說話的人立在什麼地方,他急忙向舒希凡道:“阿凡,岸上人多哩,快出來!”舒希凡與時運來和雙猿走出,抬頭一看,恰好聽到一人大叫道:“閣下貴姓?區區願求教。”一條黑影自水面衝起,竟由一隻船頭直拔崖頂!
崖上原先那聲音立即哈哈笑道:“求教的朋友先報名!”衝起的黑影已到崖上,只聽他朗聲笑道:“區區草字雲生,閣下莫非是‘生死簿’司馬周兄!”先說話的忽然大笑道:“原來是老朋友‘黃衫劍客’郭雲生,多年不見了!”白半生忙向舒希凡道:“阿凡,原來是他!我們快上去。”舒希凡問道:“他的字號真叫‘生死薄’?”白半生道:“一點不錯,這傢伙的個與我相同,聽說他在兩年前身入異城,從那時起,一直就沒有了消息,想不到今晚竟在這裡出現。”舒希凡道:“你號‘陰陽界’。他叫‘生死簿’,顯然又是個闖禍不怕天大的貨
!”白半生正待提功拔升,詎料舒希凡突然將他拉住道:“勿動!司馬周引出麻煩了!”白半生聞言大驚,問道:“麻煩在那裡?”舒希凡伸手一指道:“水面衝上兩個女子已到崖頂了。”說話之間,突聞一聲嬌叱道:“剛才是那位大放狂言了!”兩個女子身法如電,一閃到了司馬周的前身,又是嬌叱道:“閣下從何聽到剛才所說的消息?”司馬周依然大笑道:“姑娘莫非就是三神島內言十三隊神女中人,在下不才,耳朵卻靈,消息即為貴島傳出。”兩個少女同聲喝道:“你竊聽本島尚未發佈之秘,你知道應受何種處罰?”司馬周朗聲笑道:“過三關而已。”突見一個少女撲上,冷笑道:“拔劍!”司馬周反手拔出長劍,仍笑道:“姑娘請指教!”那少女纖手一起,掌中已多了一把奇形寶劍!嬌叱道:“招到!”劍勢如電直取司馬周的
前!
司馬周顯然深悉這些少女的劍術絕,毫無輕視之心,立即慎重
手。
那少女步法輕妙,動作如風,一連攻擊二十餘招,招招全為險著。另一少女在側旁觀不動,靜靜的注視。
雙方正當鬥到緊張之際,突見崖下又衝上兩個少女,白半生一見,立向舒希凡道:“我們上去吧,看看何為三關?”舒希凡道:“我已有所悟!”他說完循路上岸,並未施展輕功。
白半生、時運來和雙猿緊隨其後,漸漸接近鬥場。
鬥場北面有塊大平地,忽有一條人影直向他們走來!舒希凡一見,立住笑道:“郭兄,幸會了。”來的就是黃衫劍客郭雲生,舒希凡還記得在不久前見過他,剛才就聽他的聲音向司馬周求救。
郭雲生一見舒希凡,居然一怔,拱手道:“臺端是誰?”舒希凡知道郭雲生會見舒希凡時,相貌尚未復元,立即搶上笑著道:“郭兄,這是在河南道上與兄相見的易全兄,當初相見時是易容的,是以郭兄不相識了。”郭雲生啊聲道:“原來是易兄!”舒希凡笑道:“那塊空地上所立的是何方人物?”郭雲生道:“各路都有,半數屬於各大門派弟子。”白半生笑道:“貴少林出家人竟未見一人何故?”郭雲生道:“敝師叔伯來了不少,一部分在前途,一部分在對岸,僅我輩俗家弟子中一半在這崖下船上。”剛談到這裡,忽聽打鬥少女嬌喝道:“五十招,算你過關!”打鬥立停,接著聽那司馬周哈哈笑道:“承讓,承讓,第二關是兩打一了,第三關再加倍,今晚在下恐怕是劫者難逃了!”那少女冷笑道:‘你既然懂得規矩,那就不該故意冒犯。”司馬周大笑道:“與其讓天下武林糊糊塗塗的渡海送命,那不如在下一人遭殃的好!”另一少女大喝道:“廢話少說,你準備第二關。”司馬周大笑道:“二關只三十招,其實是六十招,貴島這個規矩無疑要人非死不可!”兩個少女同時打出,雙劍齊發,再不說話。
