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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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凌霄堡的後院,花影掩映中,赫然出現的人正是雄霸天。
歷經一番辛苦折騰,竟已過了卯時,外頭晨哦普照,將人與花樹的影子全拉成長長細竹狀。
甄貞嚇得魂飛魄散,回眸看楚毅,他倒是相當沉著,緊抿的薄和深幽的星芒,似乎正思忖著逃出去的萬全法子。呀!好俊,朗朗烈
下的他,果是少年裘馬,風采昂揚,教人心焉嚮往。甄貞不自覺地臉泛
紅,心口撲撲狂跳。真是要不得!瞥首見龍翔飛也是如臨大敵,好皮玩笑的滑稽樣盡皆藏起,換上來的是一張老謀深算,憂心仲忡的臉龐,她才歉然地收住盂
的心
,認真忖度該如何逃過今
這場劫難。
這麼緊急危難的當口,再要裝模作樣好像就太過分了些。甄貞知趣地從楚毅溫馨的懷抱滑下地面,但身子依然緊偎著他。
“現在怎麼辦?”她壓低嗓門問。
“誰?”那聲音雖然細如蚊納,仍難逃雄霸天銳的聽覺。
甄貞經他大聲一吼,驚驚得張大的嘴連合起來都不敢,明明非常促,卻只能分斷分次小口小口呼
。
“究竟是誰在那兒裝神鬼?”眼看雄霸天就要發現他們了,甄貞料想,一旦讓他見著了龍翔飛和楚毅,他們三人勢必惟有死路一條。於是她立即義無反顧地將楚毅師徒推向一旁的花叢。
“先救老前輩離開要緊,雄霸天由我去應付。”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
“不…”楚毅方啟齒,旋即被龍翔飛點住啞,強行拉往更後邊的矮樹叢躲藏“識時務者為君子,大丈夫何患無
。”
“嘿,你…”人家可是捨命相救耶,說的什麼跟什麼?早知道這帶老頭這麼不講義氣,就該把他留在地裡喂老鼠。
“哪來的宵小,再不出來,當心我一刀斃了你。”雄霸天拔出長劍,凌厲刺出…
“雄幫主,是我。”繁花中款款地現出一個嫋娜的儷影。
“貞兒?你怎會在這兒?”他一見甄貞,狠戾之氣便全消“這麼大清早的,當心著涼。”說著將身上的袍子脫下為她被上。
在水中泡了一陣,又在地裡胡闖了數個時辰,她的發g已經松垂,長髮散亂覆額,幸好隨身帶著一條手絹,將就地繫上,竟意外地多出幾分懶懶的嫵媚。
雄霸天不知是看著她的人,抑或她烏亮如錦緞的秀髮,兩眼似遭木樁釘住了,直直地眨都不眨一下。
“清晨的花兒珠未退,最是美麗。”甄貞欠身一揖,嫣然道。
“你喜歡這玫瑰和紫蘭?我全部送給你如何?”言談間,他兩眼仍怪異地盯著她的髮梢看。
“喜歡,尤其喜歡一陣風吹過,落英灑個滿懷的景象,如一腔鮮紅的情淚,只有愛過的人才知曉的悽美。”甄貞靦腆道“這是我娘告訴我的,她喜歡花更勝於我,唉,真是不孝!這麼多年以後,我對她的記憶卻僅止於此。”
“令堂…她是怎麼死的?”這句話問得有些唐突,雄霸天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只是好奇,沒別的用意,若是不方便你可以不說。”甄貞盯著他不知急於掩飾什麼的臉,忽地有些憂館,為什麼這個人人皆可殺的某雄,在她面前始終表現得慈眉善目,溫文和藹?
“無所謂,”甄貞低首瞥了下楚毅師徒藏匿的樹叢,確定他兩人已安然脫身,才重重吁了口氣道“我娘是得了一種怪病,大夫說那叫心病,得用心葯醫。”
“你爹不曾設法?”他小心試探,希望多瞭解她一點。
提到“爹”這個字,甄貞口便不住地隱隱作痛。
“我沒有爹。”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秘密她一直埋藏在心底,連楚毅和唐冀都是到了許久以後才知曉,她竟脫口說與這大惡魔知道。莫非餓昏頭了?
“誰都該有父親的,你怎會沒有?是不是你娘說了,你忘了?”
“才不,我娘從沒提過我有個爹,她閒來無事總愛坐在簷前廊下,叨著相思如扣之類我聽不懂的話。”
“相思什麼?”雄霸天突然動地抓住她的手肘“你娘她思念的是什麼人?是你係在發上這條手絹的主人嗎?”
“你…”甄貞不明所以,訝異於他魯的舉動“我豈會知道她思念的是誰?這手絹是我娘留給我的,哪有什麼主人?你快放開手。”
“對不起,嚇著你了?”雄霸天如同呵護一個孩子似的呵護著她。
“算了,我要…回房休息了。”這人怪怪的,還是少惹為妙。