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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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萱可以望見他眼裡的狐疑與忐忑，因此也就更助長了她的自信與樂趣。可以讓一向鎮定從容的張大公子到不安，這也算是她的一項能耐了。

看來，要成為擁有“婦德”的女子，也不是那麼困難嘛。

他還能說些什麼？張蕁凝視的眼眸裡閃過一些沉著。不管蘭萱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他還是無法放寬心不去懷疑…但現在他也只能靜觀其變。

“相公，你怎麼不說話？”她嬌羞地瞅了他一眼，又馬上低下頭去。眼波轉間，粉頰嫣紅，星眸晶瑩，朱溫潤。

張蕁發現她穿了一件粉繡花的旗裝，襯得她的皮膚白皙亮麗，人比花嬌。

他們已經分居了月餘，眼見嬌如斯，他怎能不心搖神馳？

握住她的手，他目光明亮而溫柔。

“前些子讓你試悽了，不管你怪不怪我，為夫也的確對不住你。但你既已明白了為夫的用意，後我們夫就要心無嫌隙，相敬如賓。”

“是。”她眨動著濃密的眼睫，看著他的眼神如夢似幻。她在勾引他。

張蕁將她自然地擁入壞中。

“蘭萱，其實看著你難過，我也不好受。”蘭萱揚起翦水大眼，殷切地凝視著他。

“那你還狠心多不理我。明知我是負氣才說要分房，你卻真的搬了出去。”

“那是為了讓你消氣。不然盛怒之下，只會越發不可收拾。”張蕁向來溫和淡定，意志極強。他的處事原則一向是不慍不火，卻非常堅持。

“可我當時真的以為你不要我了…好傷心…天天著淚…”蘭萱是個衝動人兒，再加上身分尊貴，眾人寵愛，哪裡受過這樣的怨氣？也分不清他的真假。

“那只是權宜之計，為了讓你好好地思考我說的那些話。假使你不冷靜下來，審視你自己的行為，我們夫間就真的永遠無法溝通了。”他知道她聰穎過人，許多時候也只是對他敷衍了事。

他不想因此責備她，如果禮教道德只事關他一人，他大可放任她的行為。

是這樣嗎？聽完他的話，蘭萱在內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但她望向他的目光卻非常順從。

“你我的婚姻是皇上指婚，而聖上和你阿瑪選上我的原因，就是希望透過我們的婚姻來整肅婦女風氣，希望你能成為婦德的表率，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他的眉宇又蹙了起來。

“揹負這樣的責任，我不能明知你違反禮法，卻不干涉…”若她的行為被有心人上報宗人府或者皇上耳裡，就可能替她惹上麻煩。

“你不要說了。”她伸出手去，輕輕放在他的嘴上。

“以後我都聽你的，不再亂髮脾氣，也不再任妄為。”她說得悽悽切切，聲音誠懇。

張蕁看著她澄淨的眼，決定相信蘭萱的轉變，心窩處過陣陣暖，對於她的善解人意到既驚訝又窩心，還有些自責與憐惜…

“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能再對我那麼兇，我真的很難過…”蘭萱望著他眼裡的溫柔光芒，心裡一酸，悲傷的淚水就真的了下來。過去一月，他的種種冷漠無情，她真是想到就覺得無比委屈和悲傷。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拇指拭去她的眼淚，張蕁將她緊緊擁住。

這一刻，他在心裡許下誓言。哪怕他的子真有什麼違反婦德的行為，他也絕對不會再提休之說。況且，他會守護著她，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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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融融，康熙皇帝便帶著幾個阿哥、文臣武將、皇親國戚們一起浩浩蕩蕩地來到京城外的西山圍場進行狩獵。

圍場裡繁花盛開，意盎然，微風涼，綠草如蔭。因此，康熙皇帝也帶了女眷們同行，讓她們可以欣賞光，踏青走綠。

女眷們並不能參與狩獵活動，她們在僕傭們的簇擁與照顧下，在獵場別苑的花園裡散步、嬉戲，等待著狩獵者們的凱旋而歸。

每年此時，便是這些福晉格格們爭奇鬥妍之時。如有幸受到邀請，定要好好的打扮一番，以博得讚美與青睞。未嫁的格格們，也可在此時悄悄地選定夫婿，回去後懇求父母去向皇上請求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