白半生向舒希凡道:“原來她們這規矩是以多勝少,以眾欺寡!”舒希凡鄭重道:“由此可見三神島不是一個正大門道,老白,我要救這司馬周。”舒希凡道:“那會引起很大的衝突呀!”舒希凡道:“你們只裝是旁觀的,有麻煩只許看,不可全捲進來,僅我一人容易應付。”白半生抬頭一看,頓見司馬周施出全力,急急點頭道:“那你單獨出去吧。”舒希凡笑道:“司馬周的功力還不止於此,看形他還可過第二關,不過我得單獨找個地方比較妥當。”他慢慢地向南面行去,那兒就是崖頂邊緣!郭雲生一見,輕聲道:“白兄,舒兄可知崖下還有一大群嘛?”白半生笑道:“郭兄可知他就是天帝子!”黃衫劍客聞言大驚駭然道:“他是神秘大俠天旁了!”白半生輕聲道:“郭兄勿大聲,當心被外人聽去了!”郭雲民點頭道:“整個武林都在注意他的出現,原來他竟是白兄的朋友。”白半生嘆聲道:“在下蒙他不棄,這一生只怕注註定隨其同生共死了。”郭雲生道:“白兄許可在下通知敝掌教否?”白半生道:“貴掌教就在對崖嘛?”郭雲生道:“正是,如果不見允,在下決不勉強。”白半生道:“僅僅只告訴貴掌教倒是可以,不過天帝子恐怕暫時不願見面。”郭雲生道:“那是為何?”白半生道:“其中原因恕難奉告,後郭兄定必明白,不但是貴教,就是中原各大門派亦然,這點要請郭兄見諒。”郭雲生
覺不對,但又不便深問,於是悶聲不響。
突然打鬥中的司馬周喝道:“三十招!”大家聞聲,急忙望去,只見司馬周滿頭大汗向崖頂邊緣門退。
兩個少女同聲冷笑道:“還有第三關!”後來兩位少女亦齊步踏出,同樣手提長形怪劍遇上。司馬周似知無法接下車輪戰的第三關,但他仍朗聲笑道:“三關二十招,等於八十招,看情形,在下這生死簿上竟要寫上自己的名字了,四位姑娘只管上,在下決不逃避。”四個少女立即分開,勢成夾擊之形,舒希凡忽然一閃,大聲道:“這位兄臺真是笨伯,大家層層加多,而且生力倍增,你就不知休息一會再打?”司馬周聞言回頭,一眼看到舒希凡時,顯出愕然之道:“朋友,以在下眼前的
力,說老實話,真想躺下來了。”舒希凡哈哈笑道:“那你就躺下來吧。”司馬周搖頭道:“四下沒有容身之地,那四位姑娘會把在下分成八塊哩。”舒希凡笑道:“那閣下就當請個人代過第三關。”司馬周搖頭道:“三神島的規矩雖不拒人抱不平,但沒有人敢出頭!”舒希凡朗聲道:“在下願代如何?”司馬周駭然道:“朋友,你可知代替的規矩?”舒希凡道:’不知,閣下說說看?”四少女已提劍待發,聞言之下,忽有一個哼笑道:“閣下有多大?”舒希凡
夏秋冬知道:“道行不在高,有勇即可,姑娘說出規矩吧。”司馬周大叫道:“兄臺且慢,在下不求代過三關。”舒希凡大笑道:“本來你就未求,這是區區自願。”司馬周大聲道:“朋友,你何必冒失,這規矩是徒手接招,直至奪取這幾位姑娘手中寶劍為止,武林還沒有敢這樣代過。”舒希凡點頭,這確是難題,可是一旦有傷亡又怎辦?”司馬周急急道:“不能傷人,四位姑娘一有傷亡,那就是三神島之敵!”舒希凡哈哈笑道:“這真討得媳婦嫁不得女,三神島的規矩原來如此,也罷,在下即然願意,姑且來次周瑜打黃蓋。”四少女顯然一震,同聲道:“姓司馬的,沒有你的事了,退開。”司馬周懂得三神島的規矩,知道再攔也不可能了,立即向舒希凡道:“朋友,在下沒有別的報答,只有替你擇個風景優美之地了。”舒希凡見他達觀如此,心中大樂,哈哈笑道:“司馬兄,這崖頂就不錯呀,下有浩瀚長江,上有藍天如鏡,葬在這裡足夠
我九泉了。”他大步踏出,面對四女又笑道:“四位姑娘,假設在早僥倖得水,得否還有下文?”四少女同聲道:“你有希望成為三神島武士長錄取之望!”舒希凡哈哈笑道:“榮幸,榮幸,那就請四位姑娘發招罷。”四女同時嬌喝一聲,四把怪劍
織攻旱,霎時化為一團光網,竟與攻司馬周的招式完全不同。
這時圍觀的黑影愈集愈式,甚至在崖頂各處又多出幾十個少女!
舒希凡已旋展八魔丹的百變幻影身法,這種身法不是練來的,他自下八魔丹後,心靈上就起了玄妙的作用,猶如與生俱來,然而這時竟被四女識出,只聽她們突然叫道:“他學會了八魔碑符!”舒希凡聞言一震,噫聲道:“四位姑娘居然識得在下身法?”忽聽一女冷笑道:“本島歷代奇人墳墓無數,當年八魔就是葬身本島,其墓碑上即刻有他一生
華,你於何時去過體島,悟出其絕技?”舒希凡大笑道:“八魔絕技恐怕不僅僅留在貴島,在下另有得來之處。”另一少女冷聲道:“你想憑百變幻影取勝,那是作夢!”舒希凡忖道:“那你再看我天宮神典了,假如你又識得,那我一切都完了!”忖著!突然一提真氣,變掌陡伸,大喝一聲:“脫手!”四女這下猶如中了法術,人人不知不覺,立
手中全空,同時驚叫出聲,呆立當場,竟嚇得面無神
了。
舒希凡雙手一舉,四劍在握,他哈哈笑道:“承讓,承讓!”說一說完,回身問到司馬周身前輕聲道:“兄臺,是離去的時候了!”順手一帶,立即拉著他變朝崖下撲去。
白半生遠遠看到,急向郭雲生道:“郭兄,此地不可久留,前途再見了。”說完話,急急領著時運來和雙猿如飛下崖。
崖頂的其他少女也愕住了,居然無人追趕,她們都被舒希凡的功夫給惑啦。
江面這時,橫渡出一條小船,船上悄悄的,但卻坐著六個青年,不要問,那就是舒希凡等。
到了對岸,小船留下啦,但如飛奔上立條人影,他們全是提足輕功向南衝去。
須臾之間,他們到了四十里外,這時之餘,只聽一人哈哈笑道:“舒老弟,你的旗下該不拒絕我這一份吧!”走在前面的接道:“在下有了陰陽界,當然少不了生死簿,如蒙不棄,弟願以親兄侍之。”原來司馬周已知舒希凡的一切,他在之餘,更深深的的敬重這個天帝子,同時同味相投,所以不願離去這叫物以類聚,因之一拍即合。
在路上,司馬周盡其所知,詳細的說明了三神島的秘密。
六人在十天之內趕過了江西,這是一個溫和的中午,他們恰好在九邊山下。
在前領路的時運來帶著雙猿,他們派出的孫文謀回頭,一見舒希凡就鄭重而緊張的道:“老闆,我們發現了一批可疑人物!”舒希凡笑道:“那一方面的?”孫文謀道:“好似魔谷總管席源為首。”舒希凡道:“這人我見過,你趕上時運來,叫他匆大驚小怪!”正說著,又見董文策趕回頭大聲道:“老闆,這裡有張字條,顯為人家故意留下的,你請過目。”舒希凡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勿入九連山,速赴連平城。”下面僅有“故人席源”四字。
舒希凡嘆聲道:“席源不忘昔相識之情,居然冒險留下此條。”白半生接過再看,點頭道:“這是他正大光明,是非分明之處,四地魔主定在九連山內設下圈套。”舒希凡笑道:“我雖不怕,但卻不忍拒絕席源一番好意,諸位,不管前面發生什麼,我們直撲連平城罷。”司馬周道:“與其經過山腳,不如撇開這條路。”舒希凡道:“向什麼方向走?”司馬周道:“向左面,奔龍川,沿龍江下去,此路更近。”舒希凡道:“那就這樣罷,老白快去通知時運來。”一行奔到二更才看見龍川城,領道的司馬周這時立住道:“進前沒有店落了,我們怎辦?”白半生道:“乾脆繞城而過,咱們有的是乾糧。”司馬周道:“這條路上多古廟,我們何不找座廟休息一夜,明天搭東江之船放
,不出六天就可到惠陽,由惠陽奔大鵬灣,沿途免去很多枝節和辛苦豈不是好?”舒希凡笑道:“怎麼樣都可以,我只求方便。”白半生道:“我卻怕四地魔主死糾纏,雖不怕他,但卻討厭。”司馬周道:“這老賊確實有點死心眼,他那寶貝兒子席古松曾經和我打了幾架,他居然派出他的第一助手‘惡魔’沙沉
追了我半年還不放手。”白半生道:“惡魔沙沉
不但是四地魔主的第一號助手,聽說還是席賊同母異父的弟弟,武功僅次於老賊,為人更陰險。”舒希凡笑道:“惡人自有惡報,這沙魔的兒子竟死在金蜈真人之手。”一路談著,司馬周終於找到了一座古廟了,他指著一邊古樹道:“那兒有魔龍王廟,近年沒有和尚居住,香火斷絕,正是我們過夜的好地方。”偷天猿突然叫道:“那廟去不得,半年前我們遇過鬼!”司馬周哈哈笑道:“武林人怕鬼?那真是笑話了,老百姓的話能信嘛?”大猿孫文謀認真道:“是真的,半年前我和阿策也是不信
才故意進去過夜的。”董文策接口道:“那夜真的有鬼,起初聽到悽楚的叫聲,後來我和阿謀嚇得想逃,但卻找不到廟門!”白半生笑道:“今晚你們不要怕了,一個是陰陽界,鬼見了就怕難轉陽世,一個掌管生死簿,鬼知敢搗亂,他就永遠投不了胎。”時運來搖頭道:“不要開玩笑,我什麼都不怕,就是怕鬼。”舒希凡只笑不開口,司馬周看到他的表情,笑問道:“老闆,這廟斷絕香火的原因就在此,晚雖沒有到廟裡地住過一夜,可是白天傍去過兩次,那種冷落荒涼的情形,膽小的確有點犯疑。”舒希凡道:“離大道不遠嘛,如真有鬼,我們更應去,替老百姓驅除也應該盡的義務。”白半生估計距離不到兩裡地,接道:“我先去暗察一下看,也許有江湖下
在裝神
鬼。”舒希凡忽然有所察覺,陡地噫聲道:“確有動靜。”孫文謀嚇聲道:“老闆,是鬼嚇!”說完一揮;催道:“大家快藏身!”眾人聞聲,立向道旁樹下同閃。
俄頃間,只見那遍古樹林梢衝起兩條人影,如風似電,直朝西方去,一眨眼就不見了。
舒希凡噫聲道:“是兩個老傢伙,可惜看不清面貌。”司馬周道:“老闆,距離太遠,我們的耳朵派不上用場,你再聽聽,提防還有。”舒希凡道:“他不動,我也覺察不出,查察非到廟前不可,走,大家悄悄的接近。”六人提高輕功,奔廟側,悄悄漸漸接近,司馬週一打手勢,大家擇地翻上圍牆,十二隻眼睛向裡面一看,發現那裡是廟的廣場。
舒希凡突然向大門一縱,點腳即問進大殿,只聽他朗聲道:“朋友,只有你一個人還藏著幹什麼?”司馬周、白半生等相繼衝進,聞言一愕,他們都沒察覺半點!
舒希凡的聲音才落,突聞後殿有個蒼勁的聲音笑道:“小光,你來了,妙極啦,來得正是時候,快到後面來,等會有戲看。”聞聲知人,舒希凡哈哈笑道:“老光
,你真是行蹤鬼秘,出沒無常!”他領著大家奔進後殿,但不見人,只聽神座後又道:“多少人,通通得到這裡來,這殿前不久有人來。”舒希凡笑道:“你先出來,有動靜進,在半里外我也能察出了。”神殿後走出了龍圖老人,只見他向司馬周看看後點頭道:“司馬賢侄,你已找對主兒了。”原來二人早認識,司馬周長揖道:“前輩!好久未蒙教誨了。”龍圖老人笑道:“不要客氣,現在更樣近了!”他又向雙猿和時運來看看,忽然對舒希凡大笑道:“小光
,你真有一套,居然把武林中三個青年高手都拉到旗下了,今後你更得心應手啦!”舒希凡微笑道:“他們只怕不認識老光
啊!”時運來接道:“這老頭曾見過!”雙猿也道:“崆峒派的第一號人物,瞞不了我們!”龍圖老人笑道:“你們三個小子不懂禮貌,人人該打
股!”舒希凡向白半生道:“又老氣橫秋!”白半生笑笑,向老人道:“師伯,說正經的,等會有啥子戲看?”龍圖老人擺手著大家在一圈圍上坐下鄭重道:“這些蒲團就是早已安排好的戲臺,現在我們先坐一會,也許三更,再遲不到四更,這裡就有鬼海六魔作主人!”司馬周啊聲道:“客人是誰?”龍圖老人道:“聽他口氣,請的是金龍王、三天帝君、四地魔主、萬虎神、金蜈真人、鬼鄉五毒王及其徒弟,還有骷髏教主及其夫人和副教主,另外真有外興安嶺武林大盟主‘無影霸王’沙魯克及其重要手下和夫人等等。”舒希凡緊張道:“鬼海六魔要搞什麼名堂?”龍圖老人道:“三神島外百里周圍,即為鬼海,環繞三神島的鬼海區城中,一圈就是神秘小島,在三神島中人物口裡,把這些小島名之為‘列宿島’,每座小島上都有三神提重要手下把守,這些人稱之為‘神島諸宿’!鬼海六魔即為諸宿之列!”大家又是驚叫一聲,只有司馬周點頭道:“晚輩略知這些秘密,但尚無時間向阿凡說出。”龍圖老人道:“你在那兒知道這些秘密?”司馬周道:“晚輩這幾年走遍異域各地,這些事情都是由異域武林口中聽來的。”龍圖老人問道:“你把三神島內所知道的說說看。”司馬周道:“從三神說起,第一位號“大海神’,次為‘二海神’,再次即‘三海神’他們是一俗,二憎,三道,大海神有
子號‘海母’!島上分內宮,外殿,和列宿島,內宮有十三隊神女,都是少女,年齡大了則配與神島武士為
,外設有神島武士無數,人數超過神女,列宿島有神島諸宿,人數不詳!”龍圖老人鄭重道:“目前內宮神女已派出三隊,每隊四十人,她們奉命
收武林少女高手,同時察看中原武林的動態,神島諸宿亦派出數批,他們的任務是一拉二迫,儘量網羅著名人物,甚至不分正
,各大門派中有些不守分的人物也拉了不少去,老輩的收為神島列宿,年青的收為神島武士,今晚這一臺戲就是因為此而來的。”舒希凡道:“三神島的勢力已如此驚人,他們還要網羅,其中必有莫大原因。”龍圖老人道:“目前三神只是說
收天下武林高手去研究神島歷代武林年留的秘密,這話也許是真,不過有無變質就難說了。”白半生接同道:“這臺戲的結果如何?師伯定有所料。”龍圖老人道:“金龍王、三天帝君、萬虎神、四地魔主等四人,他們受了小光
的威脅,八成全被拉去,骷髏教主、金蜈真人,沙魯克等三人尚未可料,獨有五毒王拉不動,今晚五毒王師徒可能要受重大壓迫。”舒希凡道:“五毒正如受壓迫,你老準備怎樣?”龍圖老人道:“你來了是最好不過,到時你就易容出事!”司馬周道:“有場兇殺!”龍圖老人道:“希望沒有,否則就難進三神島了。”舒希凡道:“此去三神島八成凶多吉少,也許這次是天下武林自己送上圈套。”龍圖老人道:“察形勢,三神似尚無異常舉動之跡。”舒希凡道:“那是為何?”龍圖老人道:“三神島,為天下歷代武林大人物成名的留功之所,這裡面全是秘密心法,以目前來看,連三神自己也有很多秘密,也是最難悟的都未摸通,一旦這些神秘都被三神悟出了,那他們還要設什麼陰險詭計,只要公然發動行事了,天下武林誰敢為敵,到進只有俯首稱臣的分兒。”白半生島上的神秘那有這樣多!同時歷代武林大人物為什麼要把自己的
華都留在這島上。”龍圖老人嘆聲道:“這就是‘名’之一字害人,武林人尤其好名,他們都把該島視為死後名傳千古的聖地,因此莫不以為是自己的東西為一生之榮。”舒希凡道:“三神為何恰好是儒釋道呢,這中間定亦有原因。”龍圖老人道:“聽說這三人是同時到達該島的,後來才結合,因為他們是武林三大主
的專才,於是他們要想把三大主
的功夫融合貫通,因之不謀。”司馬周道:“何謂三大主
?”龍圖老人道:“武功最著者,莫不上之儒釋道,他們一個用於符錄道經,一個
於釋家梵文,一個是飽學儒者,以他們之結合,故所以才有今
三神之稱。”舒希凡道:“以他們三人尚有未通者,我們去了豈有希望?”龍圖老人道:“武功是件奧妙無究的東西,其中理由不可思議,更非文字言語可解釋,這就是緣字的微妙了。”舒希凡忽然道:“有動靜了,來了不少人!”龍圖老人道:“我改變主意了,小光
快易容,咱們坐著不要動。”白半生道:“阿凡連寶劍也得藏人長褂子下面。”舒希凡笑道:“劍鞘已變,胡雷眼光再強也識不出,不過有一點手腳非動不可!”他說著立由袋裡取出一
細長的繩子,一端在在時運來的蒲團下,一端壓百他自己的蒲團下,笑道:“除了老光
,諸位都把蒲團壓住在這
線大家擠著一點坐。”龍圖老人一見會意,他和舒希凡各會一頭,緊緊的把其他五人夾在中間。
廟門口已有動靜,接著陸續走進了一大批人物,前行的是六個陰沉老人,那大概是鬼海六魔!緊接著是大批男女老少。
他們沒有在前殿停留,一直走入後殿。
龍圖老人一見,坐著拍手笑道:“六友想不到吧,我姓龍的早到了!”六個老人為首的哈哈笑道:“龍兄這人也!”舒希凡聞言忖道:“原來老光也是接了請柬之一!”龍圖老人向他道:“小光
,注意,我所說的全到了!”舒希凡微微點頭一笑,他這時變成一個方面大耳黃皮青年了。
五毒王老人只與龍圖老人對了一下目光,他居然靠近舒希凡的蒲團坐下了。
五花八門的人物一個跟一個走入後殿,最後是主人坐地南面,那正是舒希凡的對面。
六魔坐下後,第一位沉聲開口道:“承蒙諸位如約而來,在下代敝三神之至!不過尚請稍坐一會,今晚在下臨時接到通知,據說敝島有位重要人物要親自與名位會面。”龍圖老人笑道:“大概是貴島三神之一吧?”六魔之首搖頭道:“在下尚未聽到來了什麼人,不過快到了!”他說完向自己人看看,居然鄭重到:“老二,你把中間位置空出來!”說著忽聽廟外有人大叫道:“道主駕到。”六魔聞聲,同時肅然起身,為首的亦朗聲答道:“南斗六宿接駕!”緊接著門口出現一對童子,手中一手捧著寶劍,一個手中端舉香爐,後面竟搖擺著步入一位道人。
後殿眾人莫不愕然,都不知來的是三神島什麼人獨有龍圖老人傳音舒希凡道:“小光,來者可能是三海神!”舒希凡看出老道威嚴無比,道:“六宿入座,不要擾亂客人!”六魔之首恭聲道:“道主請坐,屬下恭聆訓示。”六魔都側身而坐,老大又恭聲道:“稟道主,來客多數已同意,只有沙盟主、五毒王和龍圖子尚未面談。”老道忽然一看,雙目陡身神光,環掃全殿,又沉聲道:“那位是沙盟主?”無影王立即拱手道:“在下即沙魯克!”老道點點頭道:“沙盟主已知本島之意否?”沙魯克顯得非常謹慎道:“沙某已知貴島之意,不過在下尚有所請!”老道晤聲道:“閣下不必勉強,如有困難,敝島決不強拉!”沙魯克連聲道:“在下沒有什麼,不過請求給予寬限之期。”老道點點頭道:“可能!”他又向六魔之首問道:“那位是五毒王?”金蟒王忽然
身道:“不才即時第大!”老道又唔道:“閣下之意如何?”金蟒王乾脆極了,朗聲道:“在下兄弟一身都是腥血臭氣,不配為三神島上人員!”老道長眉一豎,點頭道:“那算與本島無緣了!”他忽然抬手,慢慢的甩出一件東道:“這是本島神牌,閣下這一批處劃貧道親自相邀,憑此符牌。
後駕臨敝島,一路絕無盤查!”一件東西直朝金蟒王頭頂飛到,看似平常,實不等閒!
一接之下,金蟒王頓覺身如山壓!暗暗大驚,漸漸全身震動!
龍圖老人一見大驚,火速傳音舒希凡道:“小光,趕快設法救他,金蟒王的五臟會震碎。”金蟒王恰好坐在舒希凡身邊,他聞言之下,裝作無事一般,僅把右手按在金蟒王的衣角上,此事毫無破綻。
金蟒王正危急之際,突然覺出一股大得無匹的真氣已由衣角傳入體內,全身的壓力霎時消失不知去向!心中一安,急忙接著老道的話道:“道長美意,區區心領了,不久定當登島拜訪寶牌請收回!”他亦手回甩。
老道一見;長眉又豎,面更顯嚴肅,伸手一接,但哈哈笑道:“閣下功夫不壞!”他的話剛停,突聞廟外響起一聲怪笑道:“三海神,你那‘移山神功’退步了,竟連一個耍蟒蛇的角
也鎮不住,哇…哈哈!”殿門口忽然出現一個歪著頭駝著背,身穿藍布大褂,腳踏麻鞋,兩手倒垂,白髮蒼蒼的老人來!
老道一見,居然也起身為禮道:“鄭老施主,三十年不見了,施主依然如故,這真可喜可賀。”糟老頭子搖搖擺擺,又是一聲大笑道:“老帳未清,新帳又到,如果早死,三神島太平無事了,我說三海神,你就不應該親自出馬的。”老道嘆聲道:“貧道此來,主可還是拜訪老施主而來的!”糟老頭突然大叫道:“雜道,你愈來愈虛偽了,簡直是胡說嘛,明明是來收雜碎,別說拜訪我。”龍圖老人輕輕傳音舒希凡道:“小光
,你知道誰來了?”舒希凡迴音道:“黑白盜!”龍圖老人道:“今晚沒有事了,不過你當心!”舒希凡正要再回答,但忽見那老道向六魔揮手道:“散會了,你們走罷。”糟老頭一見他不理,突然嘿嘿笑道:“雜
,我打攪你們是不是?”老道忽然沉聲道:“鄭老施主,這是什麼話,你是未到敝島呢?”糟老頭呼聲道:“在你未悟出‘地府入玄’之前,三神島難不住我!雜
,你今晚就是有眼無珠!剛才那手已算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